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与陆扬扬立马从营帐中冲出来。
本来散布周围守卫营帐的人也全部大惊,包围过来。
周昊第一时间却不是注意他们,而是四下里张望远眺。
方才他藏得好好的,突然心中浮现警兆,近乎是下意识的闪躲,避过一道偷袭他的无形风刃。
周昊四下里观察,但已经不见偷袭者踪影。
这道风刃和周昊躲闪的动作,惊动了陆扬扬等人。
出来一看,见是周昊,陆扬扬同那中年男子又都脸色微变。
“周道长,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陆扬扬强笑道。
周昊也笑,不过是被气笑了:“没误会,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嘛。”
“我们方才的意思是提防这种祸国殃民,有辱大乾之事,周道长你可能是听漏了一些词句,所以有此误会。”陆扬扬继续说道。
“小弟对天峰大庙素来景仰,可是无缘拜入门下,一直想同天峰真传亲近。
周道长如果有闲暇,不妨来我陆家做客,有些珍藏,想借助周道长的眼力帮忙点评一二。
实话实说,有些东西,我收藏起来唯恐处置不周会有损毁,想请周道长代为保管,以道长师门渊源,才能让这些宝物被保管的妥善。”
如无必要,陆扬扬实在不想同周昊起正面冲突。
这道士跟向东平等当地伏妖司修士,区别太大了,即便灭口成功,也后患无穷。
假如可以,陆扬扬更希望能拖周昊跟他们一起做这份生意,分润一部分利益给周昊也无妨。
周昊冷笑:“当下这状况,死几个人很正常?可怜向东平他们不死在妖族手里,却可能死在你们手里,我要去救人,你又怎么说?”
“那只是个玩笑,玩笑开过头了,我马上叫人回来。”陆扬扬说道:“周道长忘了此事就好,对向东平他们来说,不知道更好。”
周昊面上看似跟对方废话,实则暗地里一直在警惕提防和寻找最初偷袭自己那个人。
他一边观察四周,一边随口道:“占公家点便宜,薅公家点羊毛,这事儿我也心动。
但挖公家墙角,挖的还是危房,房子倒了要死无数百姓,这种事儿我干不出来。”
“所以说,周道长你实在是误会了……”陆扬扬心中越来越冷,见周昊不受利诱,终于起了杀念。
他看似笑容不减,但说话同时背地里暗示其他人准备动手。
“周道长是仙家中人,又何必难为我们红尘人间里打滚的人?家兄也在天峰学艺,或许你们还认识。”
陆扬扬正说着,周昊神情忽的微微一变。
他身形移动之际,脚下竟然凭空现出龙卷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龙卷风一现,附近包围周昊的修士以为是上司下令动手,于是纷纷祭起符箓、法器、法术围攻周昊。
周昊阴阳棍在手,一式截山海刚猛无俦,劈开半边龙卷风的同时,将围攻他的符箓、法器也扫开。
紧接着,他身上一个仙灵囊中飞出一道血红的暗影,并不理会陆扬扬等人,径自朝远处一片树林飞去,瞄准发动龙卷风的偷袭者。
而周昊本人摸出一张中品玉符,催生出一道纯白火线,扫荡四方,然后再一棍,擒贼先擒王,直取陆扬扬。
陆扬扬一咬牙,甩手抛出一张符箓。
那符箓烟云渺渺,法力澎湃浩荡,竟是一张下品云符,相当于一位烟云下品境界修士一击之力。
符箓之力展开,竟然在这山野间形成一大片浩荡浪潮,向周昊铺天盖地压来。
周昊面不改色,张手就也是一张下品云符。
纯白色的纯阳真火,茫茫一片,化为火海,同对手的海潮碰撞在一起。
半空里的海潮被打散,最后变成倾盆暴雨浇下,还不等落地,就又蒸发成大量水汽。
周昊的下品云符,威力犹在陆扬扬的符箓之上,海潮被消灭,纯白火焰又有富余,洋洋洒洒遍布四方。
虽然不复烟云境修士攻击之力,但仍然威力十足。
只是散布的余火,就烧得旁边那些意图围攻的人哭爹喊娘。
陆扬扬面对剩余的纯阳真火也不敢怠慢,连忙抬起自己的手,他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有宝珠闪动蓝光,光华铺展开来,化为蓝色的屏障,勉强抵挡残余真火的攻击。
周昊这时到了近处,阴阳棍一棍落下,打得蓝光屏障晃动几下,不过没有碎裂。
这件法器的防御力倒是颇为不俗,令周昊感觉绝不逊色于玉府上品境界的修士全力防御。
“就我所知,你这样的玉府境界弟子出山历练,天峰大庙应该也只给你配一张下品云符吧?”
陆扬扬松口气:“不管是向东平那几个人,还是你口中的百姓,与你我比起来,算得什么?
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至于为了他们跟我拼命吗?
这世上多他们几个,少他们几个,根本不重要。”
周昊掂了掂手里阴阳棍,然后将之收起。
陆扬扬见状,顿时松口气。
他一只手悄悄背在身后,扣着一个小盒。
小盒里是他重金收购来的毒蜂刺,擅于射穿修士用来防御的法力。
今日这一闹,要把他家底拼光了。
陆扬扬心中暗恨,只等周昊放松警惕,便放毒蜂刺暗算。
但接下来却见周昊解开一个仙灵囊,从中取出一根两头金色,中段乌黑,质地看起来似铁非铁,似木非木,长度足有十米,需人怀抱的巨木。
“多他们,少他们,重不重要另说。”周昊抄起庞大的金刚神木:“少一个你,很重要。”
话音未落,一棍打向面前的陆扬扬!
可以防御玉府上品修士全力猛攻的蓝光屏障,像个易碎的瓷器,瞬间被打得粉碎!
初时还不在意的陆扬扬满脸错愕惊恐,还想再说什么,没等开口,已经被周昊一棍整个打飞!
命中瞬间,人就像被挤爆的血袋一样,全身飙血。
被打飞出去的过程中,血肉横飞,身体支离破碎。
等到要落地时,已经只剩下一蓬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