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有位哲人曾说过一句残酷的名言,“成功等于1的天才加上99的汗水,但是那1的天赋远比99的汗水要加重要”,而修行亦是如此。
张初九的心性即便真是油滑不堪,可凭着他表现出来的修炼天资却还是有着千万、亿万分之一,成为威压蓝星一众传古宗派绝顶强者的可能。
而天资不及他的人,再努力上进也永远没有这种可能性,人便是如此的生而不平等。
听到徒弟这种丝毫不带私心的话,女子无语的沉默许久,恨恨的说道:“舍儿呀,舍儿,你为什么这么的不求上进,明明有着傲视同侪的本领却整天嘻嘻哈哈,一点威仪都没有。
人缘倒是门派里数一数二,可那有什么用,一个嬉笑怒骂毫无城府之人,那堪大用,谁都不会把你当成是混元洞小一辈的领军人物。”
“师尊,咱们说张师弟呢,您又扯到哪了。”宋舍笑嘻嘻的道:“再说了,我本来就不适合当什么领军人物,能靠着本事替师门出出力就行了。”
看到徒弟嬉皮笑脸的样子,女子长叹了口气,“哎,罢了、罢了,也许就是你能秉着这种不争不抢、清净自在之心,修行才能如此刚猛精进吧。
我乏了,你下去吧。”
“师尊,我有一个消息还没告诉您,”看到师傅怒其不争的神态,宋舍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没有告退,轻声说道:“张师弟前段时间在崂山虚境遇到了一番机缘,得到了百年前的传奇大豪‘万龙之母’梅洛女士的青睐。”
女子神色一变,眼睛瞪了起来,“这话是从哪传出来的?”
“弟子专门调查,”宋舍道:“这话最初是咱们华夏政治豪门华家培养的高阶超凡强者赵斌,在一个酒会上说的,后来得到了天师道供奉真阳子的证实。
事情的原委据说是华家一位外姓小姐,是张师弟的好朋友去崂山虚境探险时,为了心理安慰带上了张师弟…”将张初九和柳雅雯不久前的崂山虚境之旅不离十的说了一遍,宋舍最后说:“因为张师弟在虚境里表现出来的造器能耐。
天师道院还专门和教育部协调,要了一个博士生的特招名额,点名将张师弟录取成了‘古炼器学’专业的博士。”
人心玄妙,自己的东西就算觉得再破烂,被别人抢夺也会发怒。
女子刚刚还口口声声的瞧不上张初九,但听了徒弟的话却勃然大怒道:“天师道真是好胆,竟然抢我们混元洞的弟子。
那张初九答应了吗?”
“答应了,”宋舍有些沮丧的回答说:“但这事却不能怪张师弟,他以为自己被国家统招着上大学,和门派毫无关系…”,将张初九想自己解释时编造的理由讲了一遍,宋舍最后趁着师尊的怒气,使出激将法道:“如此有价值的人物便若是锥在囊中,一有机会便会脱颖而出。
师尊啊,记名弟子和宗派的关系实在浅薄,连个名义上的师傅都没有,就算张师弟未来叛出师门,都没人能名正言顺的追究,咱们是不是帮着他某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行了,我晓得了。”女子面色阴沉的说道:“那张初九再朽木不可雕也,也是混元洞的朽木,轮不到天师道来插手。
我今晚便去找掌门师兄说明原由,给张初九一个内门弟子的名分,将其拴牢在咱们混元洞。
未来他要是真敢这山望着那山高,叛出师门,欺师灭祖,我引玉子便亲手把他毙了。”
宋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激将法使过了头,竟会引得师傅说出这种决然的话来,急忙补救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张师弟真的是不懂规矩,才会收了天师道院的录取通知书…”
可惜不等他把话讲完,引玉子已一摆衣袖说了句,“行了,你且去睡吧。”,化为一道水雾飞出了窑洞,空留下张口结舌的宋舍愣在当场。
第二天一早,在地窟一间窑洞住了一晚的张初九便得到消息,自己成为了混元洞的内门弟子。
吃过早饭,等宋舍找上门来,他急忙起身,笑吟吟的稽首称谢道:“师兄果然厉害,说到做到,昨晚许愿要让我成为混元内门弟子,今早便成了功。”
宋舍闻言神情登时变得有些尴尬,干巴巴的说道:“都是师弟你的天资好,才能如此轻易便更进一步,其实和我没什么干系。
还有师弟呀,这内门弟子和记名弟子不同,能观阅的修炼秘籍虽然少了不少,却珍贵了许多,需要你自己慢慢为师门多做贡献…”
“我知道了师兄,”张初九闻琴音而知雅意,还以为宋舍的尴尬是因为没能力再把内门弟子所有能够修炼的秘籍通通给自己弄来,忙插话道:“记名弟子时蒙师兄你们师徒帮着兑换出那么多的修行秘籍,我已经十分感谢。
又怎么会贪心不足的在成了内门弟子后,还继续巴望着你和师姑继续破例为我破费。
不过既然我是混元洞的弟子,本门功法的晋级法门,师门总会无偿传授吧?”
“那是当然,”宋舍见张初九如此通情达理,笑容终于自然了一些,“本门本派的晋级功法会由师父传授给你。
你入了内门后便归山门本院管理,师父定的是焱玉师叔。
今日你得要沐浴、更衣、戒斋,不可出房门半步。
等到明日午时,自然有人引你前去拜师。”
“这么麻烦吗。”张初九惊讶的道:“想当初你找上门来,随便悬空挂了张祖师像让我叩头…”
“那是记名弟子,现在是内门弟子,规矩怎么能一样,”宋舍摆摆手道:“等你未来成了真传弟子,再拜座师时更加麻烦,单单受礼就得7天。”
他正说着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杂役,已经将张初九的内门衣冠送了过来。
宋舍见状急忙告辞道:“好了师弟,你速速去沐浴更衣,好好进行仪式吧,我先走了。”,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