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培元定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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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回到家中时,已是过了戌时一刻。此时岳张氏已经在饭桌面前等了一个多小时,饭菜都已经回炉热过两次。进门时岳羽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他和冉力每天出城去的借口,是去后山玩耍。不过岳张氏却出奇地,是一句训诫的话都没有,这反倒令岳羽更加的不安。直到岳张氏回自己的卧房睡下,才真正放下了担忧。

  在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人们普遍都睡得奇早。不到八点半,整个岳家城内除了那些勾栏之所,已是没有一丁一点的灯火。而岳羽旁边冉力的屋里,更是早早就传来了鼾声。

  岳羽却有些睡不着,他先是将那青铜鼎内的药泥,揉搓成二十等份的小丸。再用内息迫出其中大部分的水份之后,才一一放入到一个瓷瓶内。之后岳羽就想起了回城时,冉力跟他说起的那件事情。

  他的确有个妹妹,年纪应该是小他一岁左右。由于被步云堂招走进行集训的关系,到至今还未曾见面。

  说起来,岳羽的这个小妹,却是比她的哥哥有多少强多少。内息如今已有武士三阶,不算是很天才的那种,却也极为出众。可惜的是岳氏宗族的规矩,女子除非是特别的天才,否则的话,是没有继承父母田产权利的。甚至在武技方面。也有传媳不传女的规矩。

  而岳羽现在最为烦恼的是,他这个妹妹自小与他一起长大,到底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若是知根知底,那么又如何应对冉力的质疑?

  一想到这,岳羽就万分头疼。他若能早得知自己还有个妹妹,是万万不可能那么早,就对冉力泄了底牌。

  扮演一个遭遇变故之后,从此奋发上进的少年,虽然也是困难不小。但也总比如今这般,进退无门的好。

  在床上碾转反侧,好不容易暂时将这件事抛开。岳羽又想起了自己熬制的培元丸,就是不清楚,这药效比之原版到底如何?若不是这府内灵气较为稀薄,加上实在不是服药的地方,他恨不得现在就要试试药性。

  在还有晋氏父子,对他家里的这些田地,是绝不肯轻易放弃的。这时候是因为两个月前,他受伤的事情余波未息,才没有再次下手。等到过上一段时间,不知道他们又会用上何种手段?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这般反复思量着,直到屋外面敲起了三更鼓时,岳羽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而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岳羽和冉力二人在训练场那边心不在焉地呆了一个时辰,就一起匆匆出城直奔后山,把那位老武师差点没气得当众暴走。

  到了那个所谓的‘灵地’时,岳羽首先在冉力的护法下,服下了那仿制的‘培元丸’,只觉刚刚下肚不久,就感觉丹田中一股子热气升腾而起。岳羽本来试图解析这培元丸产生效用的过程,然而令他倍觉失望的是,这药一被消化吸收,药性渗入体内,就开始以‘铋精’为主,混合转化成了一种他的辅助系统完全无法解析的水液状物质,进入到足阳明胃经系统内。紧接着又与己身那些元气混杂在一起,十二正经中几个循环就完成了吸收转化。

  到后来他体内的‘元气’已是渐渐接近到极盛的状态,岳羽不得已只好暂时停止了这转化原理的分析。转而全力开始运功,将这些元气转化为大混元真气。可惜他的经脉强度有限,运转了十五个周天,就不得不停止运功,把多余的元气,用来滋补和扩张经脉。而等到两个小时后,药效彻底消退时,他体内目前大混合真气运行路线上的几条必要经脉,不但都坚韧了不少,更比之前稍稍扩张了些许。

  这令岳羽喜不自胜,经脉的扩张,意味着他体内同一时间流经的真气量将会更多,而内壁的坚韧则可以增加他运功的周天数。心想怪不得城里的那些武师们,会对这培元丹视若珍宝。若是每一颗都有这样的效用,那么别说是五十两银子一颗。就是二百辆,他也愿意去换。

  不过岳羽也听说过,这‘培元丸’第一次服用时,才是药效最好。此后的每一次服用,在作用上都会有一定的削弱。若是下降的幅度太大的话,那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另寻出路了——

  脑子里这般想着,岳羽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瓷瓶,然后在旁边冉力错愕地目光中,又往自己的嘴里扔进了第二颗‘培元丸’,再咯崩一声咬碎吞落了到肚内。

  岳羽知道城里其他的武师们,每个月时间最多只服用五次这种药物。毕竟这‘培元丸’当中,也不全然都是些对身体有益的东西。此外更有些药物残渣,在‘培元丸’内的药力转化成元气之后分解出来,于体内滞留,若是积累太多的话,非但会阻碍‘培元丸’药力的吸收,对身体也有极大的害处。所以一般人,都会等个五六天,直到身体自然将那些有害物质清除之后,这才开始另一颗‘培元丸’的服用。

  不过这也只是常人才会如此,像冉力这样天赋异禀的大个子,承受力较强,三天服用一次,应该是绝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些高级武师,在身体素质上,也强过普通人许多。至于岳羽自己,这个药物残留问题则更不存在。他本身的辅助寄生系统,本就有排除对身体有害物质的功能。加上有解析能力在,‘培元丸’的那些药物残留,岳羽都清清楚楚,短时间就可以排出,基本上用不着去担心。一些无用而有害的物质,更可在胃吸收之前,就将之彻底排除。

  而这一次服用后的结果,果然较之先前的有所下降,不过程度勉强还算可以接受。此时他体内的经脉疲劳度,已经稍稍恢复。加上之前用元气滋补,强度亦有所增加。岳羽于是再次催功运转周天,而待到第十三次刚刚结束时,丹田内的那团内息,已经由原来的淡白,变成了银白的颜色。

  岳羽眉头顿时一挑,知道自己的内息修为,应该是已经进阶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在武师阶级之前,所有习武者都是没有任何鉴定内息等级的方法的,他们除了依凭自身感觉之外,就只有依靠宗族内珍藏的几块‘定阶石’来评定等级。而在武师之后,学会了在不凭依物体情况下的真气外放,这才可以通过真气颜色的深浅,来评定等级。不过权威的定阶,还是以‘定阶石’的结果为主。

  而这时候的岳羽,就是以辅助系统的解析能力,来通过颜色来判断。本来他的大混元真气,应该是诸色混杂才对。不过在内息修炼之初,自身的真气属性还不明显,基本都是以无色透明和白色为主。前些时日岳羽为了了解各种属性真气的不同性质,整个府内上下所有仆人,包括冉力和岳张氏在内,身体都被他一一解析了个遍。在这方面的了解,可说是比这个世界中的人还要强上不少。

  内息冲击到武士三级,岳羽却并没有急着去运行第四级的功决,而是仍旧循着原来的路线运行。直到那真气团彻底稳定下来,这才停止了周天运转,转而又开始冲击起任脉中,那些卡在运功路线上的凝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