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动作非常迅速,她先从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摸出一把手枪,然后又把男子拖到了墙脚,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美制手雷放在腰间,然后手持双枪,站到了门口背角处。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燕子的神色也略微有点紧张——她虽然是契卡的高级特工,但大部分情况都是利用美色和计谋来获取情报,实际进行行动任务,这还是第一次。
又过了三分钟,脚步声终于从街对面来到了门口,燕子握紧了枪把,屏住了呼吸。
门外,科尔曼正指挥几名手下守住了各个窗口,然后走到门前,刚要举手敲门,但科尔曼举在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屋子里太静了,静谧的让人担忧,科尔曼脸色变幻了一下,然后把耳朵附到门上,开始侧耳倾听。
毫无声息.........
科尔曼面色再次一变,举手给周围的几个手下打了个手势,然后从胸前掏出一把手枪。
门背后的燕子脸上露出惨然之色,本以为这群人会直接推门进来,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对方已经觉察到了异常。
门外的科尔曼很快拟订了行动计划,他举起了右手,只等一声令下,几个人就会从不同的方向冲入屋内。
二、一........
科尔曼右手的指头在逐步减少,随着单手成拳,只听喀喇一声,公寓的门和窗户同时破裂,三路人马迅速破门或破窗而入。
轰!
一声巨响,门口顿时硝烟弥漫,与此同时,刚刚跃入窗口的两名德国特工胸口瞬间中弹,燕子一个箭步冲到屋内,躲在了沙发后面。
这只是第一波,很快,就会有人再次冲进,但这一次,燕子可没了第二颗手雷!
Los!Los!Los!
门外传来了德语“冲锋”的嚎叫声,燕子举起枪,对准了门口.......
砰砰砰!
门口和窗前同时响起火花,一阵密集的火力,压的燕子根本无法抬头,与此同时,硝烟弥漫中,一名金发男子率先冲入了门口,但就在同时,只听“砰”的一声,屋子的灯泡被击碎了,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燕子竭尽所能的争取着最后一丝生机。
“Fire!”
黑暗中的科尔曼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枪声杂乱无章的响起,一轮集火之后,在月色的掩映下,所有人都适应了屋子的黑暗。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几名德国人在缩小包围圈。
燕子的心中一阵冰凉,她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就在这时,枪声又响了,黑暗中传来了闷哼声,科尔曼大喊:“谁在乱开枪!”
砰!
又是一声枪响,再次有一名德国人倒下。
燕子正要扣动扳机的手停了下来。
砰!砰!砰!
这次是一记三连击,枪声清晰无误的从门口传来,仅剩的两名德国人中,传来了科尔曼的怒吼:
“陷阱!冲出去!”
喀喇啦的声音传来,刚刚从窗口跃进的德国人又从窗口跳了回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那名刚跳出去的德国人也没了声音........
“你是谁?!”科尔曼缩在角落,发出极度恐惧的怒喝。
“Endgültiges Ziel.......”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屋子里一片静谧。
“吾之荣誉即忠诚!”
砰的一声,再次有枪声响起,但这一次,枪声不是射向屋外。
科尔曼将最后的子弹射向了自己........
“燕子?”黑暗中令人恐惧的声音变得柔和。
“我在这里。”燕子从沙发背后站了起来。
“小心,”耿朝忠从门口迈进步子,顺手打死了屋内还在挣扎着举枪的一名残存者,“你没事吧?”
“没事。”燕子身子在微微颤抖。
刚才那场战斗的后遗症,现在才在她身上显现。
“除了骨骼复位,打黑枪也是我的传统艺能。”黑暗中的耿朝忠微笑着,走到了燕子的身边。
“你的幽默很不合时宜。”燕子将枪扔到了地下。
“好吧,”耿朝忠摸了摸鼻子,“我们需要找到布莱索。”
燕子点点头,她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很快,他从死掉的科尔曼身上,找出了一把钥匙,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房卡之类的玩意儿。
“他住在圣劳伦斯旅馆,这把似乎是地下室的钥匙。”燕子低头专心辨别着钥匙的分类。
“先走,警察不会来的太晚。”耿朝忠提示道。
燕子点了点头,率先迈出了屋门。
“谢谢你改变了主意。”夜色中,燕子的脚步格外轻盈,此时的她,更像是一只轻巧的夜莺。
“不必,人总有心软的时候。”耿朝忠微笑道。
燕子笑了,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踮起脚尖,在耿朝忠的脸上轻轻一吻:“谢谢你。”
“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做点别的?”耿朝忠呵呵一笑,“按照某些电影情节。”
燕子白了耿朝忠一眼,不再理会他。
圣劳伦斯旅馆离这里并不是太远,三刻钟后,两人就来到了这间名字十分高大,但实则十分简陋的路边旅馆。
“他们应该包下了这间旅馆。”耿朝忠看了看旅馆门口紧锁的大门。
“从那边进去。”燕子指了指一旁开着的窗户。
咣!
耿朝忠已经踢开了大门。
燕子耸耸肩,从大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捡起了放在门口桌子上的手电筒。
穿过阴暗的走廊,是一条潮湿窄小的地下通道,踏着不知道留存了多久的肮脏积水,两人来到了一处铁门面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燕子的肩膀在颤抖。
耿朝忠没有说话,而是从燕子的手里拿过了钥匙。
伴随着铁皮摩擦地面的牙酸噪音,耿朝忠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手电筒的光柱在狭小的陋室移动,最终定格在了墙角。
“布莱索!”燕子的惊叫声响起。
没错,是布莱索,她倒在一片血腥污浊之中,似乎早已停止了气息.......
“还没死,”耿朝忠摸了摸布莱索的鼻息,然后一把将布莱索背到了后背上,“我们先把她弄上去,吃点东西。”
布莱索的眼皮在微微颤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然后,她张开嘴,一下子咬在了耿朝忠的肩头。
“啊!”
地下室传来一声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