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外。
远远遥见终于把张松请来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也赶忙先下马等候,然后等到张松近前也慌忙下马。
刘备才是恭敬一礼,先开口道:“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只恨云山遥远迢迢,备不得听大夫教。
今闻大夫回都,备专此相接。若蒙大夫不弃,请到备荒宅暂歇片时,以叙备多年渴仰之思,实为备之万幸!”
关羽眯缝眼。
张飞豹头环眼瞪大眼睛。
诸葛亮一亮微笑。
真正为刘备献上计的庞统也不由一脸微笑。
却也都可说是中华民族的人才,包括就是刘备,当然妖人诸葛亮除外,明显是要将张松忽悠死。
准确的这一趟,张松却是连曹操人都没有见到,便就被哪里来赶回哪里去。
可谓那曹操不将你张松放在眼中,你看我刘备专在此迎接,说话恭敬的语气让张飞都是不由瞪大环眼。
可惜却失了刘备宠,自从妖人诸葛亮到了之后,刘备便再不跟其和关羽两人同床,而是改为和诸葛亮寝则同床。
结果只见张松闻听,果然不由大喜,而上马与刘备并辔入城。
然后很快便至江夏城府堂,虽然刘琦才是主,但名声却不如刘备大,且刘备虽然东窜西逃,但手下却是文武齐备。
结果自然便成了客大欺主,刘备再次寄居江夏,则完全成了江夏的主人。
而很快各自叙礼完毕,又分宾主依次而坐,但只对张松设宴款待,我刘备就是待你张松为上宾啊,那曹操看不起你,但我刘备渴求仰望大夫之教不得,刘备万幸啊。
但只喝酒恭敬,完全不提西川之事,自是给心中有怨恨的张松在挖坑。
看吧,那曹操看不上你,就我刘备待你如上宾,如果我刘备成了西川之主,未来你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得不说明显庞统智慧,要比无计可献的诸葛亮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于是半天后,张松终于忍不住心中一动想到关键处,如果迎刘备入蜀,这刘备虽然是假冒的汉室宗亲,但却是天子承认的刘皇叔。
结果直接便入坑的主动故意问道:“今皇叔在江夏,不知还有几郡之地?”
诸葛亮一边立刻帮答道:“江夏乃是公子刘琦之地,今我主权且在此安身。”
庞统同样紧接一脸复杂道:“吾主乃汉朝皇叔,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
就只有我等智者为皇叔不平啊。
自称智者,明显庞统也是跟诸葛亮一样的脸皮够厚,只不过智慧智谋更压诸葛亮一筹。
刘备也忍不住脸现苦色一叹道:“二公休言。吾刘备有何德,岂敢多望乎?”
看我刘备,对属下谋士多恭敬?称属下都是为公。
终于张松闻听,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抓住时机道:“不然。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表明心意,在我张松眼中,皇叔乃是汉室宗亲,仁义之名传四海,别说什么占据州郡,就是代天子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刘备闻听赶忙喜怒不形于色拱手谢道:“公言太过,备何敢当!”
却是刘备若对汉室忠的话,仅这一句客气就是死罪。
因为如果其刘备对汉室天子忠,张松说出如此的话,却就该一个死罪。
但刘备反而是谦虚谢过,自便说明其跟所有人心思一样,也是想取代汉室而代之,不然就应该将张松问罪。
结果一连留张松三日,每天都是陪张松吃吃喝喝,而丝毫不提川中之事。
终于转眼似乎无人知道的三天之后,张松告辞要回益州,刘备则再次十里长亭设宴送行。
然后举酒对张松不舍道:“备甚承大夫不外,在此留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大夫之教。”
结果话音落下,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便潸然泪下。
可说演技绝对超影帝级的。
于是眼看刘备真正不舍之情,如此宽仁爱士,不像那曹操竟然瞧不起自己,张松自也是三天时间已基本下定决心。
而干脆一咬牙,便直接道:“松亦思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松观江夏,东有孙权,常怀虎踞;北有曹操,每欲鲸吞。亦非可久恋之地也。”
刘备闻听,也再次不由伤感哭着道:“备亦知如此,但未有安迹之所。”
张松立刻眼中精光一闪,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且益州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
皇叔若起江夏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久慕皇叔之德,却是根本不存在的,真正却是不管是吏是民,都想抵抗刘备,至少后世地球的真实历史是如此的。
眼下更虚伪,而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女人如衣服,妻子如衣服,曾吃人母的刘备,益州之民只怕更有借口抵抗。
于是刘备闻听,也瞬间不由受宠若惊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已久,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并不是我刘备不想得,只是那刘璋与蜀中之民恩泽已久,我刘备又岂可得那益州动摇刘璋?还需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啊。
但张松作为刘璋属下,却也不得不表明一下道:“松非是卖主求荣,今遇皇叔,不敢不披沥肝胆;
刘璋虽有益州之地,但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刻欲要侵犯;
此时益州人心离散,智能之士即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纳款于操,何期逆贼恣逞奸雄,傲贤慢士,故特来见皇叔。
皇叔可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
皇叔若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效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皇叔之意若何?”
瞬间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也不由激动到两手发颤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刘璋与备同宗,若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不是我不想攻那刘璋啊,是我怕被天下人唾骂。
张松再次立刻眼中精光一闪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着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终于刘备不得不被说服,再次忍不住感激,声音微颤道:“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我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可算是露出原形,我也想取那益州,可如何取之?
不想话音落下,张松竟从袖中取出一地图,然后递给刘备道:“深感皇叔盛德,松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
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江夏时,皇叔可以心事共议。”
刘备直接拱手深深一礼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同样深深还礼道:“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皇叔厚报。”
一众人看不到的无形山河社稷图内。
爱看热闹的孙岳自不会错过,结果眼睁睁看着刘备的表演,也不由再一次喊道:“老婆,这刘备果然是个人才,留着似乎也不错,你说这诸葛亮到底能给老孙什么惊喜?”
不想女娲温柔的声音却是紧接传来道:“他能让我们离开这里。”
什么?
孙岳直接一下不由躺椅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