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1章夜访
周明通和孔方白两个人一身便装,在农家乐的门口对面的茶楼上溜溜的待到了曲终人散的午夜时分。
茶楼老板都郁闷毁了,两个大老爷们要了两杯茶,连瓜子点心啥的都不要,就霸占了靠窗户的房间。
那茶水早就喝的没有颜色了,也不说换的事儿。
今天这笔买卖可真是赔大发了,以后在看到这两个家伙,一定让伙计不让他们进门。
有这么干的吗?
都他娘的这么干,老子的这个茶楼还开不开啊?
孔方白很是兴奋:“周大人,周大哥,今天我们可是抓到了不少的官宦人家的子弟,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耀武扬威,还竟然把秦淮河的妓子给带进去耍子。
真是太过分了,要说他们哪里来的这么些钱?就凭他们老爹那点薪俸,他们玩的起这么高档的地方吗?
吃喝玩乐,真是废物、饭桶,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我大明掌控在他们的老子们手里,这将来就是祸患啊。
明天我们两个联名上折子,要弹劾,一定要弹劾,我这小本本上都记下他们的名字和他们老爹的职务。”
还别说,孔方白在街面上还没白混,竟然能够做到看儿子就知道他们老子是谁的功夫。
周明通眉头紧锁,他心里震撼的一批。
孔方白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一个消金窟,就是一个吞金兽。
让人打听了一下,最低消费就是十两白银,听说是一道从地坑里考出来的全羊肉的美味佳肴。
太过分了,这不是助长奢靡的消费之风吗?一只羊能值几个钱,却要收费这么高,可是确来者云集。
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但是到底里面有什么事儿?他想不明白。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虽然收费高昂,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又挑不出什么理来。
突然周明通心里猛然间的一阵颤抖。
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有掉到地上去,郑长生?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孔老弟我看上折子这事儿,先不着急,等我们在观察几天,多收集一些证据在说如何?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此散了吧。”
他说着就放下茶盏,拱手告别孔方白径直朝楼下走去。
孔方白不明就理,匆匆付完茶钱直追周明通而去。
茶楼老板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声,嘱咐伙计道:“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穿的长衫,人模人样的,谁知道是两穷鬼。
下次别往雅间里让,今天都他妈的亏大发了。”
小伙计一脸懵逼,不住的点头:“知道了,掌柜的。”
看着周明通和孔方白二人远去的背影,小伙计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头
郑长生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示意郑狗蛋跟上周明通,看他家在哪里?
说实话,他真的对周明通和孔方白这两个“白痴”而感到无语。
你要是记小本本搞黑材料,你也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啊。
就这么直眉楞眼的坐在对面茶楼的临街位置上,大开着窗户,生恐怕人家看不到你们是咋滴?
这要是用作搞情报或者是在隐蔽战线工作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有这么大明大亮的监视的吗?
你还不如写个牌子:大明御史台言官在此,挂到窗户上算了。
郑长生虽然不认识几个朝中的官吏,但是他敢打包票今日里来的不在少数。
就那些不在门口下车,而是把马车从后门赶进来的人里面绝对得有朝堂官员。
傻乎乎的周明通啊,看来我得赶紧拜访拜访你。
要不然的话别坏了大事儿,这可是皇上的产业,这是给老朱的口袋里送银子地方。
老朱现在都要穷疯了,你要是不识时务,傻不拉几的上折子找事,那就真的不是在找事了,那是在找死。
就今天的营业额就四千多两银子,才一个晚上而已,要是一个月呢,一年呢,那得是多大一笔钱粮?
大明初期每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三四百万银子,这跟元末明初长达二十年的战乱分不开。
偌大的一个帝国竟然就这点银子,还要常年的支撑边境战争,可想当时的经济有多窘迫了。
一直到了永乐朝,财政才算是慢慢的恢复上去。
所以现在的老朱,就像是饿狼一样,眼珠子都绿了。
你要是耽误了他赚钱的大计的话,郑长生敢百分之一百二的打包票,周明通要倒霉。
郑狗蛋回来了,他一路跟踪找到了周明通的家。
要说周明通的宅子离这里还真不算是太远,三里多地,位于一片平民区。
京师帝都金陵,自从老朱当年占据之后,大搞亲民政策,一不乱杀,二不乱法,是以金陵城在老朱手里很是完整的保存下来。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也算是寸土寸金了吧。
全国的有钱人谁不想在首都弄一套房子呀,这里毕竟是整个大明帝国的中枢所在地。
不管你边境怎么战乱,也不管你北元现在是如何想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可是你也不会打到帝都吧?
整个大明的军威正是盛的时候,兵峰所指之处,无不披靡。
所以帝都可以算是一方最逍遥的乐土了,对于权贵们来说。
周明通能够在金陵有一所宅院,是源于祖上传下来的,要按他现在的能力,要是能够在帝都买宅子,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院不大,两进的院落,年深日久,墙头、瓦上都有青苔和蒿草了。
郑长生赶到的时候,小院里有一间房还在亮着灯,估计周明通也没有安歇。
所以,他示意狗蛋敲门。
咣咣的砸门声,在深夜里传出去老远,惊的邻里的中华田园犬都狂吠不已。
周明通也是纳闷了,这都半夜了,这个时辰了都,怎么还有人上门叨扰啊。
他表示比较郁闷,难道是孔方白这厮不死心,一定要拉着自己明日里上折子弹劾不成?
想到这里,他深以为然。
因为平时他也没什么朋友,除了孔方白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家住在这里。
是以,他趿拉着鞋子,手里提着灯笼就出来了:“孔老弟啊,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子呢?容我明日里在和你细说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