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吗?”
想不到贪食居然先说出了这句话,明明餐桌上还有些食物。
“你不吃完吗?”天目莲说道,贪食笑了笑:“我吃的不多。”
哪里不多了……
贪食简单地指了指外面的天色:“今天晚上就上路。”
“今天晚上?不会很危险吗?”
“阿塔哈卡牢笼就是晚上去才有意思。”
天目莲点头,只见他伸出了右手。
“握住我的手。”
“嗯。”
这便是贪食准备使用他那传送技能的前兆,天目莲倒是没有多想便抓住了他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周围的人变得越来越模糊,天目莲再次回到了那梦幻中的世界,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内,脚底便变得有些软绵绵的的。
看来是已经踩在了外面的草地上,软泥的问道传入鼻子。
这个时候的天目莲魔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看贪食这个架势好像也不是直接去救人的节奏。
一秒钟前贪食还握着自己的手,可是一秒钟之后,贪食小声说道:“现在我们先去附件找个人。”
“这里是哪里?”天目莲问,这个地方可不像阿塔哈卡牢笼的名字。
贪食回道:“只不过是附件的一个森林罢了。”
“先去见我的朋友吧。”贪食说道。
故友,莫非又是七大罪中的一个?
天目莲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又要见一个个性十足的人物吗?
“放心,不是七大罪的,是我在北王国认识的朋友。”
贪食说完后,天目莲才舒了口气,说道:“好,你带路吧。”
“这条路到处都是死尸,你要是不想沾到血腥味,就好好看路。”
天目莲拧眉,这瞎灯鬼火的,他根本就看不清路,难道之前踩到的那软绵绵的东西就是尸体,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来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他马上跟上了贪食的身后,并且密切关注着周围的环境,以免踩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贪食笑笑说道:“就在前方了。”
他话音刚落,天目莲便在树木之中看到了微弱的光芒,似乎是从深处传来光,他紧紧地跟在贪食身后,附件静的可怕,只能听见爱你他们脚踩在地上发出来的脚步声。
天目莲深吸了口气,这周围的血腥味变得更加的浓烈了,看来尸体就是在这附近。
“那你那个朋友性杀戮吗?”天目莲忽然小声地问道。
贪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
难道是默认了不成。
等他们看到了一个小木屋模糊的轮廓之后,贪食才说道:“不能说是本性爱杀,而是迫不得已。”
“你这话怎讲。”天目莲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他说道:“像你这种控制不了自己魔力的人,其实在世界上有很多,特别是能力越大,控制的难度也就越大,我这个朋友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力量可以和七大罪媲美吗?”天目莲问。
贪食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天目莲,点头。
一下子,天目莲的心脏又提了起来,而贪食则是毫不犹豫地将木屋的小门推开,顿时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木屋的陈设相当简单,一张床还有一个小型的化学实验台,看来房间的主人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些小小的实验。
“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去喊他。”贪食说道,指了指床,天目莲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是站一会吧。”
贪食见状也没有强求要他坐下,他将门关了之后,在附件查看着,然后转过头又对天目莲说道:“我看,我们现在估计要等他一会儿了。”
“怎么了?”天目莲问。
“他出去打猎了。”贪食说着,表情有些严肃,从他的表情天目莲可以看出来,这个狩猎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贪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完全不顾及这张床的整洁度,他的表情逐渐放松随后说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天目莲依靠在木屋的墙壁上,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我觉得你和我朋友有点相似。”他眨巴的眼睛,思索着,不时往上转动的眼球显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天目莲说:“你是说我和你朋友,都是控制不了自己魔力的人咯?”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的,但是你比他还难对付。”贪食偏头,用右手指了指天目莲的左手臂,看来是说明他的那个恶魔印记。
天目莲苦笑,可贪食却说:“我是在这里求他帮我一个忙,是关于你的。”
天目莲不语,贪食继续说道:“他的魔力控制在近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好了,不过那家伙估计这几年会死了吧。”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天花板上,空落落的,灰绿色的眼球看起来那么的沉闷孤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只是在于他的表达与否罢了。
而对于贪食来说,生离死别都是常事,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总总也有些悲伤。
他的感情如雨水一般空灵而阴郁,或是离别或是追忆,没有太过浓烈的感伤,从头到尾都是隐而不发的调子。
天目莲欲言又止,只听见门口又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转头看向门口,两个视线同时转移到了门口。
只见门口那里走来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慈祥,满脸长白胡须的老人佝偻着背,手中提起一只已经死掉的肉灰兔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在两把长的眼须下几乎看不见。
不过当他一进门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床上的那个人。
“约翰!!”他沙哑的声音喊道,表情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贪食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前表情的愁苦与悲伤此时都被一种欣慰的笑容取代,他走向老人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虽然二人的身高差距很大,不过贪食却微微弯下腰还是好好的来了一个抱抱。
“萨姆森,好久不见啊,这才过了多久,你都老成这个样子了啊。”
老人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啊,我可不像你这个家伙,十年前是这个样子,十年后还是这样,我们上次一别,有五十年了吗?”
“也许吧……”贪食看向老人,灰绿色的眼里充满着对过去回忆的一种淡淡的伤感。
也许他的悲伤来源于对故人寿命的担忧,但是人类固有一死,只是快慢罢了,他又是什么时候看透的呢,又或许从来都没有看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