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旁的女子在那夜胆敢如此拦阻秦兵,早就被虎狼之师撕成粉碎,只是,偏偏是那公孙丽,野王城中的敌秦者已经被蒙武清理的差不多。
徒留公孙丽师兄妹三人又奈何?
以秦国的威势何惧百家敌秦者!何惧列国游侠之人!即如此,则是顺手将她们放走,只要她们还在诸夏之内,随时可以将公孙丽带至咸阳。
亦或者是因为昔年的一丝恩德,嬴政并未痛下杀手,然诸夏之内,只怕也只有其一人了,但也仅仅这一次而已了。
儿女情长太过无趣,温柔之乡只会消磨意志,待在野王之城近十日,出宫也已经近月,不知如今的咸阳是一种什么模样。
念及此,秦王政一马当先,在空旷荒野的区域中,掀起一缕缕浅浅的烟尘,随其后,鬼谷盖聂、道家玄清等紧紧跟随。
五日后,一行人先大部队入咸阳,百家好手与列国侠客历经先前野王之城的劫难,一时间,在整个一两千里的归咸阳途中,大部队亦是没有受到任何侵扰。
沐浴香汤,洗去一身尘埃,跌尽浑身上下的疲惫,静静盘坐在玄清宫内,体内元力运转,周身淡青色玄光闪烁,一侧的虚凡缓缓而语,将此月发生在咸阳内的事情说道一二。
周清双眼微眯,一袭宽松的浅白色道袍加身,漆黑的长发披在肩头,闻虚凡所言之语,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阴阳家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没有特别的手段。
文信候吕不韦因为有昌平君熊启的牵制,在政令的处理上亦是非凡,彰显出身为相邦的才能,王翦大军归来,驻扎在咸阳城数十里外的蓝田大营中。
整个秦国上下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百多年前,商君曾言,只要秦国法令不改,官吏各司其职,就是有平庸之君亦是无碍,亦可无忧。
秦王子政出走月余,遍观上下,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紊乱,周清微微颔首,军事安稳,政令无忧,举国上下,当可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待扫平内政之患,便可开启吞吐之势,合诸侯,成亘古之业!
思衬内政之患,似乎嬴政留在咸阳内的二人都非一般人呐,尤其是如今的吕不韦,将宫内的一桩隐晦之事摆平,正处韬光养晦之中。
“近来甘泉宫可有何异动?”
作为文信候吕不韦的一颗棋子,点缀咸阳宫中,周清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后头颅微动,双眸为之睁开,看向虚凡,不知其可知晓此事。
“甘泉宫?”
“近来并无太大异动,若说真的有异动的,似乎文信候这个月都没有前往甘泉宫了,每日与昌平君在兴乐宫处理完政令,便归于府中。”
闻此,一袭白色劲装加身的虚凡口中喃喃自语一声,而后摇摇头,甘泉宫内的赵太后不过一女子,就算有什么异动,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这个点还是留给秦王吧,虽然略微残酷了一些,但若不如此,以文信候吕不韦的狡猾,想要将其解决,还真得不小的麻烦。”
对于未来局势的走向,周清一直以来都没有过于插手干涉,列国归一乃是历史大势,千古帝业亦未开始,于自己来说,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或许,连文信候吕不韦都没有想到,这颗被其隐约无视的棋子会成为自己的掘墓者,世事无常,阴阳轮转,正合道家修行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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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传太史监奉常之语,宫中有祟,当避西方二百里之外,望寡人允之!”
“昌平君,你以为何?”
时日,归宫不久,秦王政与相邦吕不韦、昌平君熊启于兴乐宫纵谈国事,翻阅手中一卷竹简,乃是太后令人送来,嬴政观之,英眉而皱。
一袭黑色常服加身,高山之冠加持,九旒不显,端坐于上首,身形挺立,神色不苟,单手持手中竹简,看向下首右侧。
“奉常之语,乃是映兆,太后身居甘泉宫中久矣,既是感宫中有祟,当令于大王,令于华阳祖太后,避西方两百里,亦无不可!”
一袭锦衣绿袍加身,身材健硕,容貌俊朗,周身上下弥散出一股无言的贵气,闻上首秦王政之语,当即从座位上起身,拱手一礼,略微思衬,便是为之回应。
己身虽为楚国公子,但却是生长于秦宫华阳祖太后身侧,近年来,文信候吕不韦势大,楚国外戚的势力都隐约受到影响。
而今甘泉宫赵太后欲要出外,即如此,也可断绝宫闱秘闻,令吕不韦失却一大助力。
“相邦以为何?”
听其言,嬴政不作回应,丹凤之眸微转,便是落到下首左侧的文信侯吕不韦身上,这些时日,他的动静倒是不大,颇有蛰伏的意蕴。
“微臣之意与昌平君同,既然在宫内居室不适,当前往雍州之地,去咸阳西二百余里,且往时宫殿俱在,太后宜居之。”
感此,吕不韦亦是从座位上起身,虽年岁五十,但姿体上还是迅速快捷,略显清瘦的面上,一丝沉吟之色掠过,心中略微欢喜。
本就想着如何使得秦王将注意力从甘泉宫和自己的身上脱离,不曾想赵姬竟然自寻外出,虽然奉常之语在侧,但于吕不韦而言,却是嗤之以鼻。
“如此,赵高,拟令,寡人允之,派宫中护卫太后于雍州之地,其余种种,尊太后旨意!”
秦王政微微颔首,太后不在宫中,也省去许多麻烦,尤其是文信侯吕不韦与其秽乱之事,传遍咸阳的事情,自己又如何不知。
只是贸然揭开,于赢秦一族,于大秦颜面有损,再加上吕不韦党羽遍布秦廷,而今,太后自请离去,也算顾及大秦颜面。
半个时辰之后,来至兴乐宫与华阳宫的诏令下甘泉宫,闻此,赵姬心悦之,当即便是屏退左右,缓步入内室,周身艳丽的锦衣不断为之脱落,一缕缕雪白柔软隐现。
“嫪毐,政儿已经同意我们出宫,居于西两百里的雍州之地,那里我记得有一片行宫的,而今我身怀妊,你对我又这么好,待行至雍州之宫,我便为你生下来!”
魅眼迷离,一双雪白的玉足踏在绒毯之上,行至内室床榻之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片红色的肚兜和一只红色的亵裤,大片的雪白肌肤外显,漆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吞吐如兰,柔声软软的看向内里,言语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