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虢国夫人游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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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倒不难,就是脱不开身。”余耀说得倒也不假,因为明天上官雨要来江州。

  “行,我也不多问了。不过福满仓这老头儿虽然不太容易琢磨,但价值很大,你心里有数儿就行了。”

  “我明白。”

  余耀刚挂了电话,杨锐居然打过来了,“别说哥们儿知恩不图报啊,那个什么京华散人,我给你查到一点儿。而且没告诉杨局。”

  “真的?”

  “什么蒸的煮的,这还有假?不过下不为例,因为我是偷偷查的内部资料。”

  “嗯,以后再有事儿,我直接找杨局。你快说吧。”

  “你那边没别人吧?”杨锐却又问道。

  “没有,我在店里,一个人。”

  “店门关好没有?”

  “靠!”余耀应了一句,却上前把店门给关好了。杨锐越是这么说,越说明他真查到了什么紧要。

  “,你肯定知道吧?”杨锐接着问道。

  “知道啊,不是在辽省博物馆么?”

  “那是摹本!”杨锐强调。

  “对啊,真迹失传了啊!辽省博物馆里的是宋代摹本,上面还有金章宗完颜璟的题字,说是宋徽宗的摹本;其实他搞错了,真正的作者目前还是个谜。”

  ,是唐代画家张萱的作品,绢本设色,画面是杨贵妃的三姐虢国夫人和眷从出游的场景。

  此画有虢国夫人,眷从中以女性居多,也有马,但没有背景,所以仕女是占了主要比例的。

  作者张萱的名气,主要也体现在仕女上,形象丰腴,线条灵动,而且开创了唐代仕女的“曲眉丰颊”之风。所以有人评价张萱是唐代最具盛名的仕女画大家。

  余耀接口之后略顿,而后直接问道,“听你这意思,这京华散人,和这幅画有关?”

  问出此话,余耀心里也是震动了一下子的。因为何上善的确最喜欢也最擅长画仕女!就是代表。

  还有,唐伯虎也很擅长画仕女。若唐申的十二生肖册页就是何上善的作品,说明何上善在构思的时候,还是受到喜好的影响的。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杨锐再度压低了声音,“这个京华散人,具体资料我没查到。但是,眼下有一截残卷,相关部门正在组织专家研究,上面有京华散人的钤印!”

  “的残卷?真假未定?什么样的钤印?”

  “对。正因为真假未定,所以才没有公布。只有一小截,才一米多长,但研究一年多了,也不能定论。是方印,边长仅半寸,白文大篆。”杨锐说完长出一口气,“好了,我就说这些,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好,多谢。”

  “不多说了,我先挂了,你是明白人,我也不嘱咐了。”

  “放心。”

  挂了电话,余耀随手点了一支烟。杨锐给的信息,还是很重要的。

  这一小截残卷,不管是不是真迹,必然都是这个“京华散人”所珍视的。

  如果是何上善,余耀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残卷,连通手抄本和十二生肖册页,是他一同遗失的。只不过遗失之后,分落三处,各有辗转。

  同时,这残卷是真迹的可能性极大。因为另外两样东西,只有“京华散人”的题款,而这残卷上,是钤印,算收藏钤印。

  以何上善在书画上的眼力,不可能判断不出真迹还是摹本,若不是真迹,他应该不会特地加盖收藏钤印。加盖之后,那就不会有出手的打算,而是要一直珍藏的。

  而且,这方钤印,不论是市面儿上,还是鬼眼门传人内部,都不曾听说,那就是何上善估计也极少加盖,甚至只加盖了这一次。

  他最喜欢仕女画,也最擅长仕女画,一般的仕女画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唐代仕女,最负盛名;张萱又是唐代仕女画的顶级大家,这幅画又是千古名画,所以才加盖留藏。

  理顺了这些,上官雨再来一趟,若是也感觉唐申十二生肖册页是何上善的作品,那就可以彻底盖棺定论了。

  目前来看,鬼眼门之中,有三个人传下来的信息最少:大掌眼许太炎、土字口掌眼郎先琨、水字口掌眼何上善。

  许太炎是因为余耀是凭空接受的,郎先琨是因为才朋玺在其生前没能接受,何上善则是根本就没有传人接受!

  不过,许太炎和郎先琨,在民国历史上有一定名声,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史料和传闻。但是这何上善,却显得隐秘得多。

  同时,他高仿了不少顶级名画,目的和流向,还不能完全明确。

  余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上官雨曾经从何以濯手里接过一份高仿名单,这鬼眼门秘藏之中,会不会就是这批仿作的真迹?除了这幅私人留用的仿作。

  余耀琢磨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暂停,去把店门开了,恰在此时,看到沈歌来了。

  “下班了?”

  “嗯,进去说。”

  两人进了店里坐下,余耀给她倒了杯水,沈歌摸了摸杯子,“这本册页你看出不真是吧?”

  余耀笑,“你不会想了一下午吧?工作是得认真,但也不能太认真。”

  “两码事儿,我主要是好奇。”

  “对。”余耀接着说道,“不过,只是一种感觉,不能作为证据。我感觉是民国时期伪造的。”

  “有感觉,那就是伪造。”沈歌很果断地接口。

  “嚯!这么相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不过也有别的原因,装裱。装裱水平太高了,这样的水平,在民国时期绝不会籍籍无名;那这本册页,也不会籍籍无名。所以,最有力的解释就是,装裱和伪造的,是同一个人。”

  “哎呀!”余耀翘起大拇指,“真是没白琢磨啊!不过,还是不能作为证据。”

  沈歌莞尔一笑,“对啊,所以陈总还是想要上拍;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那就不用讨论这一点了。”余耀话锋一转,“我早就想问了,这本册页的货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