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小金子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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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子玉,昨晚上我父兄说起一事,却是与你有关。”苏过难得的神色肃然。

  张斌意外道:“何事与我有关?”

  苏过道:“我父亲说有人看见中书五房检正曾布将你面圣文书给烧了,当时那王雱就在旁边,还好昨日在崇政殿议事时,陛下想起大顺城大捷,突然想起了你。”

  张斌闻言,顿时一惊,想起昨日自己见面时匆匆忙忙,显然是天子临时起意。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苏过为何会特意告诉他这件事情?

  或者说苏轼为何要告诉苏过这件事情?

  “公子,那曾官人和王官人好生无耻,差点耽误了公子前程。”竹娘给张斌添酒,小脸气得通红。

  张斌也是眸含冰冷之意:“竹娘放心,你家公子我自有天助,岂是这些宵小之辈能阻拦得了的。”

  说完,张斌想起一事,随口又问苏过:“叔党不求那王雱谋官了?”

  苏过摆手道:“子玉不要取笑于我,之前我对考上进士没有多少信心,而且不比我父兄,我实在不喜诗文,再加上并不清楚我父亲竟然强烈反对新党,所以便想着找王雱的路子谋个一官半职。可昨晚上一听我父亲之意,才知道我父亲却算是旧党之人,哪还会求那王雱办事。”

  “这倒也是。”张斌点了点头,又道:“伯父是否知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相交莫逆?”

  苏过听张斌说两人相交莫逆,心中喜悦,笑道:“当然知道,昨晚一到京城,我便说了在西北的田产和一些商铺生意的事情,其中将镇安县那座荒山也随口提了一句。还是子玉名声在外,我父亲都是听说过的,便多问了两句,我便将你我之事告诉了我父亲。”

  苏过这样一说,张斌便有七八成把握可以确定,王雱和曾布这两个新党核心人物烧了他面圣文书一事,很可能是苏轼这个旧党铁杆分子特意说给苏过听,好让苏过传到自己耳中的。

  毕竟王雱和曾布烧面圣文书这等可大可小的欺君之事,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知道的。

  如今苏轼的官职只是开封府的推官,虽然官品也有从四品,但以其能量很难知道王雱和曾布在政事堂烧毁自己面圣文书之事。

  “这两个奸贼……这件事情会有他们还的时候。”心中念头转动,张斌一脸恨意,王雱和曾布差点就断了他的前途。

  若不是天子突然想起他,时间一长或许就彻底将他给忘记了,葬送了他的大功封赏不说,还断送了他难得的一次面圣机会,自然也就没有了后面就均输法献策一事。

  对王雱和曾布暗恨不已的同时,张斌心中也是大为感慨两人胆大包天,心想大宋的文官可真是被真宗、仁宗和英宗三位皇帝给惯坏了。

  当年寇准为了“澶渊之盟”,连诓带骗,让真宗御驾亲征,事后真宗顾忌着后世名声,也只是找机会让寇准暂时离开朝廷中枢而已。

  仁宗就更不用说了,“仁”字因何而来,还不是朝廷那些文官所定,之所以这样便是仁宗皇帝对文官太宽厚了。

  而当今天子同样如此,昨日被韩琦、文彦博和司马光等人逼成那般境地,甚至如今跟韩琦这个宰执打擂台。

  总之,三代皇帝将文官给惯坏了,不管寇准也好,韩琦也罢,这要是放在汉唐,即使是最软弱的皇帝,臣子都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至于王雱和曾布竟然敢阻拦天子召见臣子,这放在汉唐足以掉脑袋,但在大宋这些文官却是少了很多顾忌。

  而武将却正好相反,事事如履薄冰。

  “都是惯出来的毛病。”张斌禁不住感慨出声。

  苏过愣了一下,正要问话,突然一名身穿绿袍官服,身形干瘦,三十多岁的官员向他们所在桌子走了过来。

  “你便是张斌?”来人一脸冷笑和不屑,指着张斌大声喝问。

  张斌和苏过、竹娘和蛇奴同时一愣,均发现来者不善,但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突然旁边传出一声低沉的叫声,一道银色影子一闪而过,却是小金子突然从竹娘肩膀上一跃而起,直接向来人脸上扑去。

  猫科动物对其他生物是否含有敌意非常敏感,而且喜欢先下手为强,小金子显然完美的遗传了猞猁的优良基因,精准的把握到了来人的敌意,然后非常果断的出手,毫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因为体积还不如来人脑袋大便有所畏惧。

  这让张斌想起了在后世看过一个视频,视频中有人将一只猫放进动物园狮笼里面,那狮子刚一发出叫声,猫咪直接伸出无影抓一顿猛挥。

  “啊……”来人突然发现一道银色影子向他扑来,脸上嚣张之意顿时被惊恐取代,吓得发出一声惊叫。

  但小金子不愧是猫科动物里面攻击最快的猞猁,即使年龄幼小,速度之快也不是来人能够来得及反应的。

  “蛇奴……”能够上到二楼的最差的也是张斌这样将要授官之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官人,若是被小金子所伤麻烦不小,张斌脸色变化中,一声低喝。

  电光火石间,刚好站在小金子前扑路线一旁的蛇奴听见张斌低喝声,突然闪电般伸出手臂,在小金子眼看着就要扑到来人脸上时,一把将其抓了回来,并且随手塞到了竹娘怀中。

  竹娘一脸心有余悸,又担心来人会伤到小金子,直接将小家伙塞到了自己宽大的袖子中。

  从小金子突然扑出,到被蛇奴抓回,竹娘塞到袖中,说来话长,但却堪堪一息的时间而已。

  张斌等人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其他座位之人只听见那绿袍官员跑来说了一句话,然后便发出一声惊叫,再之后便看见那绿袍官员脸色煞白,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至于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刚才此人声音这般大,显然是有意让自己的话和做的事情传到在坐的每个官人耳中,显然是来者不善,张斌担心此人纠缠小金子的事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抢先说道:“在下正是张斌。阁下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