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区。
沙凋躺在病床上,全程都在流泪。
姬染副团长来了,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
吴岛在旁边跟她说了什么,她频频看向这里。
说完话,姬染这才走过来,轻声道:“别怕,我先给你配药。”
沙凋不理她,还在哭。
鹅躺在旁边的小型病床上,呆呆着看着主人。
“嘎?”
沙凋没理鹅,继续哭。
姬染很难得的露出温柔的一面,尝试着跟沙凋谈心:“有什么想不开的,是不是团里人欺负你了?”
她想着,沙凋是个士官,什么都没经历就先欠下了五十亿巨款,再加上反刍者的那件事,估计受到的打击不小。
可……
她不会安慰人啊,也不是知心姐姐,吴岛这个要求太为难她了!
姬染只能尝试着,让沙凋自己说出口,当是一种发泄。
往后也让团里人注意点,沙凋刚刚军校毕业,还年轻,又是从最和平的星域过来的,可不是他们那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手。
配好药,给一人一鹅都打上点滴,姬染也没走,就这么坐在床边上,用自认为很温柔的眼神看着沙凋。
沙凋害怕极了,更想哭了。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冰冷,故作温柔的笑容尤其尴尬和僵硬,感觉在给他注射毒药。
旁边的鹅也很害怕,忍不住轻声叫唤。
“嘎…嘎呜…”
沙凋终于开口说话:“要吃也是吃你,你是家禽。”
姬染:“嗯???”
她皱起眉,啥玩意儿?
沙凋擦干眼泪,解释了一句:“我跟我鹅说话呢。”
姬染呆呆点头,然后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说出来,我会帮你。”
说罢,还握上了沙凋的手。
沙凋连忙一缩,吓得大叫:“你别动手动脚的!你手怎么这么冰?想冻死我啊!”
姬染脸都快扭曲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好,我不碰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她想清楚了,如果真是五十亿那档子事,大不了就抹除欠款,本来这就是团长和他们变着法子不发工资的办法,闹出人命可不好。
沙凋叹了口气,面如死灰的开口:“门是拉的。”
姬染:“???”
他吗的!她能不能不干这活了?这人一个劲的都在瞎比比啥呢!一句听不懂!
正当她差点忍不住爆发之际,忽然眼尖的看到沙凋的伤口。
愈合了!
点滴还没打进去一分钟!
关键是这点滴又不是什么愈合药,是特么麻醉啊!
她还没开始对伤口缝合呢,怎么就愈合了?!
姬染连忙一把拉开沙凋的衣服,不顾后者的大叫,手指摸了摸其上的结痂处。
她严肃起来,确实愈合了,不仅愈合,结痂的地方还在快速脱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皮肤。
这?
姬染抬头,刚想问话。
“呼——”
“嘎呼~~”
一人一鹅,已经开始打呼了,声音贼响,还交错着打,一唱一和的。
姬染黑着脸,起身。
麻醉起效果了,但也不需要她出手进行缝合。
这都什么事这!
“怎么样?”吴岛悄咪-咪的摸进来,看得出来他很担心。
姬染恢复了冰冷的姿态,双手插兜:“用不着缝,这人不知道什么体质,恢复能力很强。”
吴岛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不仅是沙凋,鹅也是如此。
两人四目相对,都严肃起来。
吴岛开始调出资料,边看边说:“沙凋之前在承泽星城也发过类似的疯,和鹅一起撞墙撞的头破血流,然后跳下冰湖晕过去,被隔离在医院。”
“嗯……伤口,确实有说恢复很快,但没我们看到的这么快,依旧是缝合了,还紧急处理过,上的药是νP610。”
姬染冷笑:“最普通的愈合药,杂质很多,只能起到一个减缓流血的作用。”
吴岛无奈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提倡不用药直接缝合,在联邦公民的认知里,νP610已经是很好的止血药了。”
姬染否定道:“我说了,νP610的杂质很多,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能止血,但对沙凋这种特殊体质来说,起的是反作用。”
吴岛一愣:“你的意思是?”
姬染随手将被子拉起,盖在沙凋身上,道:“若不是νP610,沙凋都用不着缝合就能自愈,那是群庸医。”
吴岛嘴角抽抽:“好了,不说这个话题,反刍者怎么样了?”
姬染眉头轻皱:“情况不容乐观。”
吴岛叹口气:“大多数成员都外出任务,留下的战宠只有伏盂的反刍者和沙凋的鹅,总不能让鹅?”
“我觉得可以。”姬染打断了他,伸出手捏着鹅脖子晃了晃,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鹅,听说食量很大。”
话落,两人忽然相视一笑,甚是诡异。
……
沙凋做了一个梦,这回不是美梦,是彻彻底底的噩梦。
他梦到鹅成为了宇宙第一炮王,见兽就上,不分公母,不挑种族。
然后生出来很多奇奇怪怪的杂交物种,有些甚至浑身剧毒,但却千里迢迢的前来找生父,最后毒液腐蚀了泰坦,在太空中造成了致命危险!
沙凋惊醒,浑身是汗。
他连忙一骨碌的爬起来,掀开了鹅被子。
“嘎呜呜~”
鹅还在睡,一边说着梦话,一边吧唧嘴。
毛茸茸的,长大了,白色的羽毛似乎漂亮了点。
沙凋伸出手,摸了下。
鹅舒服的直咕噜,翻个身,将他的手压在身下,翅膀搂着,又睡着了。
沙凋笑笑,鹅似乎变可爱了点,还挺黏人。
轻轻将手抽出来,重新给鹅盖上被子。
沙凋这才发现他在自己的休息室,不在医疗区。
头有点晕,开门。
哗啦啦——
一大堆东西倒了下来,差点砸到他!
沙凋当场吓醒,一看,发现是成堆成堆的礼物,各种各样的,以吃的为主,穿的用的多不胜数。
还有一个大信封,写着祝福语,很多人在上面签了字。
一点点将东西搬进屋,休息室差点装不下,最后都堆在了床上。
沙凋一脸懵逼,他还在这堆礼物里,看到有人专门送给鹅的**杯。
沙凋:???
这玩意儿不能要!
扔掉!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