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上面的情报,渗透进村子西北角区域的鬼子减去已经剿灭掉的鬼子,还有五个人。跃扬、克斋兄还要麻烦你们二位了,我把这个情况去向委员长、校长和教育长呈报一下。”
刘跃扬和陈克斋两位教官点点头,将子弹上满弹夹,转身出去。
在两人转身出去的时候,领队刘詠尧最后抬头想起来说了一句,“外面那两个鬼子直接处理了吧,一大早上鬼哭狼嚎的让人渗得慌。”
说到这,众教官都带着神色看着张震,心中感叹老张是一个狠人啊。
刘跃扬和陈克斋来到审讯的院子里时,两个鬼子如同一堆烂肉往地上一瘫。
刘跃扬走到两人面前,用日语说道,“你们的长官已经撤走,现在你们可以痛快的死去了。”
枪口指向二人的时候,井上仁寺和饭冢敏夫两人眼中露出解脱的神色。
两声枪响过后,眉心中弹的两鬼子被拖走扔到放鬼子尸体的停尸房里,到时候集体放火烧掉。
刘跃扬收起枪,“村子的西北区域应该还隐藏着五个鬼子,院子里的人跟我们走,翻出这五个鬼子,清掉这些余孽。”
李崇一听,上前说道,“刘教官,要不我们把牵到安全区协助巡逻的狗带过去吧,这老乡家里藏着一个鬼子,这些狗肯定能闻出生人的味道。”
“唔?可行!可以啊李小子,眼皮底下我们忽略的办法让你给想出来了,不错!”教官陈克斋满意的拍了拍李崇的肩膀。
刘跃扬点了点头,“走,去牵几条狗。你们记住了,狗对哪块地方有了动静就不要靠上去,已经不需要活口了,直接扔手雷炸死这些狗娘养的!”
李崇带着四个同学牵着一条长尾巴的黄狗,李崇冲锋枪口在前,挨家挨户的在门前放狗。
一连走了三家,狗没有任何反应。后面四个同学看着李崇说道,“李队,这狗鼻子怕是不灵吧。”
李崇蹲下摸摸狗头,虽然嘴上不说,心中也在怀疑之前给这黄狗闻了鬼子军服的味道别是啥也闻不出来吧,那样自己可就丢人了。
不过这种担心显然多余,中华田园犬号称土生土长的正宗国产狗,蹲坐在地上很人性化的挑头看了眼李崇。
然后挑过头迎着风嗅了两下,迈开腿继续往前,走过四五步后见李崇他们没有跟上来,还挑过头叫唤了一声。
“嚯!这狗子怕是成精了啊。”李崇后面几个学员端起枪跟上来乐道。
李崇拉了一下冲锋枪的枪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这狗子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收获。”
又翻过两处民房后,这狗子突然折返回之前的一处,站在门前对着一处窗户狂吠。
李崇掏出手雷转头低声道,“准备射击!”
后面四人点点头,分别爬上屋顶,居高临下枪口对着房门。
“里面的人听着,我扔手雷了!”
这是为了以防误伤,是老乡听着声音肯定跑出来了,李崇见没有丝毫反应,而狗又在狂吠,当下直接拉开环,停留了两秒然后对着窗户使劲往里面一灌,手雷在空气中划出一缕青烟带。
果然,手雷灌进去之后,一个鬼子手持着冲锋枪喷着火焰破门而出,嘴中哇哇直叫着,一脸拼命同归于尽样。
结果屋顶上的两声枪响之后,夹带着手雷爆破声,这鬼子才蹿开门还没跨出门槛,身体就此定格不动。
李崇在门外又补了两枪后,五个人这才进了院子,四个人美滋滋的扒下这鬼子身上的装备,一边唾弃道,“这鬼子还想拼命,呸!”
李崇摸了摸旁边邀功的狗子头,“做的不错,待会给你肉骨头吃。”
陆陆续续有枪声手雷声传来,两位教官加上二十名黄埔生,带着十条上王庄土狗,在庄子西北区域五人一组,从西往北进行地毯式搜寻,狗有了动静就直接往里面扔雷,周围人围上来。
清剿这五个鬼子足足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搜寻,为了防止误炸,所有人在扔雷前对于狗狂吠的方向喊两声,说声“我扔手雷啦!”
没动静就手雷招呼,有动静就冲锋枪招呼。
所有人都在进步,从起初在砖墙掩体后面流弹擦着头皮飞的畏缩到现在可以从容的往鬼子藏身的方向扔雷,每个人脸上都淡定从容了许多。
暖阳高照的时候,二十多个人拖着五个鬼子的尸体出来了。
中午时分,简单一顿后,刘跃扬叫上五十名黄埔学员在上王庄外的野地里挖了一个大坑,庄里庄外一共两百一十八具鬼子尸体全部扔到坑里,当然身上的武器装备军帽军鞋都扒了下来,虽然黄埔不缺钱,着装也舒适,可是这种太阳下都不反光的军帽还是很值得携带的。
而且这军帽还不是每个人能分到的,九百多名黄埔师生只有杀过鬼子的优先分得,然后女子队里在救治伤员中有重大表现的也分得了一个,就没有多余的了。
大坑里的鬼子尸体浇上汽油,又铺上干草,一把大火腾腾燃烧,浓烟席卷了整个上空。最后附土盖上,上王庄的村民用四头耕牛把村门口镇压邪祟的石碑拖到上面,说是要镇压这些鬼子永世不得超生。
日暮时分,残阳映着晚空一片残红。
所有阵亡的黄埔生、顾礼山团的将士、大王镇和张家湾保安团的人马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排在村东头三公里外,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的高地上。
领队刘詠尧在前,所有黄埔生在后,郑重的举行了悼念仪式,百条枪整齐划一的三声枪响,枪声在黄昏中回荡,以此来祭奠这些在战斗中牺牲的同学、士兵。
两个保安团虽然在战斗中表现不佳,但他们毕竟人来了,也卷入了这本与他们无关的战争中并失去了生命。
刘詠尧在向上面汇报这件战事的时候,没有克扣否认他们的功劳、苦劳。可以想像,今天过后,两个保安团长不久就将要发达了。
黄埔师生亲手下葬了六十三名学员的尸体,阳光下空气分外的寒冷,坟头层层叠叠。
葬礼完成,众人离开的时候,寒风逐渐停止,空气中再没有一丝声音,只剩下了枯黄的野草陪伴着。
偶尔的天空“扑棱棱”的飞来一只鸟,停在木牌上面,一动不动似铁铸的一般,偶尔眼睛转动一下看着这突然平地而起的密密麻麻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