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起全身的气在筋络,骨骼和皮肤之中来回涌动,一股炽热的气息和气流渐渐出现在他身体之中,越来越多,渐渐开始溢出。
硕大的肌肉混合着数十条青黑色的经脉狠狠跳动,如同一块块被丢进烈火中的金属一般透露着赤红的色泽。
他的脸也迅速涨红了起来,汗液从浑身的毛孔中蒸发出来,混合着四周融化成水雾的雪花,化为白气,将他缓缓笼罩。
月生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如同一团火焰一般,地面上半米厚的雪层也以他为中心缓缓融化,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汇进庭院已经结满冰的池塘。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都已经泛起了白肚,他身边的雾气才缓缓消失,身上那赤红的颜色和高温才缓缓退却,恢复了纨绔子弟应有的苍白肤色。
呼……
他呼出了一口气,瞬间将落在他身前的几朵雪花融化了,变成了几滴水珠,滴答一声掉在了地上。
月生轻轻一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直袭他的神经,他只感觉现在自己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经脉都透露着刺骨的疼痛,就像在被无数的钢针扎过一般。
不过月生非但没有感到痛苦,心中反而透露出一种爽快之意,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四肢和身躯,将那种恐怖的疼痛感放到了最大,让疼痛感一浪接一浪的袭击着他的神经。
“这次过后,我的实力又该提升一分了,这种修炼方法果然有效,看来那个老祖的经验还是没错的。”
月生裂齿一笑,这种修炼的方法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根据那转世老祖新出记忆的经验而来的。
这种方法被那位老祖成为逆反法,就是找一个和自身功法属性相克的环境修炼,这样修炼一天足以当普通修炼五天,只不过那种属性冲突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其实早在月生刚练出气的时候,他站在雪地之中就感觉自己体内的赤金之气运行速度要快上许多,只不过那时他才刚接触武学,还未想这么多。
而经过这几天消化那转世老祖新出来的记忆,他已然从一只修炼菜鸟变成了一只老鸟。
踏踏踏……
才收功没多久,正准备去洗个澡的月生突然听见了一阵细微沉稳的脚步声,立马轻喝一声:“谁?”
“生儿,是我,这么晚了你还在修炼?”
月古天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来,此时他早已经换了身一副,将自己一些狼狈之处处理了,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月生自然也注意到了月古天的服饰和他傍晚见到的不一样,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毕竟月古天是去灭人全家的,粘上血液换身衣服很正常。
“父亲,只是今天和楼峰和章潮两人战斗有所感悟,所以才修炼到现在。”月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着瞎话。
“那还真是他们之幸,能够用他们的性命换取生儿你的突破也算是回报了我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栽培。”
月古天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情绪不是很高,月生还以为是自己打死了楼峰造成的,也没有多说话。
不过他心中倒没有什么愧疚之感,早从那个转世老祖的记忆之中他就知道,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你要么学会杀人,要么被杀。
而他,选择了前者。
看见月生不发一言,月古天再次开口道:“早点睡吧,最近清宁城不是很太平,少出点门,过些时日等雪停了,为父就送你出清宁城避避风头。”
月古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专门提醒月生不要再去萧家,他深知人是有一种奇怪的求知欲望以及逆反,你越是叫他不要去,他就月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相反他什么都不说也许月生根本都想不起萧家的事。
月生的确也没想过去萧家了,东西已经到手,表妹已经卖了,还去干什么?
除了那个有点像天命之子的萧子封他还略微有点兴趣,不过也不大,萧子封走萧子封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嗯,前提是萧子封手中没有其他好东西了。
月生向着自己房间走去,他也不是铁人,还是要睡觉要休息的。
咔嚓一下打开自己的房门,月生顿时愣了愣,眼睛向着自己的床榻看去,两个侍女早已经在上面睡香了,其中一个甚至还已经打起了呼噜。
“艹!怎么把她们给忘了?”
月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阵蛋疼,刚才修炼太入迷,竟然忘了叫人来将这两个侍女抬走。
他关上门,左右望了一下,虽然下现在天色才微亮,天寒地冻,但月府已经有采购的家丁起床了。
“你,等等!”
月生直接喊住一个正向着侧门出去的采购家丁。
那个家丁先是一愣,随后回头看见叫他的人是月生,然后猛地一阵哆嗦,连忙行礼道:
“公子,你叫我?”
“嗯,你过来一下。”月生对着家丁招了招手道。
“公子,不知道你有何吩咐?”
家丁虽然忙于采购,但在这个家月古天和月生才是主子,他自然不得不放下手边的工作乖乖地听候月生的吩咐。
至于等会厨房那些大厨的责备,哼,只要他说是月生叫住了他,任凭那些平日苛刻至极的大厨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你先进屋子里来!”
月生右手在家丁衣领一抓,家丁只觉眼睛一花,几乎毫无反抗地就被月生拎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他就发现了床榻之上的两个漂亮侍女,连忙将自己的头一低,心中暗暗想到月生平日的作风,暗叹又是两朵鲜花被糟蹋了。
不过他却想不通公子把自己拎进来为何?难道公子还有什么奇怪的调调?
一想到这里家丁就不寒而栗,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哭喊道:“公子,不要……”
砰砰!
“不要什么?”
月生直接将床榻上两个昏睡的侍女裹着棉被丢在家丁身旁,有些疑惑地看着哭腔的家丁,他又没把他怎么样,他哭什么?
“这个世界的人可真奇怪……”月生低声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