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真神?”
神国之内,苏鲁的本尊不由苦笑。
祂的本尊现在一出神国,说不定就会碰到恶魔!
而普通化身,怎么可能是真神本体的对手?
就算真身能偶尔偷摸出去,有着上一次月女士陨落的震撼,没有哪个真神会给祂公平交手的机会了。
“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苏鲁不由叹息:“主宰级神灵,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职的……”
九阶主宰,已经是已知职业道路的尽头。
而前五层灵界迄今为止,晋升的神灵数不胜数,但主宰就寥寥几位,已经说明了其中的难度!
当初光辉女士晋升九阶,甚至敢脱离七神联盟,自然是实力暴涨所带来的底气。
“这也是选择这条道路所带来的代价吧……与很强,但晋升都十分艰难,就更是如此。”
苏鲁叹息一声,本尊端坐不动。
……
深渊某处。
漆黑干枯的大地忽然寸寸开裂,浮现出一个人影。
在他周围,还有一层庞大的机甲虚影,似乎时刻笼罩着身躯。
与此同时,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流,不断钻入机甲虚影之中,令机甲表面浮现出一粒粒黑色微粒与模糊触手,一切显得十分诡异。
“山海诡仙中的分身即将到来,我可以略微行动了……”
苏鲁叹息一声。
他自从机甲世界飞升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潜藏着,不仅是为了安全着想,同时也是为了适应这边的生态环境。
毕竟,这里可是恶魔的神国!
苏鲁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略微抽动鼻子,就似乎嗅到了虚空中数不尽的恐惧、混乱、以及邪恶气息。
“这是诸多世界对于‘恶魔’的恐惧,一起汇聚到了深渊之中,并深刻地改造着这里的环境,或许也是神国的支撑之一……”
所谓的信仰之力,实际上不过是一种情绪。
而恐惧,同样也是情绪的一种。
“恶魔制造恶魔眷属与诅咒之灵,在万灵界中散布恐惧,实际上就是散布信仰?甚至……祂的存在已经抽象为概念,就是恐惧本身!只要有人恐惧,不论惧怕的对象是谁,都可以从中获得力量?”
苏鲁猜测着这位或许是最强主宰此时的位阶与境界。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浮现出剧烈的痛苦之色。
伴随着他的呼吸,黑色的气流汇聚得越来越多,与幽灵机甲交互。
幽灵机甲则是变得越发诡异,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挣扎。
“回来!”
苏鲁轻轻呼唤一声。
伴随着话语出口,巨大的幽灵机甲虚影一下缩小数倍,由虚化实,变成了一件半透明的漆黑盔甲,覆盖在苏鲁身上。
嗤嗤!
盔甲表面生出无数触须,直接扎根进苏鲁的血肉之躯内。
“融合!”
苏鲁皱着眉头,任凭盔甲‘融入’自己的身躯,在表面烙印下各种各样的神秘符文。
“我本身只是五阶的,靠着幽灵机甲才有六阶战力,而现在……在恶魔的神国中,幽灵机甲已经被废得差不多了……”
幽灵机甲的能量来源,主要是灵界。
在之前,苏鲁的爆种,依靠的则是燃烧星空眷族们的力量,并不持久。
到了现在,两种力量都无法使用。
因此,他适时地做出改进,设计出一种全新的‘神话之躯’形态,以幽灵机甲为辅助,让自己晋升六阶。
“现在我的身躯,算是半人半机械了……不过这身体本来也不是我的,无所谓了……”
苏鲁望着自己身上的神秘符文,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身上的符文尽数收敛,不再那么让人一看就要发狂。
“这段时间的设计与思索,还有融入深渊……总算将这些隐患解决了。”
苏鲁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空,身躯飞了起来,俯瞰大地。
他看到了不远处,鲜红色的岩浆直接在大地上涌动,形成了橘红色的河流。
腐烂恶臭的泥地中,一只只背部有着扭曲痛苦人脸的巨蝎在其中穿行。
一切的一切,跟他当初陷入诡谲之时,所看到的深渊颇为相似。
强烈的混乱与污染,在深渊中不断蔓延。
甚至,就连前四层灵界之中的生物,一旦凝视‘深渊’,也会被深渊所‘凝视’!
“不过……我现在也算深渊生物了。之前的黑色气流,就是污染与改造……”
苏鲁不由想到了恶魔的深渊诗篇。
迄今为止,他也只是见识过狂热、寂静、扩散三章而已,即使这三章合一的力量,也已经足够作为恶魔降临的载体。
“深渊的七章诗篇,描述的是深渊中的七大不可思议之力……除了狂热、寂静、扩散三种之外……应该还有混乱、感染,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或许,还有杀戮?”
他的灵感外放,却发现在深渊之中,完全看不到尽头。
“先查探一下……”
苏鲁深吸口气,选了个方向,身影化为一道流光。
……
暗沉的天空似乎永远都不会放晴。
一片长满黑色人手的荒野上,两群深渊生物混乱地纠缠在了一起,互相厮杀。
它们一方是长有两个头,浑身溃烂的黑色巨犬,另外一方则是狮头马身,长满鳞片的怪物。
混乱与杀戮,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
它们之间的战斗丝毫没有章法,甚至连最简单的战术都无法做到,有时候一边战斗,一边竟然开始在战场上撕咬尸体进食起来。
就在死伤超过一半的时候,整片黑色的手掌植物突然动了。
它们疯狂生长,蔓延出漆黑的手臂,抓住这两波动物,狠狠撕裂。
天空中下起一波血肉之雨,落在地上,飞快被地面吸收。
轰隆隆!
整片‘黑手草原’一下颤动起来,周围大地开裂。
某头体形超过万米的庞然大物轰然翻身,那一只只黑色手掌形成的草原,竟然只是它背部的毛发。
类似穿山甲一般的巨兽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道黑点,凝视许久,又不甚在意地低头,钻入了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