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央俯身拾起两颗尖牙,轻若无物,上面还沾染血液,仔细一看,却发现内中空空,没有实质,是一副假牙。
“咦,原来那股迷雾一般的精神力量就是来自这两颗假牙之上,这么说来对方能霍乱人心神,甚至防御我的迷魂锁,就是因为这两颗假牙?”
项央一接触就发现内中别有天地,两颗牙齿时不时的蔓延出一股嗜血之意,想要侵入他的精神,随即被他的大藏密传神舍利修为摒除,知道这东西恐怕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项捕快,这人就是吸血杀人案的凶手?想不到长了一副憨厚朴实的面容,竟然能做出这等恶事,当真应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言。”
吴权和齐云走近,见到身形矮小的青年正昏迷不醒,身体不时抽搐,满面惊讶,这就是刚刚那仿佛丈高僵尸怪物的真容?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不错,此人修行了一门极高明的邪功,很是厉害,一般的后天大成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吴捕头,你派人将他押送到县衙大牢,等他醒转,我要好好审讯一番。”
项央收好两颗牙齿,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矮小青年,见他气息越来越弱,仿佛马上就要咽气的模样,也有些担忧,靠前为他渡入一抹真气吊住性命,随即朝着吴权说道。
“不必这么麻烦,兵营就有专门看押犯人的囚牢,项捕快不如暂且在这小住,齐某人自会为您安排的妥妥帖帖。”
齐云穿着一身暗黑甲胄,由不同的铁片镶嵌砌合,并不显得臃肿,反而很是灵活贴切,看起来有些像圣斗士的圣衣,又炫又酷,让项央暗暗吐槽神捕门的制服太随便,看看人家。
这人是大周军方的最底层军官,甲胄在身,很是英武,看年纪也有三十来岁,血气也很充沛,应该练得是外门硬功,适合战场厮杀。
“我来为项捕快介绍,这位是大胜县县兵统领,齐云齐百户,年轻时曾经在雍北的雄狮营受训,也曾参加过大草原部落间的厮杀战争,立下功劳回乡。”
吴权连忙为项央介绍,言语之间多有赞誉,尤其是说起雄狮营,更是肃然起敬,多有憧憬。
项央脸上也略有诧异,雍州地处大周边陲,临近大草原,时常爆发战乱冲突,雄狮营则是雍州有名的强军训练营,类似特种部队的那一种,此人真是如此出身,的确厉害。
“唉,吴兄弟可别往老齐我脸上贴金了,我就在雄狮营呆了五个月,最后被人淘汰回家,说起来都丢人。
这样吧,我让大厨准备一桌酒菜,咱们边吃边聊,不过兵营重地,到底不能无所顾忌,否则也好让项捕快看看我大胜县的女儿柔情。”
齐云满脸堆笑,虽然心里很对项央有所求,但言语之间并不谄媚,反而尽显豪爽与干练,让项央心生好感,是个人物。
对比牛县令的为难与敌视,齐云的做派就让项央舒服多了,来往之间也是礼数周全,并不显得盛气凌人,让吴权暗暗点头,看来之前是牛县令做的太过了。
世事就是这般奇妙,本该八面玲珑的县令却是得罪了项央,印象中不近人情的军人百户却和项央相谈甚欢,颇有些相逢恨晚的意思。
时间临近正午,兵营中心的一间宽敞房间内,项央与吴权齐云同坐在一张红木圆桌旁,上面摆满酒菜,并不如何精细,却量大管饱,符合军中厨子的习惯。
席间齐云频频向项央敬酒,言语中多表露出对于项央高强武功的惊叹赞赏与渴望,似乎有求教之意。
吴权同样如此,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不求教几招简直是暴殄天物,当然,他们也不是白白求教,自然会奉上让项央满意的回礼。
对此,项央也没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在吃完酒宴便让两人尽情施展所学,让他看看底蕴成色如何。
齐云修行的是外门凝练气血的横练武功以及军中枪术,招法大开大合,与神捕门的铜章捕快汪通有些相似,招式简单却杀意无穷,唯独在变化上缺陷很大。
项央便传他一套内家修行法门,乃是他自己在创造天蚕九变过程中体味的一些练气精要,在炼精化气上极为不俗,虽称不上神功,但借助齐云多年的横练积累,短时间内迅猛提升功力却并非不可能。
炼精化气,炼精化气,齐云凝练精血有成,修行内功自然事半功倍,不能说成就后天绝顶,却也不至于沦为下三流武者。
他又凭自己眼界将对方的枪法加以变化,招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刚猛可于军阵之间斩将夺旗,横扫千军,轻柔变化时如天上浮云,护持己身游刃有余。
这一露手着实不凡,让吴权齐云两个人奉若天神,原本平平无奇的军阵枪法在项央手中生发出无穷变化,刚柔并济,实在是武学大师乃至宗师的手段。
难怪那怪物僵尸如此厉害仍旧败在项央的手上,实在是两人差距太大,一样的力量,不同的境界使出,表现也是截然不同。
与齐云相比,吴权的内家火候就强得多,唯独刀法变化虽多,却失之精炼,颇有些华而不实的味道。
项央如今修行如意天魔刀刀法,酝养魔性几近大成,刀道修为也是一身武功之冠,随手点拨三招两式便让吴权受益匪浅,有种武功大进的感觉。
这被风霜催打的汉子满面红光,心内喜悦,也在琢磨着事后该拿什么来作为谢礼,人家可以不提,他却不能厚着脸皮占便宜。
齐云吴权两人虽然性格不同,却都是知恩图报的汉子,项央点拨他们,等同授业恩师,如何能不投桃报李?
也正是看出这一点,项央才肯细心点拨,这两人他看的顺眼,不是那些什么白眼狼之类的货色。
一番演练武功,讲解点拨,时间过得飞快,来到晚间,房间外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笼火把。
兵营囚牢的看守来向齐云三个汇报,那被抓住的矮小青年醒了过来,不吵不闹,该如何处置?
齐云和吴权将目光放在项央身上,显然是听他的安排。
“既然清醒了,就把人带过来直接审讯吧。”
项央现下倒是对这个人的奇遇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