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天,陈塘关总兵李靖新得麟儿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许多属官都来贺喜,李靖刚接待完毕,有前来帮忙接待的军士来禀“大人,外面有一道人求见。”
李靖虽然下山享受人间富贵,却也念着自己曾经是道人。
听闻有道人来访,急忙说“快请来!”
不多时,一道人径直走到大厅对李靖说“将军!贫道稽首了。”
李靖还礼,请道人上坐。
道人也不谦虚,直接坐下。
李靖问“真人何处修行,今日到我这里,有何见教?”
道人说“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闻得将军喜的麟子,特意来贺喜的。
还想借令子一看,不知将军可否同意?”
李靖到底是渡厄真人弟子,还是知道阐教太乙真人的名头的。
当下点头同意“既是真人当面,自无不可!”
命人将刚刚出生就有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带了出来。
太乙真人一把拉过不似乎有些认生的孩子,仔细看了一看问“他出生在什么时辰?”
李靖说“生在丑时。”
太乙真人眉头一皱说“不好。”
李靖顿时紧张起来,问到“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
那可不是嘛,封神已经开始,灵珠子就是为封神转世而来,哪里有不犯杀戒的。
就算他生在午时,也是犯杀戒的。
总的来说,太乙真人这话就是一句废话,可惜李靖不明白。
太乙真人又问“此子可取了名字?”
李靖摇头说“不曾。”
太乙真人说“贫道与他有缘,欲收他为徒,再给他取个名字,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李靖一脸欣喜的说“愿拜真人为师。”
太乙真人说“将军府上有几位孩子?”
李靖笑的开怀大笑说
“不才有三子。
长子金吒,拜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为师。
次子木吒,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为师。
真人既要此子为门下,名字但凭真人做主!”
太乙真人嘴角抽搐,三个孩子都拜入阐教。
这李靖要是生十二个孩子,大概阐教二代弟子,会被他的孩子一网打尽吧?
沉吟片刻“名字叫做哪吒。”
李靖拱手说“多谢真人为犬子取名,靖感激不尽!”
太乙真人站起身,稽首说“不必多礼,贫道有事,这就告辞了,四年后贫道再来接他上山修行。”
朝歌。
帝辛因进香之后,看见女娲美貌,总觉得,三宫六院中没有一个能与女娲相比拟的。
因此朝思暮想,寝食俱废,终日魂不守舍,无心朝政。
这一天,帝辛忽然惊醒,想起中谏大夫费仲。
此人最能理解他的心思,凡事交给费仲,总能解决的让他心中舒适。
于是命人宣费仲来见。
不多时费仲朝见。
帝辛说“孤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艳丽,绝世无双。
三宫六院中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的。
孤富有四海,威服四方,后宫王后却不是最美的,不知卿可有办法解决此事?”
费仲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这谄媚的本事,别人难以企及。
听了帝辛的话,立刻回答说“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
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
区区美色,这有何难?陛下只需明日传旨,颁行四路诸侯国。
命其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没有人间绝色?”
帝辛顿时心下大喜,果然还是费仲懂我。
“爱卿所言正合吾意,孤明日早朝就下旨,你且回去吧!”
第二天早朝。
文武两班朝贺完毕。
帝辛便迫不及待的说“传孤旨意颁行四镇诸侯国。
为孤在每一镇地方,挑选良家美女百名。
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举止大方为论,以充后宫役使。”
帝辛刚刚说完,只见左班中一人应声出。
“老臣商容启奏陛下!
陛下后宫美女不下千人,个个都是温淑贤惠。
如今再广纳后宫,这是沉湎酒色,无道败亡之象。
老臣窃居相位,不得不说,臣愿陛下亲贤臣,远小人,收回成命。
何况如今北海干戈未息,不宜多生事端,臣愚顿,不识忌讳望祈容纳!”
帝辛一脸不悦,但此时他还没有被妲己蛊惑,没有将来那样昏聩。
知道商容说的不错,于是沉吟说“善,此事就此作罢!”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帝辛八年四月。
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诸侯朝商的日子到了。
四大诸侯乃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
太师闻仲不在都城,帝辛近臣,费仲、尤浑二人把持朝政,擅权作威。
各路诸侯进朝歌,少不得先以礼贿赂两人,以免被进谄言。
有位诸侯,冀州侯苏护,此人生性刚烈,刚正不阿。
对费仲、尤诨两人做法颇为不满,自然不会有礼物送上。
那费仲、尤诨两人,查天下诸侯都送有礼物,唯独苏护并无礼单心中大怒怀恨在心。
过得几日,早朝。
黄门官启奏“陛下!今年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圣旨。”
帝辛自御极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事儿,不太清楚该宣何人,于是问商容“何人可觐见?”
“陛下只可宣四大诸侯面君。
采问民风土俗,其于诸侯在午门外朝贺即可。”
于是帝辛下旨,四大诸侯一一觐见后退朝。
帝辛退朝后,又想起去年的事情。
于是宣费仲、尤浑二人问“去年,孤欲令天下四大诸侯,选美进宫,被商容谏止。
今四大诸侯在此,明早孤当面说与四人,要他们回国挑选美女进献,两位意下如何?”
费仲心中暗喜,这下定要给你冀州侯一个好看。
“陛下听从商相建议,此是帝王美德。
今日一旦复行,陛下不足以是取信于臣民,窃以为不可!
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有倾国之貌。
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或能解陛下相思之苦。”
帝辛一脸欣喜“此言极善!”
立刻派人宣冀州侯苏护觐见。
苏护随使者到殿前,朝见礼毕后听命。
“孤闻卿育有一女,德性贤淑,举止中度。
欲选侍后宫,以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卿意下如何?”
苏护听后正色说“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不下数千。
若再纳良女入宫,有荒淫无度之嫌。
是何人进谄谀之言,陷陛下于不义?
况且,臣女蒲柳之姿,不谙礼度,德容俱无,不足取。
望陛下勿听小人谄言,收回成命!”
帝辛大笑说“卿不必多言,孤意已定!”
苏护顿时怒火中烧,头脑发热厉声说“臣闻昔日有夏桀,荒淫酒色而失政。
今陛作为与夏桀何其相像,臣恐商家六百于年基业自陛下而断!”
帝辛听苏护所言,勃然大怒“孤不过选一女子入后宫而已,敢以亡国之君匹孤,大逆不道。
着殿前军士,拿出午门送法司勘问正法。”
左右拿下苏护。
费仲、尤浑二人见此连忙上前说“苏护言语不当,本是罪有应得,然而此事皆因为,陛下选侍其女而起。
各路诸侯知道,会认为陛下轻贤重色阻塞言路。
不若赦其归国,他若是感念陛下不杀之恩,自然会将女儿进贡宫帏以侍陛下。”
帝辛闻言,面色稍霁“依卿所奏即降赦旨,令其归国不得久留朝歌”
圣旨一下其讯如风,催逼苏护出城刻不容缓。
苏护回到驿站,一众家将问“陛下召将军觐见,有何商议?”
苏护大怒骂到“无道昏君,听谄媚之言,欲选吾女进宫为妃。
此必是费仲、尤浑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专朝政。
我听旨直言谏诤,昏君竟然要拿我送法司。
两贼子竟然说服昏君,赦我归国。
谅我感昏君不杀之恩,必将送女进朝歌。
我自思若不送女进宫,昏君必兴问罪之师。
若要送女进宫,以昏君这般作为,必然失德!
到时候,天下人岂不耻笑我不智?”
诸将顿时大怒都说“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今陛下轻贤重色,视将军若土芥,不如反出朝歌,自守一国。”
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听得此言不觉性起。
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午门墙上。
“君坏臣纲,
有败五常,
冀州苏护,
永不朝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