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又道：“我知道，我不配。从被姜雨妃抛弃，杀夫证道、杀子证道开始，我周衍这一辈子，就彻底活成了一个笑话！哪怕我再不甘心，再挣扎，都如一条小泥鳅一般，只是徒增几多小浪花，让人嗤笑罢了。”
白羽素轻蔑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那，为何要攻心我女儿？难道你以为，你能采补她，夺取到她的？你这种卑贱的东西，早该死了啊，还活着做什么呢？”
周衍沉默了片刻，眼神冷冽了几分，道：“我念在白依灵求恳姚千汐取消悬赏通缉，念在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的情分上，不与你计较——我虽然会死，但，我若拼一拼，可以先杀死你，让你终生后悔的！
不要再践踏我的底线——我的确很喜欢白依灵，但那也只是因为梦境之中的‘周衍’对于‘周灵衣’的喜欢而已。
攻心？
在你看来，似乎我接近白依灵一定有目的——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主动接近她……
不过，也无所谓了。
我不想证明什么，你若觉得我是，那我就是。
你觉得我是要谋取她的，那就是。
你觉得我是要夺取她的清白，那就是。”
周衍说着，装作没有发现白羽素暗中以璇玑石投影，来切割他的某些言辞。
火眼金睛之下，白羽素的一些隐藏手段，无所遁形！
甚至，白羽素另外一枚璇玑石投影里，记录的片段，周衍都看得一清二楚。
比如说这句明明是周衍否认，但，白羽素记录的投影里，却成为了肯定。
因为，原本的对话被切割之后，成了完全不同的对话。
“在你看来，似乎我接近白依灵一定有目的。”
“我是，我就是。”
“我是要谋取她的。”
“我是要夺取她的清白。”
……
周衍说话，有停顿。
这种停顿，恰恰可以隐藏周衍话语接下来的那部分。
所以，白羽素对于这种记录，非常非常满意。
“承认了？你果然居心叵测。”
白羽素脸上露出了一缕胜利者的笑意，以及一丝戏谑与轻蔑。
小爬虫，与我斗智？
你还年轻了！
“是啊，我的确是居心叵测。”
周衍回应，然后，他的手，轻轻的点向了他自己的眉心。
然后，周衍再次显化出了如之前一模一样的道伤与魂殇，道：“最多三个月！而三个月，要前往无泪之城，再从无泪之城出来，获取离魂丹和道元丹，时间够吗？或许勉强够，但若说在这之间，我还能谋取白依灵的……
你，高看我周衍了。
我周衍是愤世嫉俗，甚至于心性扭曲，但却也有真正的是非之心。
白依灵对我是真好，我知道，所以，我知道对我有天大的好处，当初我却没有采补她。
当初那样好的机会，我甚至于连一丝觊觎之心都没有。
如今，你若说我有，那，有又如何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周宁月的爱？
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因为我不配。
因为我要死了。
也因为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也是一个濒死之人，没有任何资格获得任何人的爱。
同样还因为，我想保护她。
这世间，哪怕我周衍如此凄惨，却依然还有希望我更加凄惨的敌人，我固然不甘心，但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再去连累那些真正对我好的人。
白羽素，你对白依灵是真的很好，却也忽略了她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爱得伟大，是一个好母亲。但，同样你也爱得很卑贱，因为你也亲手将你女儿推进了真正的地狱。
她若知道真相，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
“呵呵，你想揭发我吗？你以为，你有机会还和她联系吗？或者说，你——”
“不，我不会说任何话。我不希望，白依灵伤心。我希望她能一如过去那般，无忧无虑，天真纯洁的活下去。”
“到现在了，你还在装吗？”
“你认为是，就是吧。白羽素，你真的太小看我的火系天赋了……算了，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我们，后会无期吧。相信，很快你就会得到我死去的消息了。”
周衍语气黯然，主动中断了传讯。
随即，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嘴角，也再次淌出了血痕来。
然后，他的眉心道伤魂殇的气息，更加混乱，伤势更重了。
按照这样的趋势，这一次，显然是白羽素的做法让周衍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以至于，周衍魂殇被触动，伤势提前爆发了。
眼下，看情况，别说是‘三个月’，恐怕就是一个月，都难说了。
“早些死了，也好。”
周衍苦叹了一声，语气更加落寞，悲凉。
“咔——”
虚空微微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响声。
然后，古云墨关闭了投影效果。
周衍呼了一口气，收回浑身血迹，眉心的道伤魂殇气息刹那消失，状态好得跟吃了神丹妙药似的。
“我去……莫非这周衍是知道我在投影？不对，他肯定不知道……但他的推衍手段有些厉害！”
“嗯，这恰恰说明，我古云墨的气运牛逼，这完全是周衍配合我啊！毕竟，天道指引了的！”
“不过，周衍老哥对白依灵是真好啊。按照老哥的说法，当初完全可以把那火灵圣女嘿嘿嘿了，然后夺她啊。”
“但，周衍老哥的火焰天赋，的确很厉害。对于他而言，火灵圣女的什么，的确是没什么卵用。”
古云墨思量着，然后又悄然遁走。
然后，换了一处地方之后，古云墨直接联系上了白依灵。
三年前，历经生死，双方就有了对方的璇玑石印记。
这一点，就算是白羽素，其实都不知道。
“古云墨长老，怎么了？”
白依灵身影显化之后，四周也同样没有人。
“找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母亲。然后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古云墨语气无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