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处座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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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抗日同盟军进攻北平的事震惊朝野,9月24日,方、吉改部队为“救国队”,兵分五路,开始进攻京津,先后攻克昌平和小汤山,直逼北平远郊,朝野大哗。

  整个北平城的形势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这是自塘沽协定开始后,河北地区首次重燃战火,与此同时,雪片一样的电报也纷纷发往北平,几乎每隔几个钟头,仇越那里都会收到处座的最新指示。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动摇委员长围剿苏区的决心,几乎就在“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占领昌平的同时,第五次围剿苏区的战斗,也开始了.......

  整个中华大地再次陷入了战乱之中.......

  南京。

  “处座,方站长又发来电报了,他说“抗日同盟军”的攻势很猛,问要不要对赵可桢展开报复?”唐纵又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了处座办公室。

  这已经是方途第四次发来同样的电报了。

  “不要,你让方途忍着,赵可桢对我们还有用!他又没死,急什么急?”处座撇了撇嘴。

  “不过这赵可桢也太嚣张了点,他的小命捏在我们手里,居然敢向方站长动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以为我们特务处是后娘养的!”唐纵脸上露出几分愤怒之色。

  这也难怪,向来只有特务处抓红党,哪有红党主动对特务处出手的?

  这种行为,换了任何一个特务处的主官都忍耐不住,方途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你们呀你们,搞政治,不能意气用事........”处座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唐纵的额头。

  “处座是什么意思?”唐纵故作不解。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情报也是政治的延续,换句话说,军事和情报都是为政治服务的,这点,在古顺章写给我们的培训教材里说的很清楚,红党对情报的认识,确实比我们要深刻啊!”

  处座感叹了一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唐纵,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你想想,委员长现在在围剿苏区,哪有精力管北平的事?这个所谓的‘抗日同盟军’进攻北平,既牵制了红党的力量,又牵制了日本人的力量,岂不是大好事?让他们两家好好斗去!再说了,河北那边的西北军一向不服中央,让他们和红党日本人搞成一锅粥,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杀了赵可桢,那不是凭白为敌人消除了隐患?此时杀赵可桢,智者所不为哪!”处座侃侃而谈道。

  “原来如此!”唐纵恍然大悟。

  现在在北平附近驻扎的,名义上虽然是国军,但实际上是西北军宋哲元部,对南京中央政府一向都是听调不听宣,中央军巴不得他们乱起来消耗实力,又怎会让事件提前结束?

  “所以哪,红党这一步走的是一步臭棋,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哈哈!”处座仰天大笑。

  “处座高见,这回红党昏招连出,看来委员长的这次围剿必能克复全功,一举消灭江西匪患!”唐纵笑道。

  “嗯,话是这么说,不过粤系那帮人,恐怕也不会坐看委员长剿灭红党,我已经派了萧洒去广东,密切监视粤系陈炯明部,万不能让他们放跑了红军!”处座眼睛里目光闪烁。

  “嗯,这帮军阀尾大不掉,确实是党国毒瘤!”唐纵恨恨的说道。

  “不错,党国之患,不在外而在内,只有真正消灭了各地军阀,才能将全国号令一统,那时候对付日本人才能事半而功倍。世人无知,以为前面四次围剿无法剿灭红党是国军无能,岂不知,这是同时消耗红党和军阀的驱虎吞狼之计罢了!”处座笑道。

  “委座果然深谋远虑,卑职直到现在才明白委座的用意!”唐纵不由得赞叹连连。

  “这些话,以前是不好说,这些事,以前也是只能做不能说,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处座再次感叹一声,看了唐纵一眼道:

  “至于这个赵可桢,现在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没人能得罪我们特务处还安然无恙!你告诉方途,稍稍忍耐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给他一个交待!”

  说到最后几个字,处座的表情已经是狰狞毕露。

  没错,他代江山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绝不会任人欺辱而不还手,在特务处的权威面前,控制赵可桢的那点利益,是完全可以牺牲掉的!

  因为,赵可桢现在能做的事,潜伏在特高课内部的云蔚也能做到,他赵可桢,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

  “处座来电报了,他说让您忍耐,到时候会有一个交待给您!”仇越把一封电报送到了耿朝忠手里。

  “嗯,知道了......”耿朝忠点了点头。

  这几天,他每天只用半天时间呆在图书馆,去了也只是打个转——因为他实在还不能确定赵可桢是否放弃了杀死他的想法。

  “王剑秋这几天在忙什么?”耿朝忠沉吟片刻后,发问道。

  这几天他尽量避免和王剑秋见面,一是为了避免给王剑秋机会,二是怕王剑秋做的太过,自己不杀他都演不下去......

  “王队长这几天一直在盯着赵可桢,只要您一声令下,他就会带弟兄们把赵可桢全家老小杀的干干净净!”仇越冷声道。

  “嗯,不错,”耿朝忠点点头,“云蔚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这川崎一直都很稳,不过最近外出的时间多了一些,据说是调查城外抗日义勇军的敌情。”仇越回答道。

  “唔......”耿朝忠皱了皱眉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仇越想起了什么似的,“云蔚还说了一个情况,他说最近特高课里多了一些生面孔,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据说是川崎原先在热河当情报主官时候的手下。”

  “热河来的?”耿朝忠凝神思索。

  这川崎原先是热河特高课的课长,他此次继任北平特高课课长,用的还是以前武藤留下的人,调自己原先的一些属下过来,似乎不足为怪——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不过,他总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日本军部的情况和中国不同,并非是兵随将走,而是异地任命,这是为了避免形成地方势力,这种情况其实挺罕见的。

  这川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