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你老实交代吧,你家有多少土地、商铺、珠宝、字画、古董、窖藏金银,还在外面放了多少债,入了多少明股暗股?都说说吧,大概值多少钱?让本宫和圣上高兴一下,没准就赦了你的死罪!” 大功坊现在是太子行在了!一个很不对头的太子正笑得合不拢嘴,满口胡言的在审问刚刚被抓到的魏国公父子。
一旁的崇祯听着朱慈烺的胡言乱语,只能唉声叹气皱眉了。朱慈烺的话哪里像是个明君说的?明君有那么贪财吗?听到能抄到的钱财多了就饶了死罪?
应该是贪钱越多罪越重啊! 徐弘基什么话都没了,闭目待死而已。他的身子骨早不行了,不杀也活不久,还说什么呀?不过他儿子徐允爵还没活够啊!听了朱慈烺的话就好像抓了根救命稻草。
“千岁爷饶命,我家的确有钱,有很多钱,如果算上各房分支,那可是富可敌国”
“不算定国公那一系!”朱慈烺说,“定国公是克难功臣,大大的忠良!”
朱慈烺是爱憎分明的,定国公一家虽然只是跟随,那也是太子一边的人,能跟着就有功劳,到了江南一样能得点好处的。 “是是是”徐允爵道,“不算定国公的北支,我家的土地、商铺、珠宝、字画、古董、窖藏金银、各种债权、各种明股暗股,如果处理得当,五六千万两银子肯定是有的”
“什么?五六千万两!那么多?你们,你们”崇祯皇帝猛地站起来了,抬着手指着徐允爵,“你们也太贪了,太贪了,怎么能贪那么多!”
“父皇息怒!”朱慈烺笑得那是一个春光灿烂啊,“这五六千万两应该是包括军屯土地和其他土地的扣除土地,就没有那么多了。徐允爵,你说说你家一共有多少土地吧!” “回,回禀千岁爷,这实数罪臣真是记不住”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怎么记得过来?
崇祯厉声问:“那就说个约数吧!” 徐允爵哭丧着脸说:“罪臣家族巨大,分支众多,便是约数也一时搞不清楚。如果单说魏国府嫡流的土地,军屯占了大约120万亩,其他土地还有约100万亩,其中七十万亩是隐田,余下的都是朝廷历年赏赐给我家的”
也就是220万亩土地,其中70万亩是隐田!
朱慈烺笑着对崇祯说:“父皇,如果土地可以正常买卖,这220万亩土地就价值三四千万两了!
即便土地不大容易买卖,这220万亩土地一年的租子也有200百万石啊!” 他又转头对徐允爵说:“继续吧!还有多少财产?都说说吧。”
徐允爵应了一声:“罪臣的魏国府中窖藏的白银有180多万两,黄金有17万两,另有制钱十八万贯,丝绸和布匹数万匹,米麦十一万石。放在外面的各种债款的本利不下200万两,所持的明股、暗股总共价值也在百万上下。另外还有园林三处,店铺二三百间,仓库十一处,码头一处”
“哈哈哈,真有钱啊!”朱慈烺搓着巴掌道,“二百几十年的国公之家就是不一般啊!”
其实现在跟着朱慈烺南来的那些北京勋贵、勋臣也都曾经富有过,虽然不比二百多年的豪门魏国府,但也好些个也阔得没边。只是他们逃命的时候只能带现钱,带不了土地、店铺、宅邸,放在外面的债务也都坏账了,所以就显得没那么多钱了。
崇祯皇帝冷哼一声:“二百多年的皇恩,尔等就这样回报?真是该死啊!” “不,不,不不能杀,得给徐允爵一条活路。”朱慈烺连忙对崇祯道,“魏国府的家产虽多,但是查抄、处置起来也不容易。没有徐允爵的配合,说不定抄着抄着就没多少了。徐允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徐允爵自然是磕头如捣蒜:“是啊,是啊臣一定把家产都献给千岁爷和圣上,一文钱都不留下。”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朱慈烺连连摆手,“还是要留一些的,要不然以后你怎么过日子?”
以后还能过日子?那就是说真能饶命?徐允爵心里面就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感恩:太子真的是仁君啊!
朱慈烺见他又要磕头,连忙一抬手阻止道:“等等,别磕头,本宫话还没说完!”
还有条件?
徐允爵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朱大太子。
朱慈烺道:“你还有许多兄弟和堂兄弟,他们统统都要流放大员岛!知道大员在哪儿吗?那可是荒蛮瘴痢之地,去了就很难回来了!
不过他们不会马上去,而是会在你配合锦衣卫抄没完魏国府一房的产业后再去。在上路之前,本宫会让他们查你的账!谁能查出错漏,谁就留在南京当徐家的家主,你就去大员岛!你会让他们查出错漏吗?”
徐允爵连声道:“罪臣一定不会让他们查出错漏的,因为罪臣绝不敢有一点错漏”
朱慈烺点点头,“你家还有许多女流,不论姓不姓徐,本宫都不为难!凡是不满40岁的姬妾,本宫都给她们安排夫家,徐家的姑娘,没有出门子的,只要够年龄,本宫也给他们安排。人人都给一份嫁妆!至于已经嫁出去的,本宫就更不追究了。你一定要安抚好她们,别让她们想不开寻短见。”
徐允爵连忙应道:“罪臣领旨,罪臣一定把殿下仁义都告诉她们殿下真是千古第一仁君啊!”
朱慈烺当然是仁君,不过放过徐家的女人和仁义也没多大关系。他可是和一帮克难新军的官兵保证过的——土地会有的,娘子会有的!
现在土地有了不少,娘子还没着落呢!自然得拿一帮“阉党逆贼”的家眷充数了。
“好了,”朱慈烺笑着,“该说的都说完了,徐允爵给你爹送个终吧!”
什么?
送终?
徐允爵怔了怔,看着朱慈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朱慈烺的脸色稍稍放沉,对徐允爵道:“怎么?不明白?你们魏国府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本宫就赐死个大半截都入土的糟老头子不为过吧?造反啊!总得有个交代吧?你们魏国府就他一个赐死,你和你儿子留下,别的男丁都流放大员岛,生死由命吧!至于徐家南支其余各房,也照此办理!”
本来还算平静的徐弘基听了朱慈烺的言语,整个人就颤抖起来了,鼻子一酸,眼泪也下来了,口中还发出了几声哀嚎,真是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不过老头子现在哭也没有用!朱慈烺对魏国府的处分真是仁慈到了极点,压根不是朱元璋、朱棣能相比的。当然了,他是要钱不要命,贪婪的程度也远远超过朱元璋和朱棣,抄个家还抄出花儿来了。
看着“孝子”徐允爵搀着哭成个泪人的老父徐弘基,在几个东宫侍卫和锦衣卫的看押下离去。朱慈烺又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儿,对崇祯皇帝道:“父皇,儿臣这样处置,您还满意吧?您要满意,其他涉案的阉党勋贵、勋臣也这样处置。人尽量少杀,银子、土地、店铺、宅院,咱们得多弄一点啊!怎么都得抄没上几个亿抄够了,咱才能好好犒劳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