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4章朱小四报信
朱小四来的很匆忙,这货满头大汗的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郑老三胖乎乎的手里拎着一条顶门杠子,两眼紧紧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郑长生老远的就瞅见这一幕了,心下真是好笑,堂堂的大明皇子到了这儿竟然吃这等瘪。
你就想象一下他心里的阴影面积是多大好了。
就他那皇子身份的金字招牌,到哪里不是一路绿灯的啊,可是偏偏在郑家庄园就亮起了红灯。
郑狗蛋和郑老三这两货也真是没有眼力价,没看人家虽然穿的是便服,可是也溜光水滑的嘛!而且腰间悬挂着一枚龙纹玉佩。
这带有龙纹的玉佩岂是寻常人家谁都能佩戴的吗?
以后得给这俩货好好的普及一下看人穿戴识人的知识了,不然以后自己在朝堂里混时间长了,接触的人多了。
那人家要是有事儿找上门来,再如今天这般,就让人贻笑大方了。
“生哥儿你算是来了,快给你家的门子可真厉害,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这是拿咱当贼防了,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不成?”
朱小四比较诙谐的开了一个玩笑,不过可以看出他内心是非常不爽的。拿话挤兑郑长生呢。
大热天的让一个皇子在大太阳下等着,晒的都快淌油了都,心里能爽吗?
不过让朱小四诧异的是,郑长生并没有责怪那两个半大小子的“门子”。
而是笑眯眯的道:“老三、狗蛋,以后记住了,这位小爷是我的朋友,再来的话,好生招待着。”
啊?这就完了?奴才怎么能这样给他们好脸色,我可是皇子耶,被你家的门子如此对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完了啊?
郑长生没有如同他想象中的重责“门子”狗蛋和老三,这让朱小四很不能接受。
可是他又不是主家,怎么处置下人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跟自己一个外人没有干系。
自己再怎么身份高贵,可是你又没有亮明身份,来的很是低调,遭到冷遇这怪不着人家的。
他本来还想在矫情一番的,可是一想到来意,对于遭到冷遇一事顿时就抛诸脑后。
朱小四一把拉过郑长生的手道:“生哥儿,你家是不是派出去一个叫章欢的女人和一个叫刀疤的仆役,带着一个商队去草原做生意?”
郑长生一听章欢的名字,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鹅考,这女人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过看朱小四慌张的样子,他心里大概也能猜测的到,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儿,要不然朱小四不会知道的。
他使劲的点点头:“四哥,我府中是有这两个人,而且还是我派过去的。
怎么?她出事儿了?”
朱小四一拍大腿,懊恼的道:“可不嘛!出事了,在出关的时候被抓到了,她们带着大量的瓷器和丝绸,被守将现在给扣起来了。
而且以资敌罪,准备开刀问斩呢。
也幸亏朝廷有了新规定,凡是大罪需要砍头的,都得经过三法司做最后的审判,而且要上报给皇上,由皇上朱笔勾了才能开刀。
要是搁以前,那守将直接把她给砍了都没处说理去。”
老三和狗蛋眼睛的瞪的大大的,看着朱小四。
朱小四带给他们的这个信息太惊悚了,章欢姑娘要被砍头了,妈呀,这可是大事情哦。
还有让他们惊讶的是,生哥儿叫朱小四为四哥,这个四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他是怎么知道这等朝廷机密的事情的?
不过突然之间他们好像明白了,郑长生来到京师后也就是做过皇子们一段时间的伴读,虽然现在在太子的詹事府中做事。
可是这才几天啊?恐怕连詹事府的人头都没熟悉吧?
跟郑长生关系这么好,还知道朝廷的机密事情,而且冒着风险前来通风报信。
那么朱小四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必是一个皇子无疑啊。
他们俩刚才竟然对一个皇子要动手,想想脊梁骨都冒凉气呀。
天啦,这世界到底是肿么了吗?老天爷整人不带这样的啊。
郑长生心里慌乱的一批,他是考虑的太简单了,都说“茶马盐铁”乃朝廷官营,是禁止私人交易买卖的。
可是没有想到瓷器和丝绸也属于管制啊?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章欢带领的是一个商队,那么驮运货物的话,肯定得用马匹的。
啊呀!这要是坐实了私贩马匹罪名的话,那资敌罪是确凿无疑啊,章欢的脑袋恐怕还真是要保不住了。
闹不好还得搞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章欢可是自己派出去的啊,野怪自己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以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懂的比这个时代多几百年的东西,可是你就不想想小蝴蝶煽动翅膀带来的偏差?
目前的这个世界跟他认知中的虽然大同小异,可是还有不同的地方。
而且历史的车轮轨迹,明显有跑偏的迹象,不然的话那么多的历史名人都和自己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交集。
这就是盲目的自信带来的后果啊。
“四哥,皇上是个什么意思?”郑长生稳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神后道。
“额,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无意之间看到了这个折子,就着急忙慌的过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朱小四挠了一下脑袋道。
“章欢她们人现在何处?”
“正在往回押解的路上,折子是八百里加急报上来的,押解人犯应该没有那么快。”
“你有没有看到上报的折子上,写没写除了那些瓷器、丝绸以及驮运货物的驽马之外的别的违禁物品?”
郑长生急切的问道。
朱小四拍了一下脑门,闭目回忆了一会儿道:“没有,我敢打包票没有。”
额,这就好啊,这就好。郑长生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
刚才他脑中快速的回忆了一下,确实大明律上面没有说瓷器丝绸是禁止私人贩卖的条款。
关键是章欢的那些马匹是驽马还是战马,这得有一个定论。
不然的话拿驽马当战马来定罪,那就是一个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