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我虽然心里明白她在计划什么,但还是替她害臊。
从她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将我锁定为要谋害的目标了,她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殊不知,在我和云裳眼里,丫就是一傻叉。
不过我和云裳都没有点破她,她说话的时候,我和云裳便时不时地点头回应,以示对她的同情。
演戏谁不会,少女……不对,应该叫她“女人”,起初我觉得她年纪小,只是因为这人的长相十分显幼,不过她自己也说了,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女人被我和云裳吃得死死的,完全没察觉到我们一直在诓她。
她好像很喜撒谎,越说越热情,越说越真,好像把自己都给骗了一样。
但也就在她撒谎撒得兴致正高的时候,楼梯那边传来了卢胜材他们几个的脚步声。
女人一定到脚步声,便抬手护起自己的额头,说头有点晕,等到脚步声快到楼顶的时候,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昏了过去。
一般来说,撒谎的人因为心里虚,大都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谎言,等到其他人全都进了屋,势必又要将我刚才问过的问题再问一遍,而且当着那么多人说谎,她心里头更虚,索性就装昏逃过一劫。
值得注意的是,这家伙一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便提前埋好了伏笔,说自己头昏,等到人都上来了,再正式陷入昏迷,表面上看一点都不突兀。
如果大家进屋以后她再突然昏迷,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要不然我说她是这方面的高手呢,一般人的心思可没有这么细致。
卢胜材他们上来以后,见屋里还有个昏迷过去的女人,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怕费口舌,就将女人撒过的谎,以及她偶尔透露的几句真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在说话的时候,我不停地向卢胜材使眼色,卢胜材刚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但后来也反应过来,屋子里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莉莉丝和老狼也没白活那么多年,从他们越发凝重的表情中,也知道他们已渐渐明白了我的真实意思。
只有希芙和蒙梭一脸懵,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一边说话一边冲卢胜材挤眼。
该说的都说完了,卢胜材才告诉我,他们找遍了这栋楼,也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也没废话,说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招呼大家离开。
我背上女人,与大家一起回到之前我们住过的那栋寨子。
一路上,女人时不时呢喃两声,并偶尔蠕动身子,在我的后背上磨蹭,可惜了了,这要是换成卢胜材,十有八九被她磨的虫上脑,直接就沦陷了,但我的心性已变得与正常人不太一样,如今除了云裳,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脸红心跳了。
我觉得,我可能是在入道的时候将某种欲望直接给关闭了,只为云裳一个人留出了很窄的一条缝。
回到宅子,我将女人放在沙发上,而后就对在场的其他人说:“咱们折腾得时间不短了,大家都累了吧,不如咱们全都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出“全都”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特意加强了语气。
莉莉丝和老狼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可蒙梭和希芙却是一脸懵,他们懵也正常,毕竟我们不久前才刚刚修正过一次。
蒙梭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莉莉丝及时移到他面前,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对于莉莉丝,蒙梭还是怕的,他的嘴巴张了两张,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也只有大家全都睡了,女人才有机会行动,她要么趁着大家都熟睡的机会逃走,要么出去找人来干我们,再要么,就是趁我们睡着的机会直接下手害人。
逃走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她本来就对我们怀有恶意,不搞我们一下,想必她是不会罢休的。
说实话,我心里也着实有点纳闷,我们和这女人一没仇二没怨的,她怎么对我们怀有那么大的敌意呢,而且我能感觉到,她谋害我的欲望极其强烈。
那样的强烈,简直可以等同于人类的求生本能。
莉莉丝估计是怕蒙梭和希芙坏了计划,便带着他们去了楼上,老狼好像很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便留下来和我一起打地铺。
临入睡之前,我还装模作样地给女人把了一下脉搏,云裳为了配合我作戏,特意关心地询问女人的身体状况,我便告诉云裳,她已无大碍,休息小半天就能醒过来。
这女人精得要命,如果我们将她救回来,又完全不理会昏迷后的她,反而容易让她起疑。
入睡二十分钟左右,客厅里已是鼾声起伏,女人终于按捺不住,轻手轻脚地沙发上爬起来,试探性地唤我一声:“你睡了吗?”
我权当没听见,继续打鼾。
女人等了一小会儿,见没人听到她的声音,便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快速离开沙发,几个箭步就冲出了楼门。
她确实相当小心,出门以后朝远处走了十来米,又悄悄折了回来,凑到门框前聆听我们的声音。
大家都是老油子了,还能没点提防,从她出门到回来,屋里的鼾声就没断过。
女人听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迅步离开。
她的脚步声很轻,怎奈镇子里过于安静,我们能轻松判断她的行动距离。
直到她走得足够远了,我们四个才一股脑翻过身子来,挺着头朝门外张望。
老狼低声问我:“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也压着声音回应:“这次她是通风报信去了,等会儿她还会回来,估计是一个人回来。”
老狼不解:“不是说她通风报信去了吗,怎么又说她一个人回来,她不是去找帮手了吗?”
我心说你怎么变得和蒙梭一样傻了,这种事儿都看不透。
就听云裳在一旁嘟囔:“小师叔,我怎么觉得,那女人一直在勾引你呢?”
我点头道:“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勾引我,所以我才断定,等会儿她必然会独自一人回来,她会让自己的帮手提前设伏,再把我引过去,一旦我进入包围圈,那伙人就会动手。但凡她决定用设伏的计策来对付一个人,就说明她能召集的帮手并不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敢放她出去。要是她一次就把上千上万的镇民全都召来,那咱们可就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