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眼神温柔了几分，但目光极为的清澈。
而这样的话，才真正如一柄利剑，真正的杀入了白依灵的内心深处。
白依灵的‘表白’其实是冲动的。
但当她被如此拒绝的时候，她反而坚定了某种心思。
“我一定要救他！”
她在心中说道。
她并不知道，强烈的情绪之下，她心中的部分念想，完全在周衍的火眼金睛和的感应之中。
那么，有这样的能力，周衍又如何不知道该怎么对白依灵攻心？
“白依灵，今天，我说了我这辈子最多的话，谢谢你的陪伴。”
周衍再次强调了一句。
“周衍，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我真的很难受。”
白依灵美眸含泪，哭了。
周衍心道：“你不难受，我还得继续演啊。所以，难受就对了，落泪就对了。女人不落泪，如何记住男人的渣、咳咳，男人的好？”
周衍抬手，轻轻捋了一下白依灵额头散乱的刘海，并将她脸颊的泪水擦拭掉。
周衍动作温柔，却如一名慈祥的父亲溺爱女儿一般，没有丝毫亵渎之意。
白依灵娇躯一颤，却没有阻止。
“走吧，我送你出去。此地太凶险，我知道一条路很安全。”
周衍开始‘逐客’了。
白依灵忍住再次淌落泪水，道：“周衍，这是我的身份玉牌，你不论去不去火灵宫，都留下，好吗？还有，我想加你的璇玑石印记为好友，你通过，好吗？”
白依灵显出了哀求之色。
周衍深深的看了白依灵一眼。
白依灵直直的凝视着周衍。
然后，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周衍真的很俊逸超凡，真的很气质超绝，真的具备绝世奇男子的极致魅力。
这样一个完美的奇男子，姜雨妃，怎能做出如此狠辣无情的事情呢？
“好。”
周衍和白依灵对视了很久。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和平静，深邃和沧桑。
而白依灵，则被周衍这么看着，反而逐渐俏脸通红，羞涩难当。
终于，周衍轻声答应了。
白依灵美眸中显出了很是激动、开心之色。
那刹那，她的双眼，更是弯曲如月牙儿一般，极为美丽动人。
周衍的心，都微微轻颤了一下——白依灵，真的很美啊。
白依灵迫不及待的牵住周衍的手，将她的身份玉牌直接放在周衍手中，然后握住周衍的手让周衍将玉牌捏在手心。
“周衍，一定，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白依灵甚至于摇晃着周衍的手，如撒娇一般的道。
“……”
周衍忍住石更的冲动，压下心中窜起的某种火焰。
毕竟，他开启着火眼金睛呢。
白依灵这么当着他的面摇晃，那波澜壮阔的场景，对他这种地狱邪龙而言，的确是很大的冲击。
特别是，白依灵娇俏可爱，声音甜美动人，真的很令人冲动啊。
“好。”
周衍脸上的肌肉动了动，轻声道。
他收了玉牌。
随后，他拿出了璇玑石，递给白依灵，道：“你自己添加吧。”
白依灵美眸一亮，周衍竟然将他的璇玑石都给她了！
白依灵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周衍的璇玑石，然后打开。
然后，白依灵美眸陡然黯淡了几分——周衍的璇玑石上，只有那么无比刺眼的寥寥几个人！
要知道，哪个修士的璇玑石上，没有成千上万的联系人啊！
白依灵看了过去，周衍的璇玑石上，只有周宁月、楚青允、严语诺和他父母。
而最近添加的，也只有两人，古云墨和萧紫依。
白依灵想了想，主动的帮周衍添加了她自己的璇玑石印记，然后还将名字备注改成了‘灵儿’。
因为在周衍讲述的那个梦境之中，死在黑水湖上的周灵衣，因缘际会复活后，化身乾坤圣地的少主，以‘后灵儿’的身份活了下去。
而后灵儿和那个周衍，似乎后来成为了道侣——虽然周衍只是讲述到了后灵儿成为乾坤圣地的少主，就不再讲述。
但，一些事情，白依灵也隐约能猜测到。
毕竟，周灵衣是为了周衍，而死于黑水湖上。
那么，以那个周衍的至情至性，肯定是会和后灵儿在一起的。
……
想着，白依灵美眸不由再次弯曲了起来，其中，也本能的再次生出笑意。
“给，不许笑我！”
白依灵俏脸羞红的将璇玑石塞入周衍手中，还悄悄的看了周衍一眼。
周衍扫了一眼，却也哑然失笑：“灵儿？”
“嗯，这是你喊的呢，那以后就得这么喊我，好不好？”
白依灵羞涩难当，却努力的鼓起勇气，说道。
“我要让他遗忘过去的悲哀，要让他重新感受到美好的感情。或许，这样他死寂的心，才可以重新复活。”
“而且，若不是他救了我，我就死了。”
“即便我大难不死，我依然会被大长老玷污，甚至下场更加凄惨。”
“在这样的地方，大长老要算计我，我根本逃无可逃，因为我的所有底牌，大长老都太熟悉了。”
“不论是报恩，还是救他，还是他本身的优秀，我……这样都是应该的！”
白依灵心中，也在不断的给她自己鼓舞。
周衍却也将这些执念非常深的‘心里话’感应到了。
没办法，火眼金睛的能力，在他三魂七魄的强大灵魂加持下，就是这么逆天。
“好，如果有以后的话……那你就是我的灵儿。”
周衍淡淡的笑道。
那笑容，却也蕴含着明媚的忧伤。
若是有以后。
但，有以后吗？
对于周衍而言，肯定是有的。
这只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但，对于白依灵而言，白依灵只能心颤，只能心痛——因为，在她看来，周衍是绝没有以后的。
她很希望有。
但道伤和魂殇是什么伤势，苦修的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一些。
“你答应了，那我就当你一定会来火灵宫！”
尽管同样觉得不可能有希望，但，白依灵还是目光坚定的开口。
周衍心中微微一凛。
他神色凝重了几分。。
白依灵如今这句话，蕴含着的意志、执念太强烈了。
以至于，周衍甚至有了刹那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