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国度相距中土甚远,按道理说王从阳来到这里,已经完全可以摆脱中土的通缉了。
在中土,孔氏通缉他,庆氏通缉他,火种通缉他,后来王氏也通缉他。
那偌大的中土,竟是容不下一辆火车和一口黑锅……
王从阳也不想离开中土,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有他一切熟悉的事物与生活方式。
可他没有办法啊,在中土,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而且这么多组织通缉也就罢了,他依然还能靠着地下世界存活,平日里接点黑活什么的,也足够逍遥快活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王从阳就感觉自己总能和任小粟遇见。
起初王从阳也没有那么害怕任小粟,但后来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可以说,王从阳是亲身见证了任小粟的崛起轨迹,从一开始偷把手枪都需要藏着掖着的流民,到后来的壁垒毁灭者,最终成为西北的少帅。
王从阳眼看着任小粟越来越强,他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最终迫不得已选择了逃离中土。
离开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去北方草原,可他还没动身呢就听说草原如今的主人竟是颜六元,当初他可是用枪指过颜六元的,这时候去不是找死吗?
最终,他驾驶着蒸汽列车穿过了长长的戈壁,抵达这陌生的巫师国度。
原本王从阳还担心来了这里语言不通,生活不习惯,可后来他才发现,这里的中土人比想象中还多,大家的食物甚至也没有太大差别。
而且,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里没有监控,没有那么多的科技手段,他在这里可以放心大胆的生活。
从此以后,不再有人天天追杀他,也不再有成建制的部队围剿通缉他,王从阳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天堂一般。
中土那边做土匪要被财团围剿,开黑市要天天提心吊胆,混成大枭得天天躲在洗浴中心,因为中土那边管理得太严格了。
而巫师国度呢,松散的一批,那些巫师老爷们一天天养尊处优的当神明,哪里会管“俗世”的鸡毛蒜皮小事?
这里土匪占山为王,城镇里欺行霸市的流氓成群,黑市里强者为尊,只要你有钱有实力,想干什么都可以。
这就让王从阳感觉,自己像是鱼儿在干涸了十多年后,终于回到了水里。
虽然他在这个国度也要面临巫师的威胁,可是,王从阳身为最早一批的觉醒者,不仅拥有能力,还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实力未必就比普通的大巫师弱。
今年王从阳34岁了,在33岁以前,他的人生不是冬天就是秋天,而现在,他的人生一下子就进入了春天。
但是,当王从阳看到任小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梅戈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任小粟追逐王从阳离去,这一瞬间,那位少年亲随爆发的速度让他眼睛都花了。
“这就是任小粟的实力吗,”梅戈震惊异常,如果任小粟要都追杀的目标是他,他恐怕什么巫术都用不出来吧?!
这种具备强大爆发力的人能被自己那地缚之术捆住?骗鬼去吧!
虽然梅戈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赶紧走,赶紧回驿站去,”梅戈嘴里嘟囔着,他可不想卷进这种暴力事件当中。
此时,任小粟和王从阳俩人在乌云笼罩的温斯顿城里,一前一后的疯狂奔跑着。
轰隆一声,初夏的第一道闪电穿透浓密的云层,从穹顶向下坠落。
巨大的白色闪电像是一柄长枪,突然将整个温斯顿城都照亮了。
而后,云气凝聚成黄豆大的雨滴倾盆而落。
雨水哗啦啦的拍打着地面,任小粟和王从阳两人的衣服全被打湿,可俩人都是心性坚毅之人,丝毫没有受到雨水影响。
任小粟的速度要比王从阳快上不少,他目光紧紧的锁定着目标不断接近!
王从阳一回头,赫然看到身后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犹如野兽般疯狂靠近,顿时吓的整个人都要麻了!
今日的任小粟,要比他上次圣山里遇见的更加恐怖了。
王从阳就想不明白,大家都是超凡者,按道理说他更早觉醒,明明应该有更强大的身体素质,凭什么任小粟比他成长的更迅速?
但这事真的没有道理可讲,不然他也不用远走他乡了。
王从阳与梅戈这些人不同的是,那些巫师压根不知道任小粟有着什么底牌,但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是特么哪个铁憨憨把任小粟这种恐怖生物给吸引到巫师国度的?!
任小粟在后面高喊:“别跑了,停下来聊聊啊。”
“聊你大爷啊!”王从阳骤然向左拐去,钻进了一条晦涩的巷子之中。
此时此刻王从阳在认真思考,任小粟肯定是刚到温斯顿不久吧,那自己完全可以依靠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来摆脱对方啊。
两人穿破层层雨幕之时,温斯顿城镇之中的巡逻士兵正提着煤油灯躲在一处屋檐下避雨,几个人一边抽烟一边抱怨着天气。
正说话间,王从阳突然从他们面前冲刺而过,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巡逻士兵们木然看着王从阳的背影,那厚重的雨幕像是被王从阳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似的,他们还从未见过速度这么快的人呢。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后面的任小粟已经以更快的速度追逐而去。
快速移动过程中,正在下落的暴雨被任小粟掀起的巨大风浪席卷出去,那些正避雨士兵顿时感觉,像是有人当面在他们脸上泼了一盆水似的,嘴里叼着的烟卷都熄灭了……
一名士兵下意识的就把警哨塞进嘴里,想要呼叫支援来追捕这俩人,可巡逻队长一把夺下了他的哨子:“你特么疯了吧,这种人你也敢去抓,要不要命了?”
巡逻士兵望着自己队长:“他们……”
“听我的没错,我能活着当上巡逻队长,就是因为我知道什么事情能管,什么事情不能管!”巡逻队长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