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还要追吗?”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当然追,此时不追,更待何时。传令三军,都给我追杀高句丽军,就算追到平壤去,也不可放过他们。”
“杀回平壤!”
贝江口,高句丽军被四万水师辅兵突袭背后,既惊且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支突然而来的兵马是哪来的,还以为是隋军水师又杀来了,腹背受敌,兼且心慌难安,被两面一夹击,暮色下,高句丽人败了。
连续几天攻城,本就折损了万余人马,现在不到四万人,被五万余隋军两面夹击,他们终于是兵败如山倒。
乙支家康虽猛,可统军却没有其父的威望,兵马溃败,他根本控制不了,只得在亲兵的护卫下随溃兵往平壤方向逃。
罗成在见过水师的几员辅兵将领后,毫不犹豫的下令继续追击。
三天三夜。
罗成带着一万两千余左五军弟兄,以及数万水师辅兵,一路追杀,三天三夜,追杀二百余里,终于杀回到了平壤废墟边上。
乙支家康五万人马,全军尽没。
而原本平壤城废墟上,有乙支文德留下来的几千人马组织,慢慢的已经恢复了点生气和秩序,建立了难民营,搭建了许多窝棚。那些高句丽百姓只要帮着清理废墟,重建平壤,每天就能得到一点粥吃。
可现在,隋军再次杀了回来。
一把火,又将他们多日的辛苦付之一炬。
乙支文德留下的那点军粮,也被罗成全给夺走了。
“俘虏了三万高句丽兵,怎么处置?”
一名辅兵将领兴奋的道,上次来护儿攻入平壤时,他们留在江西原上没机会来。后来来护儿大败,他们也跟着仓惶出逃,说不尽的憋曲。
如今终于也来到平壤了,看着成为一片废墟的平壤城,他们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这也算是帮水师的战兵兄弟们报仇血恨了。
“大将,不如留着这些俘虏,可以跟高句丽人交换我们被俘的八军兄弟。”魏征提议。
可罗成却没有理会。
“交换俘虏,那是以后的事情,是朝廷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现在也没机会。把这引起俘虏先带走。”
一名水师将领疑惑的道,“我们已经杀回平壤,难道不在这里安营扎寨就此占领此处吗?”
“不,我们马上回去。”
“回哪?”
“回贝江口,最好是回到你们之前呆的那个白翎岛上去。”
回马一枪,杀回了平壤,但现在平壤不过是一片废墟,就算是附近百里,都荒无人烟了。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这样空手回去,俘虏的两万余高句丽军自然是要带走的,但是现在被乙支部下重新招聚过来的近十万高句丽妇孺孩童等罗成也没打算放过。
“把那些人统统带走。”
“这些都是老弱妇孺,带走干吗?”
“就算是妇孺,可也还是能干活的,将士们出生入死,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个,这些人带回去赏赐给他们做奴隶,让这些人为他们做牛做马。”
平壤废墟附近,现在聚着近十万高句丽妇孺孩童,这些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房屋,失去了牲口,失去了粮食,失去了父亲丈夫兄弟儿子,失去了一切。
她们现在就靠着乙支留下的那点粮草,每天的那点粥免费活下来。
可一个个虚弱无比,结果谁也料不到隋军又来了,上次罗成带不走这些人,但这次,乙支兵败,平壤附近已经无人。而且罗成也知道来护儿去了大行城,在贝江口附近海上有座岛,因此他这次本着老弱也能干活,也一样能值钱的想法,下令把这些人都抓走。
跑是不可能跑的过隋军的,本就饿了多天,又多是些妇人孩子,因此几万如虎似虎的隋军并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这些人围起来,然后赶着南行。
南下的路上,每天还能有两顿粥喝,比在平壤废墟下还能多喝一顿粥。
虽然前途未卜,可有些人就为了这两顿粥,很老实的跟着走,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偶尔有些逃跑的,可基本上都被抓到然后处死了。
来时花了三天,回去时走了十天。
好在这个时候,平壤确实没有兵了。
乙支家康兵败战死,五万兵马全军覆没,乙支文德留在平壤的几千人马也都被一锅端了。
而这支兵团的统帅乙支文德,却还在鸭绿江西岸的国内城忙着扶立新王。
到了贝江口,罗成并没有继续进驻土城。
当天乙支家康率领高句丽军攻破的那道大豁口还在,罗成只是瞧了瞧,便下令制造木排和船只,浮海渡到白翎岛上。
大海就是一道最天然的守护屏障,就算乙支文德再率大军杀来,可只要守在岛上,高句丽人也没有半点办法。
虽然现在罗成手里有一万二战兵,近四万辅兵,可他却没有继续守在土城战斗的意愿了。
他认为这种战斗毫无意义,反正整个东征已经失败了,他就算再多杀伤一些高句丽人,也于大局于补。
既然如此,那就撤吧,撤到岛上,等水师回来,然后坐船回家。
“没必要再浪费将士们的性命了,不值得。”
土城里还有七万多高句丽青壮少年,本来罗成想过万一土城守的艰难,就把这些人全杀了陪葬,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他下令把这些青壮少年全都带到白翎岛。
花费了十多天时间,罗成的一万二左五军兄弟,还有近四万水师辅兵,带着无数攻破平壤劫来的金银钱帛粮食军械牲畜等过海登岛,一同带上岛的还有总共近十六万高句丽百姓和俘虏士兵。
白翎岛上一下子热闹无比,罗成让俘虏们在岛上修建俘虏营,修建木栅土城,做好了防御。
不过一连多日,海上风平浪静,一条高句丽的船都没见到。
早上,罗成起来,发现天冷了很多。
“天凉了。”
“是啊,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了。”
望着蓝蓝的海面,看着远处洁白的云朵,罗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皇帝也许已经下令班师了吧?”
“应当是,都这个时节了,连番兵败失利,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哎!”
罗成和魏征都是齐齐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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