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爷,宜才人果然有问题,昨天李长发鬼鬼祟祟的从宫外带回来一个包裹。
咱家心里惦记着伯爷的吩咐,就留意上了。
夜半三更十分,宜才人在宫中焚烧香烛纸马,还哭哭啼啼的。
当时咱家怕被发现,离得比较远,听不清她说什么。
还有,今天一大早的李长发就去了鸿胪寺。
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德用一口气说完后看着郑长生又道:“郑伯爷,要不要对李长发这小子用点手段,我保证这家伙式个软骨仔,三木之下,必定会竹筒倒豆子。”
郑长生摸出一张五十两银子的宝钞,塞到王德用手里:“此事要保密,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王德用把宝钞递回去:“郑伯爷,咱家不能要你的钱。能够为您办事,咱家发自内心的高兴。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要用钱来衡量了吧。
我是拿伯爷当成真正的朋友的,除非您不愿意拿咱家当朋友。”
好吧,郑长生把宝钞收了起来。
“王公公在郑某心中早就是朋友了!你且先行回去,我自由分寸。”
等王德用离开之后,郑长生才慢悠悠的出现在朱允炆的面前。
小家伙还真能吃,在家里的时候吃了不少肉肉,在这里鸡腿鸡翅又吃了一大份,还有一大杯冰果饮。
郑长生真有点怀疑,朱允炆这小家伙人不大,肚子咋就那么大。
一个成年人或许饭量也未必有他的大。
擦干净了手,朱允炆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打着饱嗝牵住了郑长生的手:“老师,我们回家吧!”
一路上不停的打饱嗝,额,这是撑着了吧。
郑长生挥手叫停了马车:“允炆下来陪师傅走走。”
干赶紧给他遛一遛消消食儿,这要是撑坏了皇太孙,老朱非发飙不可。
朱允炆乖乖的跟在郑长生身边,小手牵住老师的大手。
还真别说,这是他自记忆以来,第一次逛街。
之前都是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帘观看外面的世界。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走在街头,融入百姓们中间。
身边有老师的陪伴,他心中是极安稳的。
......
......
金九盯着郑长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上次报国寺行刺失利以来,他就藏匿了起来。
愤怒的刀疤带着逃出来的三个弥勒教教徒,一把火烧了金九的鸿运宝局。
可是最终也没有找到金九。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金九背叛弥勒教的罪名已经坐实了。
所有的弥勒教教徒都在找金九,不把金九给灭了,是誓不罢休。
这正是刀疤要的效果。
金九很想哭,但是却欲哭无泪。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叛教之人了,解释都没地方解释去。
如果不干一票大的,是洗不掉他的冤屈了。
他手下的人都是跟随他十来年的死忠份子,不过却没人知道他弥勒教的身份,就连他手下的头号猛将金虎也不例外。
金虎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金九爷的老巢鸿运宝局都被人打砸烧了,他竟然一点都不想着报仇。
京师地面上金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他打听了一遍,并不是江湖道上的人干的。
这就让他郁闷了,既然不是江湖道上人做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金九爷对此讳莫如深,从不说是什么原因。
好吧,他也就不问了。
金九虽然老巢鸿运宝局没了,可是却还有一处落脚地。
都说狡兔三窟,一点儿都不假。
金九现在就躲在他的姘头,张寡妇的家里。
张寡妇年约三十,虽徐娘半老,可风韵犹存,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在加上比较会玩,对于房中术比较有造诣。
把金九勾的是五迷三道的。
金九除了每日里跟张寡妇厮混外,只做一件事。
那就是派人盯着郑长生。
这个活儿就交给了金虎。
金虎地头熟的很,人手撒出去后,他就静待消息。
手下人忽然来报:“虎爷,您要小的们监视的人露面了,目前在中央大街带着一个小孩子逛街呢。”
金虎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召集人手,把那人绑了,给九爷送去。他是九爷亲自点名要的人。”
绑票、杀人、防火、打闷棍这类的勾当,这些人没少干。
一听老大发话了,顿时喜上眉梢。
这一票一定是个大票。
就不说那年轻人了,单说他手里牵着的那小崽子一看就是大富之家的少爷羔子。
穿金戴银,粉嘟嘟的小脸看上去跟瓷娃娃般。
这能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吗?
啊哈,这下可有钱赚了。
只要把人一绑,赎金还不是随老子们的意思?
要多少就得给多少,不然就撕票。
这一次要是搞成了,最低怎么着也得勒索个几千两银子吧。
金虎带领着一帮地痞流氓恶霸之流,悄悄的跟上了郑长生和朱允炆。
在他的印象中,郑长生这小子一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手下这些人对付他那可是太简单了。
大麻袋往头上一套,一棍子打晕过去,装上马车就把人拉走了。
那小孩子更好对付,小屁孩一个,吓唬吓唬就搞定了。
这次给九爷完成了夙愿,九爷肯定会赏赐一下子滴!
有了赏金,秦淮河上潇洒一番是必须的了。
这段时间没有了宝局的进账,他和他手下的这帮弟兄们,也是素了太久了。
秦淮河画舫上的姐儿,粉嫩娇弱,压着身下婉转百回,那滋味儿。啧啧......
他都不敢想了,一想就觉得浑身好像要被焚烧殆尽似的。
被欲望遮挡了眼睛的金虎,大手一挥:“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地痞流氓呼啦一下就上去了,
把郑长生和朱允炆包围在中间。
把朱允炆给吓了一跳,这些人好恐怖哦。
郑长生悄悄的把银针掏了出来,这手袖里乾坤,他可是练了好多年的。
只要是谁敢靠近,一针扎下去,保管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认穴,扎穴的功夫可是得了鲁青山的真传的。
对于这些人,郑长生也是感觉到很迷茫的。
奶奶的,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自己定位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啊?
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郑长生不慌不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流氓恶霸,微微的笑起来。
他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在自己的不远处,有一个十人小组在护卫着他的安全。
这十个人全部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
君子不以危墙之下,他可不想装逼。
弄不好小命就有问题,这个小组是经过老朱同意的。
平常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老师!”朱允炆吓的一头扎进了郑长生的怀里。
小福子可傻眼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连永和伯和皇太孙都敢下手。
这他娘的是活腻味了啊!
他壮着胆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挡在了郑长生和皇太孙朱允炆的身前。
“大胆刁民,尔等要做什么?你们知道不知道面前这两位是什么人?
说出来恐怕要吓破你们的狗胆。
识相的话,赶紧让开,不然,等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中一个地痞流氓哈哈大笑:“你个小娘娘腔,裹什么乱?赶紧滚一边去,爷们儿对你没兴趣!”
小福子很生气,这些人竟然叫他为娘娘腔?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都说人怕揭短,树怕揭皮,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身为太监,一刀割掉子孙根,这本身就够可怜的了。
由于缺少激素,他们不长胡子,说话女里女气,失去了男儿的雄风。
他们自己说可以,但是别人说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把小福子气得浑身颤抖,翘着兰花指,指着面前的这些流氓恶霸。
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金虎狠狠地瞪了一眼,出言嘲讽小福子的地痞。
“跟他们废什么话?把人带走!”
金虎或许对郑长生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郑长生却对他印象深刻。
这家伙不是鸿运宝局的打手头子吗?
怎么现在干上了绑票的勾当?还有既然他出现了。
既然他出现了,那么金九呢?
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郑长生冲着远处摇了摇头,示意那些锦衣卫们不要过来。
“你们不要动粗,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要把孩子放了!”
郑长生看了一眼金虎,很是平静的说道。
金虎犹豫了一下:“你小子不要耍花样,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朱允炆眼睁睁的看着老师被面前这些人带走。
消失在人海中,小嘴儿一撇哭了起来……
郑长生是在张寡妇家见到金九的。
这家伙的酒糟鼻子,又红又大,脸上的小麻子都透着激动的神采。
这太简单了吧?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郑长生是不是故意被绑来的。
其实他怀疑的一点儿都没错,郑长生就是故意被他绑来的。
刀疤留下的线索,全部指向金九。
这狗日的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弥勒教徒。
这家伙隐藏的太深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露出来破绽,如果不是刀疤的话。
估计他还是潜在水底不浮出来呢!
“哈哈,永和伯,没想到吧,你会落到我的手里。
你当初杀我当初杀我兄弟姐妹的时候教中兄弟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郑长生不慌不忙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金九是吧,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弥勒教的人。
可是现在,据我所知,你的处境好像不太好吧?
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郑长生沉着冷静的表现,让金九有些吃惊!
“你这话是何意?老子现在混的好着呢,你莫要想拖延时间。
落入老子的手里,你今天就是一个死。
我杀了你,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我杀了你,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
另外,只有用你的脑袋才能够为老子洗刷冤屈。”
“金九你现在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跟我合作,否则上断头台的就会是你!”
“你不要跟我虚张声势,把你带到这儿来,是老子筹谋许久的事情。
你也不要指望,有人来救你。
就算是有人来救你也是来不及的,也是来不及的。
我只要一声令下你就人头落地,跟我讲条件?做梦吧!
你现在可是老的手里的阶下囚,老子随时都能要你的命老子。”
“金九,你也太小看了,我锦衣卫的实力了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手一挥,你就会被射成刺猬。”
话音一落,果然金九的面色大变。
他紧张的向外面张望了一下。
可是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看到。
他更加笃定郑长生就是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郑小子,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说着,拽出一把牛耳尖刀来。
“唉,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看来你是要跟朝廷作对,到底了?
金九我在劝你最后一句,保持别动,站在原地,这样你还能有命可活。
否则我真的保证不了你的生命安全!”
“妈的,你还得吓唬老子,我就不信邪了!”
一边说着,金九就要上前对郑长生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格嘣一声机括响声!
一枚弩箭,带着破空之声直奔金九的咽喉。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金九一甩脖子。
金九不愧是老油条,经验丰富。
但凡他慢上那么一点点,他的脖子就会被射穿了。
郑长生微微一笑:“怎么样?没吓唬你吧?
你以为就凭你手下那帮窝囊废,就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朝廷的一个官员绑走?
这也未免有点太异想天开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来见一见你,否则你手下那些人,是根本进不了我的身的。”
金九额头上冒着冷汗:“好吧,是我大意了。
说吧,你为了见我,不惜冒险一行,究竟想干什么?”
郑长生挥挥手,示意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不要动手。
“坐下来吧,金九!咱们好好的谈一谈。”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现在的金九完全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