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与坏人的界限是什么?”
“你天生就是极恶,永远别想做一个英雄。”
“呵呵,你这魔力还想说自己是英雄,我看,你和我是同一类型的人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话究竟是哪些人对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目莲满头大汗,无数的话语涌入脑袋里,脑袋几乎都要炸裂了。
他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一直被这种类型的话洗脑,不停的,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醒不过来啊。”治愈师烦躁地把药剂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给天目莲上药,这种药剂永远如同紫罗兰般美丽的颜色,也是极为稀有的魔力恢复药剂。
“继续试。”芙莱雅冷冷地说,她坐在看护房的座椅上,双手搭在腰间,眉目间有浓浓的愁绪。
“好吧。”治愈师只好叹一口气,芙莱雅说的话她不得不做,要知道她的暴脾气可是整个学院有名的,得最了她还不了得。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阵巨大的敲门声。
“有人吗?让我进来。”是个很憔悴的女声。
芙莱雅挑了挑眉,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海伦。
她现在还是一副受伤之人的身体居然就已经爬起来了,芙莱雅冷静地走到门口,将门拉开,顿时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怎么样了。”海伦焦急地问,甚至都没有看见挡在眼前的是芙莱雅,她想直接走到天目莲旁边,胳膊却被芙莱雅一把拉住了。
芙莱雅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全身几乎骨折了的海伦可以说是极大力气了,她皱了皱眉,这一力度弄的她有些生疼。
“疼……”她小声说,芙莱雅便将手松开了,她打量了下海伦。
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上下的魔力也是微弱无比,全身都绑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绷带,芙莱雅看了眼她的身后,果然有几个治愈师神情紧张的站在她的身边。
“芙莱雅大人,不好意思,她想过来看看,我们拦不住。”一个治愈师低下头轻声地说道。
芙莱雅招了招手,“不碍事,你们可以走了,等会我带她回去。”说完后,那些治愈师便小碎步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你身体还有伤,没事吗?”芙莱雅温柔地问道,海伦只是摇摇头说道:“我还好,只是些骨折而已,很快就好了,但是天目莲,天目莲他。”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天目莲他是不是进入到了那绿水湖里面!”她忘不了在那里被卢因的攻击,因此当她醒来之后听说天目莲在绿水湖那里受害,第一个想的便是卢因的攻击,要知道卢因的实力以及他攻击的残忍度她都是深有体会的。
“是。”芙莱雅简单地说,然后将手伸开挡住海伦继续往前看,“你现在还不能凑过去看他,你和我一起坐在这里等他醒来吧。”
“为什么?”海伦一脸疑惑,可是她看见芙莱雅眼里那认真的神色,便也只好照做。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芙莱雅旁边的那一条椅子上,然后迫于好奇心她又继续问道;“天目莲他怎么了。”
芙莱雅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目莲,“你能感觉到什么。”
海伦皱眉,然后盯着天目莲看了许久,忽然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道,无一例外,她也感受到了天目莲身上那股邪恶的魔力存在,可是与其说是天目莲身上的,说是那雁翎剑身上传来的更为准确。
“我在怀疑天目莲是不是身体里有邪恶的魔力,或者说他学习了什么不该学习的魔法技能,导致于被邪神附体。”芙莱雅表情严肃地说道。
可这一猜想瞬间被海伦反驳,“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是不是,到时候做了仪式大家都会知道。”芙莱雅面无表情地说,“他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了,自己的魔力已经被那武器全部吸收,我们得知道水晶吸收的魔力来源是不是就是天目莲身上的。”
“不,不,一定不是。”海伦一个劲地摇头,可又过了片刻她没有任何动作了,她现在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的低沉过。
因为芙莱雅说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被学院判处死刑或者是逐出校园,哦,对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极差,可能会像你们之前的那个队友一样陷入昏迷吧。”
她说的就是奎克,难道天目莲也要像奎克那样陷入昏迷状态永远醒不来吗?
她知道曼姆魔法学院的校规很严,特别是对于学习禁忌魔法术的人处理的很严肃,可是这前提必须是天目莲的确做了这件事啊,海伦相信天目莲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她一直相信天目莲会成为能够完全保护好自己的那个人。
“你先回去吧,具体的安排我以后会通知你们的。”芙莱雅勉强的微笑了下,站起来将门打开,随后便扶着海伦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她离开之前,芙莱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天目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同时她也对于如果把天目莲处刑掉会觉得很可惜。
“看来得保护一下你啊。”她一个人低声自语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见。
在天目莲的内心深处,回忆在重复的播放着,到处都是那女人的嘴脸,那鬼魅的笑容,那卢因做出来的恶心波浪。
以及他们所说的话。
凭什么说自己就是和他们同样类型的人。
忽然天目莲想起了贪欲,贪欲他对天目莲说过的话,包括欧文交给他的那种种技能以及他对于天目莲左手臂上的那个印记的反应。
恶魔印记。
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他自己心里很明白,同时他也记得拿到时间水晶的那一天。
力量越大,越容易失控。
人类为什么这么的脆弱,一下子就晕倒了,为什么要保护人类呢?
黑夜之中,天目莲睁开了眼睛,他那双如同海洋般深邃的眸子好像看穿了许许多多的人生,他从床上下来,来到了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学院。
“我还能控制好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