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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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寄真一直被萧山友和彭司方架到了门口,才彻底缓过劲儿来。

  他强扭着身子,挣开萧山友和彭司方,而后便冲着云裳大喊:“红叶,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此时的白寄真早已没了锐气,他只是强行让声音显得洪亮,其实心里却是虚的,我甚至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恳求的味道。

  云裳才不理会白寄真的心思,只是很不耐烦地摇头:“我才不呢。”

  我察觉到白寄真身上爆发出了一股与怨气相当接近的特殊气息,心想坏了,云裳三番四次地刺激他,已经让他的心境低落到了极点。

  如果不赶紧扭转他的心境,他的性格都有可能就此被彻底扭曲。

  我赶紧冲白寄真喊:“你的基本功很扎实,假以时日,修为说不定能超过我。”

  超过现在的我。

  经我这么一喊,白寄真的心境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些。

  他先是一脸木然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下一次交手,我一定打败你。”

  我就知道他这么一说,云裳肯定又要奚落他一下,扭头朝云裳那边一看,就见云裳果然要张嘴,于是赶紧截胡:“姑娘,你先回屋。”

  好在云裳也没多说什么,就进了客房。

  眼看云裳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口,我才转头对白寄真说:“好好修行,我等着那一天。”

  白寄真的心中那份低落终于变成了高涨的斗志,他朝着我扬了扬拳头,这才转身出了远门。

  我刚想松口气,就见他又在门前转过身来,指着客房的方向吼道:“你记住,红叶是我的!”

  滚蛋吧你!

  说完,白寄真才如一阵风似地迅步离去。

  以他现在的状况,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应该还在发软,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完全没问题的样子。

  果然,没等多大功夫,就听到胡同里传来一声闷响,肯定是白寄真吃不住力,又栽倒了。

  廖飞松对着门口叹了口气:“他就是太好胜。”

  我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廖飞松身上:“你刚才说,你是来送消息的?”

  廖飞松点头:“是楚子玉让我来的。”

  这句话让我一阵惊喜:“我就知道他办事牢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就听廖飞松说了句:“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你?”

  “嗯,前些年,天宗的人确实来找过我。”

  刚才我和白寄真交手的时候,正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廖飞松这么一开口,我师父和乔三爷就冲出来了。

  眼见正房突然冲出来两个人,廖飞松吓了一跳,我让他别停顿,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廖飞松大概也是见我师父和乔三爷没有恶意,才继续说道:“云裳没告诉你们吧,我是鬼母后人,老家在西鹤山。”

  鬼母后人,西鹤山,我都没听说过。

  就听我师父问廖飞松:“你是鬼瀑的人?”

  廖飞松点头:“算是吧,不过我体质偏阳,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东西我都学不了,家里也是没别的办法,才送我到静云山来的。”

  师父拍了一下手,满脸的懊恼:“我早该想到的,静云山老掌门向来和鬼瀑一脉走得很近,我早该想到山门里会有鬼瀑族人。”

  鬼瀑又是什么地方,怎么以前也没听师父提过呢。

  廖飞松接着说道:“天宗的人来找我,倒也不为别的,就是想从我这儿打听鬼瀑的具体位置。”

  师父急声道:“那你告诉他们了?是谁来找的你?”

  廖飞松却摇起了头:“对方没有亮明身份,我也只是感应到他身上的修为与静云山同出一脉,加上他带来了那件信物……后来楚子玉让我帮他打听,前些年究竟是谁接触过天宗门人,我才猜出那人的身份。”

  说话间,廖飞松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做工相当粗糙,就连刻在上面的图案,也和信手涂鸦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刻了个什么玩意儿,可玉面上的灵韵极为充沛,绝非凡物。

  一看到这块玉佩,师父便肃然起敬:“这上面的灵韵是我师祖留下的。”

  我师父的师祖,也就是小龙潭分家之前的最后一代掌派——我师祖云眉道人的师父。

  看样子师父应该见过我这位曾师祖留下的其他宝物,要不然也不能一眼就辨认出玉佩上的灵韵来自于他。

  廖飞松点头道:“小龙潭对鬼瀑有着莫大的恩情,对方出示了这件信物,他的问题,我也不得不回答。”

  师父不由地疑惑:“天宗的人找鬼瀑做什么?”

  廖飞松无奈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对方没说。”

  “那你记不记得,来找你的人是什么模样?”

  “时隔太久,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人大约三十四岁的年纪,在他的左眼上还有道很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

  一边说着,廖飞松还拿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师父沉思片刻,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十四岁的话,我应该不认识。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从未对别人提起过。”

  师父这才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廖飞松也没打算多待,眼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就朝我抱了抱拳:“师叔,我先行一步。”

  以前也没人向我行过师门礼,他搞得这么郑重,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朝他抱抱手:“自便。”

  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合不合礼数。

  廖飞松不再多言,下一刻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别院。

  乔三爷目送廖飞松走出院门,不由地感叹:“这个小家伙,做起事来倒是有板有眼的,以后说不定能成大事儿。”

  师父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没听到乔三爷的话,过了半饷,他才对我说:“你打点好行李,咱们得去趟鬼瀑。”

  我说现在走合适吗,白义庄里的那些人还没放出来呢。

  师父又闷了好半天,才无奈地点点头:“那就再等等吧。”

  上一次我们离开山城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好像在师父心里,寻找天宗的下落,比寻找金背骨笏更为重要,这一次也是,一有了天宗的消息,师父就恨不得立马动身前往鬼瀑。

  天宗对于师父来说,好像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