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门牌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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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张楠没带一个女人,清一色的核心保镖老爷们,这让查理兹-塞隆很不高兴,因为再过几天她就要放假了,张楠居然不带她去奥地利这么好玩的地方。

  “上午她还不理你?”

  飞机上关老大一边翻着几份航空照片,一边和沙发对面的张楠闲扯。

  “过几天就好了,让她去趟加勒比海什么仇都保证忘光。”

  一听这话,关兴权摇摇头,“这趟你把她得罪惨了,连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也没给。”

  小妮子要去,张楠说自己要去办重要的事,不能带她……

  小妮子很不高兴,感觉艾伦哥哥不对她好了一样,而且也不说到底为什么。

  “保守秘密很累的,查莉脑袋瓜子不笨,就算跟着我们在那边多转上两圈,估计也会知道我们不是在那边旅游。

  还是不带上的好……”

  闲扯完,各自找地方睡觉,波音767从纽约直飞萨尔茨堡,这耗费的时间可不少。

  还是要感谢地球的自转方向,飞机在天黑前就抵达了萨尔茨堡国际机场。

  六辆各色汽车在等,提前租来的,这趟没整出个太夸张的排场,低调才是王道。

  至于私人飞机,加油休整几小时后就会由备用机组人员飞回美国:飞机块头大,萨尔茨堡机场可没多少地方让你赖着不走,花钱也不行!

  圣沃尔夫冈湖距离机也就二十几公里,半小时后就到。住的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就是家有十多个房间的“大型”家庭旅馆。

  位置不错,就在圣沃尔夫冈小镇,但没在湖边,而是在小镇靠山的一头。

  非常纯粹的奥地利建筑,据说是19世纪90年代建造的老房子。三层,经过几次修缮后,走进老房子的张楠能看到上个世纪的历史遗留,还有不少二战前那个时代的风格。

  自己的房间在二楼,也就一间卧室加个小小的浴室。卧室连着阳台,很窄一条,栏杆是木质的。

  还好,阳台基础结构应该是钢筋混凝土,也不知道是百年前初次建造就这样,还是后来修缮的时候改的,反正看着挺结实。

  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大半个小镇,还有二十来米高度差下的圣沃尔夫冈湖。

  就像德奥边境附近的其它冰川湖一样,圣沃尔夫冈湖也是长条形,眼前的这段湖面宽度大约只有个五六百米,对面是个更小的小镇,叫阿伯。

  再远又是山,典型的阿尔卑斯山特征:谷底、湖泊几乎都被大山来个三面包围,只留下个小小的出口。

  不过这一片山峰没有几十公里外贝希特斯加登那边的山高,那边不少山峰随随便便就是海拔两千多米,而这边基本在1200至1400米之间。

  至于小镇海拔,大约600米零点,所以四周的山看着还是有点高度的。

  张楠隔壁也有个小阳台,挨得挺进,这就看到关兴权拿着个望远镜出来。

  一见张楠也在看风景,关兴权道:“巴斯隆他们是不是住在对面那边。”

  他指的是阿伯。

  “应该是,别撞上就行。”

  “碰到了也无所谓,人家还能管得了你?”

  张楠耸耸肩膀,这就回房间。

  傍晚六点多,到了晚餐时间。餐厅在一楼,也就能容纳20多号人。

  经营这家家庭旅馆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儿子,还有个雇来的女帮工。

  之前定房的时候张楠这伙人也说了要订餐,供餐这是这边家庭旅馆基本上都有的服务。

  第一顿饭,按照之前来奥地利的经验,旅馆里有什么特色菜都上,只不过特别提醒了一下:少配甜点和奶油。

  奥地利的甜点是有名,但按照平常的上菜习惯,这甜点也太多了点,特别对张楠而言。

  长条桌,很不错的晚餐:葡萄酒是当地品牌,小镇附近和镇背后的部分坡地就有不少连片的葡萄园。

  烤排骨是大半个奥地利的特色菜,也被誉为“最适合国人口味的西餐”,这会也少不了。

  一般餐厅两客一扇烤猪肋排,放在木质托盘上给端上来,肉香四溢,不说味道,看看就有食欲。

  伙计们个个人高马大,那就不用一扇猪排两人分了,选这个当主食的一人来上一大块,大不了吃不了带回房间当夜宵。

  不过看各位的好胃口,应该不用担心会剩下,像阿廖沙之流估计还有点不够。

  欧洲大陆对猪肉的爱好程度上,如果说德国人排第一,这奥地利人估计就能算第二,谁让他们本就挨着,连历史和民族-问题上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十来号人也不是只点一种主食,兰迪和林曼几个喜欢牛肉当主食,这里的选择也有。

  不过因为不是大酒店,人手有限,主食每天只提供三种供选择,免得后厨来不及。

  兰迪几个选了牛排,但和美国常见的牛排有极大区别!

  因为牛排常有,炸牛排不常有!

  别人烤牛排,奥地利人却喜欢油炸牛排,这能算奥地利的一道特色国菜。

  还不是用成年牛,而是精选三个月大的小牛肉,裹上面包屑酥炸。再配上这边的特色渍色拉,看兰迪几人的吃像,估计味道不错。

  张楠选的烤猪排是最先上来的,过了会看到扎克点的最后一种主食上桌:比脸还要大的炸猪排,不是张楠面前烤猪排的长条型,而是圆的。

  桌子上还有几乎有胳膊粗的烤香肠,因为这次的房客是包下了整家旅馆,所以烤香肠都是整根上,长条木盘子上放着刀子,想吃自个切。

  “老板,我感觉奥地利人的饮食好像比德国人要粗些。”

  说话的是林明,这算赞美式的吐槽,因为在西德,这华夏来的伙计吃饭还有合口味的汤可选,但在这家旅馆的菜单上,除了一种奶油浓汤,其它就没什么汤汤水水了。

  虽然旅馆历史上百年,餐厅里墙上还挂着不少老照片和两幅有点年头的油画,但因为牛排是油炸的,连可配的汤汁都没有,虽然味道不错,就是给人有点在肯大叔快餐店里吃饭的感觉。

  张楠还没说话呢,关老大道:“吃你的吧,有的吃就不错了,明天估计得啃干粮!”

  林明嘿嘿笑笑,埋头对付眼前的猪排。

  这里不是菲律宾的训练中心,要找点东西,估计就是和在贝希特斯加登一样,中午的热餐就别想了。

  张楠也对奥地利的饮食有点微词:华夏菜世界第一,那德国菜能算欧洲第一,因为德国饮食是以精细著称。

  “……奥地利菜就不行了,我看着这的人比兰迪还喜欢吃肉!”

  大块头无辜躺枪,不过无所谓,见识过老板厨师们能做出的品种几乎没有尽头的美食,张楠的保镖们服气。

  至于“联合力量”来的十个伙计,在训练营和总部的食堂里混多了,早就知道华夏菜的品种丰富程度能让人咋舌!

  华夏菜不少重油、重盐,很多美国人认为不健康,但其实普通美国人常吃的油炸食品那才叫垃圾。

  而且承包商们绝对不会抱怨饮食里摄入的盐太多,所谓的科学饮食是为坐办公室的人准备的,常要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承包商们要是还按照“科学的标准”摄入盐分,那就得常常变成软脚虾!

  奥地利人是肉食动物,整个菜单里就没几种蔬菜,今天只提供蔬菜沙拉和过水西兰花。还好张楠带了点酱萝卜,不然一顿饭吃完估计的腻死。

  ……

  第二天一早,留下那些“联合力量”的承包商,其它人开着三辆车往东。

  不远,不到一公里就靠边停车。

  右手方挨着圣沃尔夫冈湖,左边就是山。

  沿公路这两三百米坡地是葡萄园,之后就是树林。

  山高出湖面两百来米,找准其中一个小路口,一伙人弃车步行。

  在车上时看过地图,那座小湖就在山岗另一边:旅游图上没标注名字,就极小的一块水域注释。

  兰迪和林曼当“尖兵”,等一伙人穿过两座葡萄园之间的小路,在抵达树林前,看到了巴斯隆说的那个破路牌:被立在路边的一根旧水泥柱子上,看着有点年头了:斯瓦芩巴赫湖。

  “搪瓷的,看这厚度,这路牌应该是50年代之前的东西。”

  说话的是扎克,这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厉害呀,跟着老板两年,连这都能看出来了!

  有几个是“肃然起敬”。

  这趟是当游客来看看,这会众人心态相对轻松。而且这里以治安良好闻名世界,保镖们不用像在美国那样谁都高度戒备,只要保持基本的职业水准就行。

  张楠道:“厉害!这搪瓷牌我都不大分得出年代差别,牛!”

  扎克这一看大家的反应,知道连老板都有点误会了。

  但心里挺自豪:原来老板也不是什么都懂。

  “嘿嘿”笑笑,扎克边走边说:“我父亲在一家搪瓷厂里干了30年,从流水线的工人干到车间主任,直到搪瓷厂倒闭。

  那时候我这肤色的要拿管理人员的薪水不容易,他算自学成才,家里就有不少和搪瓷制造有关的书籍、样品。

  我父亲是没事就瞎琢磨,我读书那会把那些书当闲时候也没少去搪瓷厂混日子,因为老板不错,家属能去食堂花钱吃饭,便宜。

  可以说我就是搪瓷厂里长大的。

  这搪瓷路牌、门牌制造工艺看着差不多,但其实是50年代以前的质量要远远好过现在的。”

  扎克说到这,张楠插话道:“为什么?”

  “成本。

  搪瓷厂的大头产品一般是脸盆、茶杯、碗这些,路牌、门牌靠订单。50年代以前吃饭的家伙不是瓷器就是搪瓷,搪瓷的好处就是经摔,摔掉了搪瓷层都还能用个不少年。

  不过五十年代后搪瓷产品似乎不吃香了,到了十来年前几乎就是卖不动,我爸上班那个厂子也就完蛋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爸他们老在研究怎么节省生产成本,结果就是东西越来越薄。

  打个比方,像刚才那个路牌那个厚度的,一个脸盆能有三磅重的话,十年前生产的就只会有两磅重。”

  听到这,阿廖沙打趣道:“就是偷工减料嘛,奸商!”

  “不这么干不行呀,搪瓷本来就是廉价货,这三十几年新材料越来越多,这是给逼着这样搞。

  我家里都还有几个30多年前的搪瓷碗和杯子,结实的能砸死人,但就算做那么结实,现在能卖几块钱?……”

  搪瓷,张楠是知道越早的越结实,但怎么分年代就搞不明了:这玩意收藏的品种面太窄了,几乎就没人玩。

  上辈子特殊时期的搪瓷制品是有人收藏,但就是小玩玩;而对张楠而言,收藏品中属于搪瓷制品的只有三件物品,是两块门牌加块路牌。

  收藏门牌,这算是搪瓷制品里收藏的一个重要项目,而张楠拥有的那三样,可以说是老家剡县收藏界里最早的门牌和路牌。

  这人的坏习惯不少,比如常常会忽略过于熟悉的事物:张楠的阿姨,就是张慧的爸妈家是住在一个乡里,是在乡政府所在地大村的中间老街上。

  别说几十年前,就算如今89年,那条老街还挺热闹,因为不仅仅村子里的人会经过,这条老街还是其实好几个村子去县城和区里的必经之路。

  说是街,就三四米宽,两边都是连在一起的两层民居。

  除了阿姨家的房子是七十年代初重修的两层楼,其它房子基本上都是清末民初的砖木结构房子:一层靠街一侧是店铺、里间是厨房和饭堂,二层住人。

  张楠小的时候对那里太熟悉了,从来没多注意过,大不了对附近的一些老台门有点兴趣。

  长大后去那就比较少了,在2009年左右,自己去看望阿姨,因为阿姨那年80岁,张楠是送贺礼去探望。

  结果发现几年没去,阿姨家对面的那一大排老房子都倒了一半,其中一间还是一堵墙没了,看着怪怪的。

  人老了,对面那些熟悉的房子也倒了,有点感慨,就走着回忆了多年前的一些事:就在老街上这些老房子里和儿时的小伙伴们玩闹。

  “这间以前是秋萍家的,这一段应该是小百华家,这倒了一半的以前应该是修钟表和鞋的……”

  然后张楠看到了倒掉一半的房子门楣上的一块蓝色搪瓷门牌:自己之前至少看到过它上百、甚至几百次,但从来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

  但这次才发现它的不同之处:剡县第四区廿八都大街28号。

  这是块抗战之前的门牌,而这样的记录方法,剡县历史上至存在了两年:1935年至1937年。

  张楠怎么知道的?

  县志。

  要玩古董就得熟悉历史,玩某个地区特色类别的古董,那当地的各类地方志就必须熟悉。

  门牌就像新的一样,岁月似乎就没给它留下多少痕迹。

  房子早就没人住了,都倒了一半,张楠也就不客气了。

  去阿姨家搬来凳子,爬上去小心翼翼的把门牌给撬了下来。

  姨夫出来一看,张楠这家伙撬别人家门牌呢,就问了问情况。

  “这门牌有用?”

  “有用,很贵,还有纪念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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