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祖父的允许,次日一早,张初九便开始实施最近这些日子苦心积虑拟出的报复计划第一步,做好的游学准备。
所谓游学,一般是指到国外学习该国的语言或者独特的人文课程,参观名校,游览主要的城市以及著名景点,做到学、游结合。
这定义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旅行的一种,只不过冠了个堂而皇之的名称而已,只要有钱有闲就能出发。
学校完全可以出国之后慢慢再找,或者根本不去找什么专门的学校,买几本感兴趣的学术类书籍边看边玩,回国后也能厚着脸皮,告诉别人自己游学去了。
钱的方面,张初九早攒下了很多,游个几年的学都没问题,但大块的空闲时间他却必须争取,所以先赶去了‘一中’办理休学
因为成绩好到惊人,张初九的所有代课老师都知道他上不上学其实完全没有差别,所以在承诺一定会及时参加初中升高中的大考后,班主任蒋伯洋很爽快的替他出面到教务处,办好了休学手续。
就这样大块的空闲时间也有了,张初九离开‘一中’赶到了荆南警局户政处,申请办理出境护照。
因为有职业虚境探险者的身份,所以虽然是未成年又没有监护人陪同,他还是很顺利、快捷的拿到了护照。
并且护照扉页上还有‘蓝星虚境职业人员公会’的徽章,表示张初九可以不用申请便在蓝星任何国家和地区,直接落地签证。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下午4点多钟,张初九顶着寒风,骑着脚踏车来到荆南县唯一环城河,荆河河畔。
因为河区改造的关系,沿河刚建好两条带栅栏的木头码头,供市民休闲散步。
河道里还栽种了不少的荷花,虽然因为季节的关系已经败去,但荷叶还偶有残留,为河流平添了几抹翠绿。
依着栅栏静静的等待,一直到夜深人静,月牙高悬,星空闪烁,张初九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轻声说道:“芽子出来吧,该干活了。”
话音落地,一股肉眼可见的浓雾在张初九头顶升起,流淌在空中,在他眼前凝聚为一只6、7岁孩子大小的水母,一耸一耸的雀跃不已。
透明身体里镶嵌着的皓齿明眸的女孩头颅,露出甜美笑容,轻轻摇晃着,等待主人的吩咐。
张初九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来,展开后,指着上面画的图案说:“芽子,一会我给你个标记,你去标记下的河底照着这幅图,刻出相同的图案来。
记住刻得越深越好,最好能深入到河床底下的石块上。”
黑芽听到主人的吩咐,身躯里镶嵌的女孩头颅马上懂事的点了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细望着张初九手中的草纸,用心记忆着纸上的图案。
一颗被圆环包围的八芒星,每个星角内都有一枚黯淡的眼珠,星图核心位置则是一个空洞的眼眶。
不一会黑芽记好了图案,朝张初九发出‘呀呀呀…’的轻呼,表示自己已经记好。
张初九深吸一口气,抬头眺望着星空,从裤兜里摸出一支激光镭射笔来,运转体内的黑暗力量,开始感应星光洒落河面时,星空能量反应最强的区域,找到之后,一按镭射笔的发射键,射出一道激光,把那区域大体标注了出来。
之后张初九1秒钟也没敢耽误的,撤去体内的黑暗之力低声吩咐道:“去吧。”
半米外的黑芽马上虚化成一团雾气,顺着那镭射光线不断旋绕着投入水中,下潜到河底,伸展着自己的无数触角,在河床上交错纵横来回划动,不一会便将草纸上的八芒星图案分毫不差的画了出来。
而复制的图案笔画全都深深腐蚀进了河底布满苔藓的岩石之上,显得异常鲜明。
做好主人指定的工作后,黑芽飞出水面,回到了张初九面前,一耸一耸的悬停在空中,等待着新的命令。
张初九再次运转黑暗力量,感应了一下河道的‘星能’分布,发现已经有了明显改变,面无表情的撤去黑暗之力,朝黑芽笑着道:“做的很好芽子,没什么事了,重新藏起来吧。”
话音落地,得到主人赞扬的黑芽欢快的发出‘喈喈…’叫声,舞蹈了两下,身躯化为虚无,不见了踪影。
张初九则转身离开河畔,深更半夜骑着自行车赶去了荆南城郊的龙山墓园,借着星光寻到了王天宇的葬身之处。
月弯星稠的深夜,空旷的山腰上大风呼啸,四周林立的墓碑在星光的照耀下,延伸出种种光怪陆离的黑影。
风声刮过林间,偶尔吹哨般变得尖锐起来,如同厉鬼呜咽,摄人心魄。
一般人身处这种环境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对于已经习惯在危机四伏的吉山虚境露宿的张初九来说,一切毫无恐怖之处。
站在王天宇的坟前,望着空荡荡的坟包,他的情感全都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又悲又气,恨铁不成钢的喃喃说道:“大天,没出息的孙子,我来看你了。
你说你这辈子混成什么熊样了啊,还不到16岁就被一群放账的垃圾人活生生的吓死了。
因为没结婚、没生小孩,埋进土里连块碑都不能立,真操蛋。
唉,不过人的命天注定,你一个烂赌鬼,能有这样的结局算不错了,就别死不瞑目,怨这怨那的当个不得超升的冤死鬼了。
有怨气也不要紧,放心,你的仇人,过几天我就给你送去,你见了他们之后就安心的去投胎,下辈子老老实实当个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咱们也别再认识了,省的老子继续为生气、担心。
行了,我想对你说的话就是这些了,走了啊。”,之后施展出‘大日乘天’的神通,借着风势飘飘如仙的下山而去,消逝在夜空之中。
第二天中午,张初九打电话给自己在荆南要好的同学、朋友一一告别,兴高采烈的告诉他们,自己马上要去游学的消息,还特意在晚上摆了两桌搭档次的‘大场’,请客告别。
又过了一天,张初九早上背上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肩包,和祖父道别后爽快的直接打车去了荆南飞艇站,登上赶往异乡的飞艇,几经周折,来到了数千里外的华国四大都会之一,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