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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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4日上午,南京中央党部党务调查处。

  徐处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着眼前一摞高高的档案和情报,脸上阴晴不定,旁边的刘一班则拱手肃立,一言不发。

  刚刚岛城那边发来文报,青岛党调科新任科长耿朝忠破获重大日谍案,摧毁了盐田公馆在岛城布置二十多年的密谍组织。从文报上看,早在三天前此案疑犯就已经全部抓捕归案,又用了仅仅三天,除少数疑犯外,绝大部分日谍已经全部招供。

  徐恩曾现在翻阅的,就是这些日谍的供状。

  “情报会不会有假?”

  徐恩曾沉默良久,突然问出一句话。

  “根据我对耿朝忠的了解,应该不会。”刘一班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一班?”徐处长突然展颜一笑。

  “属下不敢。不过此人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偶尔回来,也会给我带一些土特产之类。前几天我带给您的百年老山参,就是他在东北招匪时候带回来的。”

  刘一班神色恭谨,只是面上稍微带了一丝丝惶恐。

  徐处长微微一笑,“嗯,正常的人情往来,也不必避讳。古时尚有冰敬炭敬,我们也不是不食烟火,这点也不必过分求全责备。”

  “不过,”徐处长话锋一转,“照你这么说,此人不贪不贿,又能力卓绝,按道理早就该崭露头角才是,怎么到了二十多岁才进入党调科,做个代理行动队长。他这身本事,不应该一直默默无闻才对。有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天上掉下来似的。他的档案,你仔细核对过了吗?有没有派人去他老家核实?”

  “核实过,不过只查到了高小,再往下查,难度就很大了,河北那地方,兵荒马乱,前清时候的户籍档案早在直奉战争时候就已焚毁,即使我们党调科,也很难穷根究底。”刘一班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徐处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一班,你说,他这次立下如此大功,我们该怎么赏?刚刚提拔他做了一科之长,难道我再把他调往南京,做个副处长?”

  刘一班一愣,副处长的位置可只有两个,除了自己,另一个副处长张冲兼任党调处总干事,是校长亲自委任,绝对不可能下去。如果耿朝忠来做副处长,难道让自己退位让贤吗?

  刘一班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卑职觉得,将他的党调科代科长转为正职,就可以了。毕竟党调科有党调科的制度,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得按部就班的升迁。等到年限到了,再提拔也不迟。”

  “好!一班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可不比特殊时期,想要出现一日之内连升sanji那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再说了,我们党调处绝大部分都是江浙出身,他不通吴语,来了南京恐怕也很难适应。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让南秘书写个任命书,不过又得麻烦你再去一趟岛城了!”

  “分内之事!卑职领命!”刘一班低头敬礼,然后走出了处长办公室。

  徐处长看到刘一班出去,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打压后辈这种不好的名头,还是留给刘一班去背,自己一会儿给耿朝忠打个电话,亲问嘉奖,然后含沙射影说一下刘一班的提议,也就可以了!

  耿朝忠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

  徐处长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正式委任自己为党调科科长。但鉴于中日两国现在之间关系敏感,不宜大肆宣扬。其中还含沙射影的指出,本来想把自己调往南京,但刘一班觉得提升过速,恐遭人物议,先按部就班的在岛城呆两年更好。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拨离间,在自己和刘一班之间埋钉子!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党调处的职级就在这里,顶天了就是处长,如果自己一直这么表现下去,恐怕徐处长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耿朝忠摇摇头,国党内部勾心斗角的糟烂事太多,自己也懒得操心,反正再过几天,自己这个“功高震主”的党调科长,就将成为历史的回忆了。

  不过,徐处长还提到,刘一班将在三日后来青,再次宣读对自己的任命书。

  刘一班

  耿朝忠点起一根烟,眯着眼睛,开始回忆起跟刘一班相处的点点滴滴。

  公平的讲,工作中的刘一班,并不是很难相处,他对工作认真负责,不嫖不赌,对下属也相当宽厚,除了偶尔喜欢抢功劳——这其实算不了什么,耿朝忠可以理解。

  总的来说,如果不是在战争年代,而是在和平时期在工作中遇到这么一位领导,其实也算是一个人的运气。

  不过,同样是这么一个人,手中却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有gongchan党的,有guodang内同志的,还有就是四一二时候,那些只是偶尔仗义执言说了几句公道话的普通人。

  刘一班的另一面,却是一个特别残忍,特别冷酷,特别无情的屠夫。

  更重要的,是他还掌握着自己不少的秘密。

  比如白老板的身份

  虽然自己用大量的金钱堵住了他的嘴,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钱能堵他的嘴多久,因为,一个人,永远是贪得无厌的啊!

  耿朝忠想起了周鸿渐——在这一点上,刘一班可能和周鸿渐并无不同,或者,他们几个和张好古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唯一有不同点的话,就是周宏渐对自己还有用,而刘一班和张好古,对自己来说已经没用了。

  突然,手指一阵剧痛,沉思中,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耿朝忠低下头,狠狠的把烟头在烟灰缸里一拧,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是张好古张委员吗?我是白老板啊!三天后,南京刘一班刘处长来青,我打算在百花居设宴款待,请您一同前往如何?”

  “对对对,没有外人,就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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