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金鱼池里养着无数的锦鲤。
锦鲤作为一种风靡世界的优雅的观赏鱼,有着“水中活化石”之称。
作为观赏,锦鲤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据说三国时期就风靡一时。
唐有陆龟蒙留下的“层云愁天低,久雨倚槛冷。丝禽藏荷香,锦鲤绕岛影。”
宋有苏轼的“但丝莼玉藕,珠粳锦鲤,相留恋,又经岁。”及其他诸多文人墨客的诗词中提及到锦鲤。
金鱼池的旁边有一座两层木质结构的水榭。
这里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锦衣甲士手按着腰刀如标枪一般的立着。
一路之,并无阻拦,很顺利的来到了水榭亭台的入口处。
不要以为是个人就可以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帝的面前,如果真这样想的话,那会死的很惨。
侍卫们都认识郑长生,又有皇太孙的陪同,况且皇帝也下了召见郑长生的旨意。
所以,并未有人阻拦。
郑长生一路之,发现了不少躲在假山、树木、花草从后面的侍卫。
一个个手持连弩,看样子只要稍有异动,他们第一时间就能把人射成刺猬。
郑长生心里有些忐忑啊。
朱允炆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皇爷爷等你多时了,赶紧去吧,莫要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心里没底啊!
在水榭入口处,朱允炆停下了脚步:“老师,皇爷爷单独召见你,学生就不进去了。”
说完,躬身离去。
我擦,这搞的郑长生心里更没底了。
老朱这是要搞哪样哦?搞的人心里七八下,没着没落的。
郑长生咬咬牙,硬着头皮去叩门:“臣郑长生请见陛下。”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吧!”
老朱的声音有点鼻音,貌似鼻子不通畅,有点感冒。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郑长生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水榭的这间屋子里冷冰冰的,并未生起炭火盆。
老朱负手而立,留给他一个高大的背影。
“臣郑长生叩见皇!”
郑长生老老实实的跪倒在老朱的脚下。
好半天老朱没有说话,擦了个擦的,郑长生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老朱给他的威压太大了,不要以为有了穿越者的光环就可以无所畏惧。
那是没遇到强势的人物。
就如老朱,一生杀伐果断,身的那种位者的威严,无的气势,寻常人看一眼,估计腿肚子都要转筋。
郑长生虽然没有到腿肚子转筋的地步,可是心里也是有点畏惧的。
不过他的这种畏惧,就如同犯错了的孩子,面对师长一般。
有些羞赧难以开口,有些忐忑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老朱将会怎么惩罚他
老朱不开口,他只能在地跪着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长生的腿都要跪麻木了。
他看老朱一直在对着墙看,由于老朱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这么的出神。
腿酸麻不已,郑长生浑身的不得劲。
趁着老朱看的出神,他偷偷的撤去了跪姿,一屁股坐在了地。
他的这些小动作根本就瞒不住老朱,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微,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老朱的耳朵一直听着呢。
老朱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中暗暗的道:“这个臭小子,多跪一会儿都不肯,滑头的很呢!
要知道多少人想在咱面前跪下,聆听教诲还没机会呢。”
“起来吧,臭小子,过来帮咱看看这幅宫廷画师新进的画如何。”老朱终于发声了。
“哎!皇的画,那肯定是世绝无仅有的宝贝啊。”郑长生答应一声,从地站了起来。
“不要拍马屁,过来点评点评。”
“皇的画,臣哪敢点评啊!”
“少油嘴滑舌的,咱要你说你就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呃,这幅画一看就是意境深远,您看这雨后百花残”郑长生信口说着,突然脑子嗡了一声,我考
画的内容很简单,花花草草的,着色也很单调,并不是什么浓墨重彩的大师之作,甚至画技还有些生疏。
地落着一些花瓣,青草叶子画着雨珠,透着雨后清新之意。
这拙劣的笔法画技,能够做到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郑长生实在是不想评论什么,这肯定是老朱自己的画作。
这一点,郑长生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弄一个画师进来的借口,不就是想听听咱对你的大作的赞赏吗?
话说,哪一个宫廷画师的技法会这么拙劣,恐怕这要真是宫廷画师所画的画,这样的画师早就被老朱砍断手脚扔出去了。
这不是蒙事儿的吗?
不过,这并不是让他震惊的。
真正让他目瞪口呆的是画的题字:“一场豪雨纷纷下,雨到浓时谢百花;万物感恩知天意,日月新天全靠他。”
真是日了狗了,这不是当初老朱诗兴大发,还给自己赐个表字‘雨浓’的时候写出来的大作吗?
没想到,老朱把这首诗题到这幅画面了。
“接着说啊!”老朱回过了头,看着愣在当场的郑长生。
“呃,臣深感此画之意境深远,另外臣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尽释其意,是以,不敢胡乱妄自评价。”
老朱突然间眼珠子一瞪,抬起大脚在郑长生的屁股就是家伙。
“臭小子,我看你不是才疏学浅,是深藏不露吧,私通高丽皇后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会不敢评价咱的画作。”
老朱突然间的发飙,郑长生的心才算是安稳下来。
别看老朱吹胡子瞪眼睛的,可是随着这一脚的踢过来,他的老底全部暴露了。
老朱并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要真的处置他的话,根本就不会揍他了。
能够让老朱亲自动手的人,才是老朱信的过的自己人。
要是信不过,要是外人的话,老朱才不会亲自动手呢,一道旨意下去,扔到诏獄里,或者交给三法司更省事。
郑长生捂着屁股一咧嘴:“皇,臣不敢了,臣死罪,不过,这都是臣在酒后所为,并不是要存心那样的”
“你小子还敢狡辩。我踢死你”
老朱抬脚又是一顿踢。
日,真用劲儿了,疼啊,踢的郑长生蹿下跳的。
“皇,臣真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吆哎吆”
郑长生捂着屁股看似在躲闪,可是他哪里真的敢多开老朱的大脚。
估计但凡是有一脚踢的不瓷实,老朱会更恼怒,会以十脚补回来。
老朱不管三七二十一,去就是一顿踢。
累的老朱呼呼带喘,额头都见汗了,方才停了下来。
“你小子,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说说,你家里三房娇妻美妾,还干嘛要招惹一个异国的女人。
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搞的咱很是被动。
看看吧,你的女人李宁儿发来了国书,要大明派锦衣卫常驻高丽,帮着高丽训练秘谍,你说该怎么处理?”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扔给了郑长生。
啊?郑长生直冒冷汗啊,这个李宁儿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要知道锦衣卫可是老朱的王牌。
是他的心尖子,你也想搞这一套,这不是在老朱的心窝子捅刀子吗?
李宁儿啊李宁儿,你可是真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