远处的房顶上趴着的两名锦衣秘谍,此刻手弩已经对准了韩姬。
只要辛随做出一个格杀的手势即可,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将韩姬杀。
刚才,韩姬这个娘们亲他们老大的那一幕,很是香艳。
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心里在盘算着,老大会不会下狠手让他们杀这个,打扮妖艳的馆姬。
两个人甚至还用手势交流,打了个赌。
就赌老大会不会下手,输了的那个人,要请吃一顿大餐。
幸亏是辛随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一口老血直喷三丈高
辛随很紧张,脸上的表已经出卖了他。
韩姬突然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紧张什么?就算人家猜对了又如何,你还以为我会去举报你吗?
你也太小看韩姬了,人家可是很有原则的,既然收了双份的钱,那就要干双份的事。
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其实你从一开始找上我,我就已经猜到你是什么份了。
你要我打听的那个人,可是李氏的公子爷李芳远。
如果韩姬连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就白在这清风馆里打混这么多年了。”
辛随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吧,韩姬,就算你猜对了。赶紧把李芳远的况告诉我,我好回去复命。”
这个时候,辛随已经做好了,只要韩姬把况说完,他就立马干掉她的决心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韩姬突然眼圈一红,哽咽了起来。
清风馆后门的风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幸亏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深夜,没有一个人。
不然的话,肯定就发现他们了。
辛随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难缠,你倒是说啊。
急死个人,真是了狗了。
“都道我们这样的女人是婊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头,一点朱唇万客尝。
你道我们是心甘愿的吗?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会甘心愿的雌伏在别人的胯下,受这等的屈辱。”
鹅考,她似乎在向自己诉苦。
妈的,这是诉苦的时候吗?
秘谍第一守则,当断则断,万不可被线人牵累。
辛随脑子里闪过这条他入门就学习的守则。
可是,他听着韩姬的哭诉,心中不由的一阵的柔软,无论怎么都提不起杀意了。
这女人也是个苦命的,只要她不过分,不妨留她一条命。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
哭了良久,韩姬终于止住了哭声,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一下子扑进了辛随的怀里:“谢谢你,听我唠叨。
我的这些心里话,无法跟别人说。
也幸好你是大明人,或许你很快就要离开高丽。
跟你这样一个豪爽的客人诉说,我心里没有压力。”
辛随的脸都红了,他哪里尝试过跟女人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啊。
他的脑子,嗡嗡的作响。
“我真名叫韩秀贤,记得我的名字”韩姬在辛随的耳边呢喃着。
趴在房顶上的那两名锦衣卫,眼珠子都瞪圆了,靠,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自己就去跟这个韩姬的女人接触了。
老大这会儿,肯定很幸福
辛随最终也没有下的去狠手,
韩姬在他耳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把她所有听到的李芳远说的东西,全部告诉了辛随。
辛随心中大惊,妈的,竟然还想刺杀伯爷。
李芳远和朴仁勇两个人看来是不能留的了,不过着要先请示一下伯爷,看他如何应对。
还有就是,他们手中的银钱已经用去一半了。
这估计对伯爷应该有大用,从他们囤积的粮食就可以推算出他们手中的银钱剩余多少。
相信这对明商会馆的高掌柜的,应该大有助力。
想到这里,他推开韩姬道:“以后还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相见。”
说完他一扭头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来到韩姬的面前,他叹了一口气后道:“以后在有客人的话,收大明的宝钞吧,大明的宝钞流通强,购买力也足。”
说完这些,他才转,消失在夜幕中。
韩姬在后门处,倚着门框仰着脸,两行清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那两名锦衣卫追上了辛随:“老大,我看那娘们好像对你有意思的。你走路之后,我们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女人对这你离去的方向,哭的稀里哗啦的。”
辛随停下了脚步,在那两名锦衣卫的脑袋上,每人给了一个脑瓜蹦。
“臭小子,叫你们看老子的笑话,叫你们看老子的笑话”
郑长生脸色很不好,他是被气的。
辛随跪在郑长生面前已经半个时辰了。
秘谍守则就是郑长生亲手制定的,辛随竟然泄密,还是向一个女。
辛随没有想到伯爷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就是说让韩姬以后再有客人的话,收大明的宝钞,高丽的宝钞现在贬值得厉害。
也不知道当时,他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
怎么就突然间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伯爷惩罚他,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如果韩姬要是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要是被有心人知道的话,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是什么意思。
他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可太让人惊讶了。
这不是说明大明宝钞要取代高丽宝钞吗?
既然他要韩姬收大明宝钞,尽然要她收,肯定得有地方花,有地方兑换啊。
另外他的份是什么?大明的锦衣卫。
这一系列的问题联系起来,就不难推断出大明的对高丽的策略吧?
郑长生知道,就算是现在把辛随给一刀捅了也于事无补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补救的办法,那就是把韩姬这个女人给做掉。
可是,郑长生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辛随,他的心没有硬起来。
辛随是第一批秘谍,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跟随他多年了,总不能因为这不确定的泄密,就让他手刃喜欢的女人吧?
辛随肯定是对那个韩姬是有意思的,要不然的话,他不会那么做的
唉,作孽哦。
对谁有意思不好,偏偏对一个馆姬有意思,这他娘的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