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王大龙经营这座海岛,通知漂在海上的七千人前来汇合。
要想让明军的大楼船停泊方便就需要在深水区建码头,这些被抢劫来的高丽人可以派上用场。
倭寇对他们跟奴隶似的,非打即骂,动不动的还不给饭吃。
是大明人解放了他们,给他们自由,还给他们工钱,吃的喝的管够。
天呐,这就是天堂啊。
比他们在高丽国内的时候生活还要好。
现在就是打着让他们离开这座海岛,他们也不愿意了。
这么好的事情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情啊。
这是老天爷看他们受尽苦难,可怜他们而大发慈悲啊。
派来了解救他们的天兵天将------大明锦衣卫。
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啊。
明军需要很多栈桥,离海岛三公里左右的水深足有一百米,可是靠近海岛的水深不等。
除了水门是天然的深水区之外,其他方向都是这种断崖式的海底地貌。
总是用船来回运输人员物资总是不方便的。
所以,郑长生划定了几个区域,修建栈桥,在深水区域修建深水码头。
然后用栈桥连接海岛,这样人员物资从码头上可以直接上下船。
修建栈桥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段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完成的。
是以,郑长生一切都交给王大龙他们。
而他则带着一百秘谍和小泥巴踏上了返程的路。
小泥巴最近恢复了不少,有了营养,身体逐渐的好转。
他身上没伤,只不过是饿的骨瘦如柴。
只要调理的好,营养跟的上,恢复是早晚的事情。
全州港,王大龙用小船来回的运送了十几趟,才算是把郑长生一行安全的送上岸。
郑长生这段时间似乎已经习惯了闻这种海腥味,他深深的嗅了一口全州港的味道,许久,他才毅然决然的上了前来接应的余记的马车。
一路无话,顺利的通过关隘,回到开京成均馆内。
小泥巴和匡六斤二人冲锋,喜极而泣。
“六哥,人家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小泥巴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额,他本来也就是个孩子,比郑长生还小两岁呢。
“回来就好,一切都要托伯爷的福,不是伯爷千里救援,咱们真的要阴阳相隔,只能在地下见面了。”
匡六斤拉着小泥巴的手,感慨万千的说着。
他的伤势依然大好,每日里都躺在郑长生的床上,这段时间可算是把他难为坏了。
他每日都要装模作样的冒充郑长生,不过现在好了,伯爷回来了,就用不着他了。
现在搭档小泥巴也回来了,他算是彻底的解放了。
再也不用为了应付前来探望的高丽官员们而担心露馅而提心吊胆了。
前几天,金元应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面见伯爷,如果不是杜幕僚长及时的援手,帮他搪塞的话,他就露馅了。
当时紧张的他心都要丛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该死的金元应这个老狐狸,似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硬是要面见伯爷,具体什么事情也不说,非要等见到伯爷的面才肯开口。
这不是要老命吗?
不过,现在伯爷回来了,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一切有伯爷应付,现在他要跟好兄弟小泥巴,两个难兄难弟同床夜话。
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话唠......
杜翔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像郑长生做了一个间断的汇报。
“武云照屡次拒绝金元应见加藤,这让金元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好几次都要求见老师,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
估计就是要撇清他跟加藤之间的关系。”
“哦?”郑长生放下手里的茶盏:“加藤最近怎么样?”
“回老师,加藤最近情绪稳定多了。
您刚走的那些日子,这家伙一个人在房间里撞墙,嗷嗷的痛哭。
学生无奈,只得把他捆起来,嘴里塞上木球。
不过这段时间好多了,估计他应该是想通了吧。”
“恩,走,去看看加藤。这家伙不老实啊!”郑长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奔关押加藤的牢房走去。
加藤的确很痛苦,痛苦的无以复加。
八年了,辛苦经营八年的基地,那么多忠心耿耿的的武士,他一朝之间,全部出卖了。
为了能让自己活命,他不得不做出这种艰难的选择。
可是,冷静下来后,他心中痛恨自己无能,悔恨自己懦弱。
怎么就没有坚持住最后的底线,武士,生来就是为战斗,死是武士的最好的归宿。
可是他自己心中却有太多的权衡,有太多的不舍得。
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一个武士应有的底线.......
俗话说人生在世,舍得二字。
在自己的切身利益面前,就看如何取舍了。
他选择了自己,放弃了同伴;选择了苟且,放弃了尊严。
郑长生在此见到加藤的时候,加藤提鼻子一闻,就闻到了郑长生身上浓浓的海腥味。
他对这种味道太熟悉了。
别人或许没有他对大海的味道这么熟悉和敏感,就是杜翔和武云照他们都没有闻出来。
可是加藤可以,他生在岛国,自幼就跟大海打交道,这么多年一直在海上漂泊,做着无本的买卖。
大海对他来说,那就是像是自己的左手摸右手一般。
加藤的眼神有些慌乱,有些无助。
既然郑长生去过海岛,而且还安全的回来了。
那么他的那些人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郑伯爷,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加藤有气无力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说实话,老子恨不得现在一刀捅了你,你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渣子,杀你一千遍都不为过。
跟你说话,老子都嫌身上脏。”
“伯爷说笑了,人生而不同,有些人生来就是被奴役和压迫的,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
阵营不同,立场不同,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至于些许高丽人,他们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受压迫奴役的一员罢了。
就算是我不这么做,高丽的官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郑长生不想和他理论,争论对与错。
“那么按照本伯爵的立场来说的话,我奴役你也是应当应分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