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炮连战士抬武器的时候,尖刀连也开始对大楼每个房间逐一清扫,三个人一组,两支八一杠杠,一支大喷子,这东西可是清扫房间的大杀器,只见一个战士踹门,另一个对着里面就轰一下,十几发霰弹在狭小的空间内激射,根本没人能躲得过去,就算一时没死透,跟进的战士再补上两个点射完事,刚开始大家还有点生疏,清扫过几个房间之后,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个房间都遭到教科书般的打击,很快一个楼层就清理完毕!
也有鬼子躲在门后准备偷袭,可尖刀连战士的面他们都见不着,踹门的人一脚过后就闪到一旁,正好躲开里面的子弹,等鬼子再想上膛时,门口已响起暴烈的轰鸣,结果可想而知,偷袭的鬼子都被打得千疮百孔,连在一起多年的战友都无法认出他是谁。
“快快快,把炮和炮弹都抬上去,榴弹发射器也过来,迫击炮打的是重点,你们就给我当狙击炮,定点清除,凡是有机枪响的地方都给我来上几炮!”
当炮兵们气喘吁吁把炮架好后,机炮连连长也收到了尖刀连的消息,只听步话机里有个声音在大声道:“老许,我们尖刀连都一线平推,凡是看到我们重机枪曳光扫射的地方,就给我狠狠的打!”
“哈哈,知道了老顽童,不过你们可别冒进了,这里一帮臭小子水平还不咋的,可别误伤了!”
被称作老顽童的童连长放下步话机,对身边的通讯兵道:“给我通知下去,占领一个就先守住,一定要等其他部队一起进攻,谁也不许冒进!”
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打法,当然,这种打法得建立在占据制高点的基础上才行,否则鬼子一个集中冲锋,一线平推战术就是个笑话。
这不,当中间的一个班占据了一处砖瓦房后,立即在窗口架起轻机枪,紧紧盯着对面的街道和两边的巷口,等待另两个班把隔壁占领才能统一行动。
也许这个屋子比较结实,里面还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不少弹药,刚才鬼子猝及不防之下,被两支冲锋枪和大喷子给赶出了屋子,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很快组织了二十多人,从对面巷口开始反攻。
“轰轰轰”
九一式手雷延时有点长,最近生产的质量又有所下降,害得鬼子谁也不敢把这东西在手里多停一秒,听说之前有好多人已被这手雷给坑死了,现在能扔出去就行,谁也顾不上延时时间。
一枚枚手雷在身后的小巷里爆炸,震得头顶瓦片哗啦啦直落,听起来动作有点吓人,可尖刀连战士连扭头看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用机枪、自动步枪封锁起两条街口,那炽热的火舌就象黑暗的明灯,引得楼顶上的炮火立马找到目标并快速发射!
“轰轰……”
“咚咚咚咚……”
迫击炮对着两个小巷倾泄着弹药,炸得里面的日军纷纷掉头逃跑,可还没奔出巷尾,就被一顿榴弹给炸了回头。
榴弹发射器的射速可不是迫击炮那样慢腾腾地,一发现敌人就直接吊射过去,从楼顶上暂时看不到人,但小炮的射程可是高达一千五百米呢,只需要对两个小巷进行吊射,这点距离自然不在话下。
小炮弹当中夹的纵火弹在砖石小巷内燃烧起来,把一个个鬼子照得无所遁形,他们逃也不是,留也不是,逃吧,两头都被炮火给封锁住了,留吧,眼睁睁看着对手的迫击炮弹、掷榴弹不停的吊射,说不定下一发就能砸到头上。
也有鬼子对楼顶进行射击,可他们仰射的水平并不怎么样,往往才开一枪,就会遭到无情的反击,不但有如雨的机枪子弹扫过,更有小炮的精准直瞄,很快,这些反击的房屋就被炸得尘烟四起,至于里面的鬼子能不能活下来,只有等下一波尖兵部队清扫过后才知道结果。
新四军这一笨拙而又缓慢的打法让日军指挥官很是恼火,他们刚才匆匆设计了一套打法,那就是故意露出一些弱点,让新四军突出一路,而后两翼包抄,做出一口吃掉冒进兵员,当新四军主力前来救援之时,正是他们突围的好机会,哪知现在人家不按他们的牌路走,一步一个脚印,楞是不上当,这就让他们进退失据了,是走?还是留?如何走如何留又是个大问题,总的来说,自从丢失了制高点之后,他们就已处于下风,想翻身,难,很难!
指挥官仓井开始寻求退路了,他把一个心腹队长拉到身边问道:“看来守是守不住了,我让我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特地交待了工兵队三木队长,他可是精通机关的老手,想来不会出问题的!”
“不,我知道三木这个家伙,他小聪明有是有,但关键时刻可能会掉链子,你赶紧过去看看,要是油料库再点不着,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新四军就一种平推打法那可大错特错了,进攻伊始,就有一支小分队,趁鬼子汽艇都缩回码头,坐小船从河岔出发,早早来到了码头侧面的另一处河岸。
平时,这条河是用来运盐的,河边上都是些盐船,当然,这里也是鬼子盘查的重点区域,所以轻易谁也不敢靠近。
正因如此,这条河上没有了汽艇之后,反倒成了灯下黑,陈港的盐民自然不敢走这条吃人的水道,但不代表新四军不敢,他们乘坐的几艘木船一路顺风顺水,借着河内运盐船的遮挡,毫无阻拦就来到了码头侧面的岸上,当然,这也是极为冒险的行动,要是让日军发觉,哪怕只出动一艘汽艇,就能把这几艘小船打沉。
二十八人,这是四师所调集的最为精锐的侦察兵,他们前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鬼子的汽艇,如果任由日军驾艇离开,新四军只能用重机枪击沉,但这些艇可都是好东西啊,有了它们,整个北一片沿海滩涂及内河水道,都将处于汽艇部队的打击之下!
一行人绕过黑灯瞎火的棚户区,来到码头不远的一处建筑外,这里周边静悄悄的,跟远处枪炮轰鸣的战场格格不入,而且若大的仓库里竟然还亮着电灯,这可稀奇了。
两个侦察兵摸了一圈,没有发现哨兵,就顺着来到仓库的窗户底下,顿时听到里面有人在低声谈论着。
“我说排长,那个三木队长让我们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又是说这里重要,又不让我们出去,这新四军要是打过来,咱谁能逃得了活命啊?”
“闭嘴,三木队长说什么就照着怎么做,谁要是有三心二意,可别怪我枪子不认人!”
“我,队长,别开枪,是我,大陈子,我说队长你怎么还执迷不误呢?现在小日本子不行了,大家伙都在另谋出路,你怎么还这么死脑筋,要是他们打不过回国,谁会带上你一起离开?到时吃亏的还不是咱这帮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啊,队长……”
“不,我只听从三木队长的命令,别的谁也不认……”
侦察队员差点笑出声来,怎么遇到了这么个榆木疙瘩?不过这死鸭子嘴太硬,想改正看来很难,当下就得先敲掉这个家伙了。
“噗噗噗”
好几发子弹无声地击中了榆木疙瘩,这家伙一声不吭地往下瘫倒,其他伪军还在懵懂中时,好几个气窗已被捅开:“不许动,都举起手来,谁要敢摸枪,你们队长就是榜样……”
好家伙,几声冷喝下去,躁动的场面立马变得鸦雀无声,更有好几个战士从窗口翻出,进去俘虏这些被吓傻的伪军。
而侦察排排长鲁乘风此时已带着几个战士来到前门,他们得把门打开才能夺取武器、收押俘虏!
“排长,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啊?”
鲁排长走到大门口,只听小战士说道:“我刚才正要开门,却发现这里有根细铁丝,这铁丝隐藏得真好,要不是我左撇子还真发现不了!”
鲁排长顺着铁丝用手电一路照下去,很快就传来他紧张而又激动的声音:“都别动,小木匠,你过来,赶紧查看一下是不是诡雷!”
“啥?诡雷?俺的个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