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8章 锦衣卫在行动
0.01秒记住本站域名 [5200xiaoshuo.com]

  杭州布政使风云海很着急,蓝方圆回报派去杀唯一的知情人小泥巴的两个人没有回来。

  这就有点意思了,上次蓝方圆派去杀方家母子的人至今下落不明,现在又是两人消失。

  如果说第一次是龙氏兄弟见钱眼开去行杀人事,怕事后报复而逃跑,这还情有可原。

  可是这一次蓝方圆找的可是黑风山的盗匪,是杀人越货的主儿。

  他们勾结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不过这伙子盗匪手里到是还真有硬通货,黄金白银的没少孝敬。

  是以,他也就正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大面上过的去,他不准备断了这条财路。

  蓝方圆毕竟也是自己人,闹僵了也不好在李公面前交代。

  可是这两人竟然也失踪了。

  他脑子里风云变幻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云海翻腾狂风大作。

  不行,这事儿不能再瞒着了,要和李公好好的说一下。

  这狗日的蓝方圆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他所担心的也是李善长所担心的,这事儿就怕有郑长生的影子在里面。

  不过李长亭得到的消息是,郑长生一直是没有异动的,对于李长亭他还是信的过的。

  他在郑长生的前堂和后宅安排了大量的人手,监视郑长生的一举一动。

  那就奇了怪了,为何这些人会消失?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就在李善长和风云海在书房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长亭来报。

  郑长生那边有消息了,不过是好消息。

  “老爷,白敬回报,郑长生得知老爷的寿诞将至,让人给老爷建造一座六合宝塔,还要花费几百斤的黄金给老爷做一个模型,在寿诞上送来。”

  李善长眉毛挑了一下,脸上现出惊喜之情。

  郑长生猜测的没错他是一个很虔诚的佛门信徒。

  每日里早晚功课都是有的,能够化身舍利被供奉佛塔受万人敬仰,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梦想。

  虽然是在为了死后的事情做准备,可是这一点都不奇怪。

  就拿封建时代的帝王来说,通常都是一登基就征用民夫匠人建造豪华的皇陵。

  工程浩大,豪华之极,一般都耗费很大,耗时良久。

  身居高位者也不例外,建造一座死后的陵寝,这很正常的。

  就包括一些扑通的富家翁年老之时,亲手选定寿材,让人打造寿棺备用,在封建时代多矣。

  他早有这个想法,可是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这次郑长生到时替他走到前面了。

  心中顿时大喜,得我意者郑雨浓也!

  人就是这样,不合意的时候,心生芥蒂;可是一旦心意相通,那就顿感知己。

  “风大人,我看啊,你对郑雨浓的怀疑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么长时间的监控,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举动。

  到时蓝方圆这小子,可得好好的调教一番,他最近的动作可是有点过了。”

  风云海知道李善长的意思,他的人掌控救济分署,把里面祸害成啥样,他是有耳闻的。

  这小子是有点控制不了的意思了,不是仗着大将军蓝玉的权势吗?

  这杭州府到成了他蓝家的天下了马上。

  李善长的吐口,让风云海心中不再平静。

  是得要警告一下蓝方圆了,杭州是大家的杭州,不是你一家一姓之杭州。

  还有大将军蓝玉的手伸的未免有点太长了。

  每年蓝方圆给他送上的孝敬也是不少的。

  利益,永远是他们脑海里考虑的第一要务。

  “不过李公,蓝方圆跟令公子李祺走的比较近乎,是不是只会一下令公子呢?”

  风云海皱着眉头提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祺儿是有点过了,他这边的事情就交给老夫了。”李善长微微一笑,对风云海轻声说道。

  额,李善长的这笑,让风云海有点毛骨悚然。

  笑里藏刀啊,跟这些老油条打交道得长十个心眼。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只管做你的事情,我的儿子我自己来做。可是你要是敢对我的儿子动手脚,那可别怪到时候老子不讲情面。

  风云海自然是懂李善长的意思,躬身领命而去。

  ......

  ......

  杭州知县蓝方圆很郁闷,妈的你一个老匹夫风云海也想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撒尿咋地。

  这会儿嫌弃老子了,收钱的时候可没见你少要过一文钱。

  不是看在李公的面子上,你风云海算个屁。

  我家蓝大将军可是太子妃的亲救救,太子殿下见了也是礼敬有加的,你算老几?

  蓝大将军手握重兵,为国征战戍边,皇上都得让其三分。

  莫说一个杭州府了,就是在京师我们蓝家也是横着走。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他对于风云海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丝毫的没有在意。

  老子替你们赚钱,脏活累活的都是老子干,你们吃个现成的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太过分了。

  虽然说目前两次派去的杀手都或多或少的出了问题,暂时联系不上了。

  可是龙氏兄弟留有书信,方家母子是处理好了的,他们拿钱逃命怕被灭口,这是情理之中的。

  黑风山的两名盗匪,都是老朋友了,更不会出事。

  不一定拿了钱躲在哪个窑子里乐呵呢,等他们现身后一问便知,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不要忘了这里是杭州,是老子的底盘。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老子比你了解的快。

  他心里一边暗暗的骂着风云海的不识抬举,一边把小兔儿爷蓝光按在了身下......

  ......

  ......

  华灯初上的时候,被蓝方圆折磨的走路腿都打颤的蓝光,一身公子袍服,手中拿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蓝府。

  揽月阁门前,他迈步而入。

  大茶壶二皮子,点头哈腰的上前施礼:“哟,这不是蓝公子吗?今儿怎么得空来我们揽月阁啊。”

  蓝光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二皮子:“少废话,曦月姑娘呢,叫过来陪爷!”

  二皮子心中暗骂:“娘希匹的,你个兔儿爷,卖屁股的玩意。在老子面前充爷来了。”

  可是心中尽管腹诽连连,他可不敢表露在脸上。

  依旧是满面春风的道:“蓝公子大驾光临,我们揽月阁是蓬荜生辉啊,曦月姑娘在二楼绣房歇着呢。

  小的,这就去安排。”

  可是他嘴上说着去安排,脚下可是一直没挪窝。

  蓝光自然会意,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你个狗奴才,嘴还挺甜,赏你的。”

  二皮子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再看他,脚下一溜小跑着上二楼。

  边走边喊道:“蓝公子大驾光临,曦月姑娘接恩客了。”

  蓝光手中折扇一晃,打了开来,迈着四方步,慢慢的走上了二楼。

  二皮子看着蓝光推开曦月的房门,走了进去后。

  狠狠的呸了一声:“狗一样的玩意儿!”

  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走下了楼梯。

  楼梯的后面是灶台间,不过这里可不是烹调做饭的地方。

  这里是伺候茶水的单间。

  一大溜的铁皮壶,座在火炉上,烧的水雾蒸腾,整个房间都好像是仙境一般,如同在云里雾里似的。

  一个身材瘦小,衣衫破旧的女孩,蹲在灶台前,照看着炉火。

  “柴火妞。”

  二皮子推门走了进来,轻声的呼唤道。

  那叫柴火妞的女子,闻声站了起来:“皮子哥,你怎么来了?客人需要茶水了吗?”

  柴火妞,还真是人如其名。

  瘦弱的如同枯柴一般,面黄肌瘦,头发蓬松,还脏不拉几的。

  看上去就是一个苦命人。

  二皮子一把拉过柴火妞的瘦如枯骨的脏兮兮的小手,把蓝光给的那一两银子塞到她的手里。

  笑着道:“拿着,回去给你娘看病。以后皮子哥再有了银钱再说。”

  柴火妞眼眶湿润了:“皮子哥,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你都给了我那么钱了,我娘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不够医药费的。

  老实拿你的钱,让我可怎么还你这天大的人情。”

  说着,她哽咽起来。

  二皮子叹了口气:“妹子,你我二人世代比邻而居。

  家中长辈们又都是故交,谁还没有一个困难的时候呢?

  从小看着你长大,跟在哥屁股后面耍子,哥怎么忍心看着你娘病死呢。

  都是苦命人,记着,缺钱了跟哥开口。

  千万不要答应秦妈妈,你要是签了卖身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污秽了。

  记着,苦难只是暂时的。

  等皮子哥攒够了钱,就娶你。

  以后皮子哥养活你。”

  二皮子说的很是动情,他的眼眶有点湿,心中酸楚难当。

  柴火妞是她的外号,小时候跟着自己上山打柴,小小的身板,能背的动几十斤的干柴。

  是以,大家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

  她的本名叫赵香芋,名字很好,可是命不好。

  父亲在开山采石的时候,摔断了腿,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恶的工头一分钱都没赔偿,就连工钱还没给就给撵回来了。

  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塌了,母亲又常年的是个药罐子。

  一家人的生计就落在了柴火妞的身上。

  二皮子看她可怜,就帮了她一把,把她弄到揽月阁烧水。

  工钱虽然不多,可是节省一点,也够她们一家嚼咕的了。

  柴火妞以前不这样的,出落的很是水灵。

  二皮子在没当大茶壶之前,可是对她心仪已久了的。

  柴火妞对他也是有意,于是两个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眼看好事将成。

  二皮子家出事了,同样的是父亲在采石场出了意外。

  不过他老爹的命可没有柴火妞老爹的命好,最起码柴火妞的老爹留了一条命。

  二皮子老爹是一命呜呼,死的不能再死了。

  噩耗传来,母亲更是悲愤交加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竟至随同他老爹一同走上了黄泉路。

  家中遭逢巨变,二人的婚姻大事就此搁置。

  二皮子为了生计,为了凑够埋葬父母的钱,卖身进了揽月阁做了大茶壶这个贱业。

  这更是不用考虑和柴火妞的婚事了。

  一旦入了贱籍,那就是世世代代都被打上烙印,永世不得翻身了。

  平民之家的女子无论再怎么落魄,再怎么丑陋也不会考虑他们为良配的。

  听二皮子说这番话,柴火妞呜呜的哭的更厉害了。

  一时间弄的二皮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妹子,别哭了,哥看着心里难受。”

  柴火妞好半天,擦了一把眼泪:“皮子哥,谢谢你。我娘是个药罐子,我爹瘫痪在床上,就这样的家里情况,你不会嫌弃是累赘吗?

  你在这里虽然操持着贱业,可是收入颇丰。

  为了我,你都把你积攒好几年的银子给我娘看病。

  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会把身家银子都拿出来。

  我也想了,等我娘病好了,我就嫁给你。”

  说着,一下子扑在了二皮子的怀里。

  二皮子紧紧的搂抱着柴火妞,热泪盈眶,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二皮子把柴火妞扶正了身子:“妹子,我不会永远都是贱籍的,你相信哥。

  哥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的。”

  柴火妞泪眼婆娑的看着心里的人儿,心中很是疑惑。

  皮子哥这是在说什么梦话呢?世人皆知,一旦入了贱籍,那世世代代都是贱籍。

  想要脱离贱籍怎么可能呢?

  这一定是皮子哥安慰自己的话,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她心中好感动,尽管他认定这是二皮子在宽她的心。

  ......

  ......

  二皮子破天荒的跟秦妈妈请了假,这么多年是他第一次请假,说是肚子疼要去看大夫。

  秦妈妈并没有多想,人吃五谷杂粮,生个病闹个灾的很正常。

  她想都没想就准了二皮子的假。

  夜幕中,二皮子脚下走的飞快。

  看样子是很着急的,不时地回头张望,有点鬼鬼祟祟的。

  穿大街过小巷他来到了陈记胭脂水粉铺门前。

  又回身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跟踪他才匆匆的敲响了房门。

  三长两短,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很不和谐。

  时间不大,罗大有打开了房门,探出脑袋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