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关兴权,还有那脸上的表情,张楠就知道关哥这脑子里一定有问题:对于自己身上那些没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关兴权比自个姐夫知道的都要多。
“关哥,有事?”
有没有事,这关兴权这会也是一下说不上来,结果就说了句:“差不多该吃饭了。
一下子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哦,我随便,你安排一下就行。”
这边一说完,张楠一想,加了句:“过会我去你那。”
关兴权点点头,没多说,这就转身离开:阿楠已经知道自个心中的问题是什么。
关兴权能不奇怪吗?!
那么多不科学的事,那么多不可能为世人所知的宝藏,这阿楠就如同脑子里有本天外飞来的记录本一样都知道,而且每次都不放空。
人人都有秘密,但阿楠有一点好:从不避着自己和班长,这就是无比的信任!
之前也就三个人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关兴权认为自己和班长绝对能把阿楠这个神奇的秘密带进棺材,但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点担心。
前几天按照班长的安排抵达京城,发现一切还在控制之中,至少姜家那边除了个只爱做生意的姜爱华混在一起,其它一切太平无事。
其实班长也是过于担心了,关心则乱而已:一个美籍爱国华人,还是全美都已经能排上号的超级富豪,如今只要别在京城干杀人放火的事,上头保护还来不及,哪会去找张楠的麻烦!
至于阿楠又多了个女人的事,关兴权一点不奇怪:你个男人富可敌国,都还没结婚,这情况…谁管得着!
但是,刚才阿廖沙和林明出来,关兴权也刚好出门打算去张楠那,结果碰上一问里边的情况阿廖沙说了饭店两名经理来感谢的事,等关兴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明白,就感觉不对劲了!
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机票改签的事,也没有任何人感觉有必要把这件没多大关系的事告诉他:包括阿廖沙和林明也完全没有意识到。
只要不是真正了解张楠秘密的人,根本就不会觉得改签机票有什么问题:林明和张楠一同在德国寻过宝,但那是有线索的行动,合乎常理。
但关兴权是知道秘密的,而且如今他实际上就是张楠的“私人安保主管、第一保镖”,也是张楠身边所有保镖的实际管理者。
当刚才和张楠、姜爱华在那天同一辆车的林明和阿廖沙说清楚这事,关兴权就知道里边的猫腻!
“运气?运气你个大头鬼!”
关兴权感觉这会需要警告一下张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道理张楠懂,不然上次不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但你不能自己给自己修起来一堵高墙,还是随身携带的那种!
你可以神奇,但不能让外人怀疑行不!
……
这边关兴权离开,张楠也没同翁千惠一道吃饭,因为她要去存钱:外汇券也是能存进银行的。
让裘波和夏米力陪着她去了银行,这边张楠就在饭店里随意吃了点,原本还以为姜爱华会立刻跑过来,没想都午后12点半多了,这小子还不见踪影。
感觉伸头低头都是一刀,干脆去了关兴权的房间。
关兴权把同套间的林明也给支走了,这才开口。
“房间都没问题,我检查过的。你把那天要姜爱华改签机票的所有情况和我说一下,我有点不放心。”
张楠也不解释,详细一说。
关兴权一边仔细在听,还问了几句,等张楠说完了,想了想才道:“还好,应该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张楠没有辩解什么,在关兴权和姐夫面前不需要多说任何东西,三人间早已有了足够的默契。
但关兴权还是觉得有必要多问一句,而且还是非常正式、严肃的问:“阿楠,这事我这辈子只会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架飞机会出事?”
张楠深吸了口气,没开口,而是点点头。
关兴权原本很严肃的脸慢慢笑了,道:“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事情会危及到你身边的人,告诉我或班长,这些问题该让我们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你自己出手。”
张楠知道不需要多做什么解释,但还是道:“过两个月,沪上那边铁路可能会出事,会死很多人。”
关兴权眉头一皱,想了想,没问原因,而是说:“你把能说的都告诉我。”
张楠梳理了一下思路,将大体情况一说:时间、地点、人物都交代了一下。当然,他可不知道开火车的谁。
“你想去拦车?”
关兴权问。
张楠点点头。
“这是最笨的办法,你之前已经用了一次,绝对不能用第二次,别人不是傻子!
那架飞机可能是机械故障,这你没有办法,但既然火车应该是**,那就该从人那下手处理,换个人就行了。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记下了,既然你想做回好人,那这事故就不会发生。”
“关哥,你打算怎么干?”
“花点心思,沪上铁路局嘛,他们到时候的司机、司炉排班表想点办法还是能够拿下的,只要提前一两天知道开火车的是谁,让那两个白痴那天上不了火车就行。”
张楠看了看关兴权,没说,不过也感觉这办法显然比自己的办法好多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知道铁路部门的值班表:一般人搞不到,但关兴权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有办法。
张楠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关兴权还有话。
“有些事班长和我之前提醒过林明和阿廖沙他们,是免得你担心。
其实从你一到京城开始,每天都有人在关注你,但不是监视,林明他们感觉应该是暗中的保护。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和他们正面接触一下,让那些人离得远点。”
国家力量的强大,不是身处其中的人是很难知道的。
道听途说的事张楠听多了,但这次自己碰上了,还压根没发现,这才算“身临其境”,和听说就是两种感觉。
不过还是耸耸肩膀:“无所谓,他们爱跟着就跟着,在这我也没干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我在家里那边有没有这个情况?”
说无所谓,其实还是有所谓。
关兴权一听,笑了:“呵呵…阿楠,那可是剡县,来了几个外地人都清清楚楚,上头的手插不进来的!”
想想也是:据说那个乔四在冰城都那么嚣张,如今还不是啥事没有。
那可是个大城市,而剡县就是个小地方,都已经被张楠一家人快整成铁板一块了:还好自个不是什么-黑-社会。
既然有这一问,关兴权就知道该怎么干。
“我估计上头最多也就是在京城这里暗中观察保护你,如果下次再碰上,我给他们提个醒就行。
以前都是同行,他们会明白的。”
“听你的,那帮人就不知道会不会配合。”
“放心,这会你在上头眼里很重要,比你自己认为的还要重要!要是再把你吓跑了,估计上头会整死很多人!
你还真别不信,这会你比大熊猫都还要宝国宝,谁要是不长眼来惹你,无论是谁,都不用我们这帮老弟兄出手,上头就会灭了他!”
这时阿廖沙敲门进来,“老板,姜先生来了,说带了好东西。”
这边刚说完,就看到姜爱华冒头,后边还跟着严国豪。
也不去张楠的房间,两人直接钻了进来,“关哥。”
顺口一打招唿,这边姜爱华说着就把原本提着的一个小皮箱往桌子上一放,“这趟搞到了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
这下张楠也感觉好奇了:经过几天到处搜罗,一般珍贵的的文物姜爱华就当是个玩物,可不会这么兴奋。
16号那天两人还去了趟津市的文物公司,就像鬼子进村一样把那给扫荡了一圈:当然连琉璃厂的零头都不到,一共也就花了50多万美元。
这姜爱华也是个有魄力的,看东西他不会,看人还是准的:说好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也拿出了这会大半的身价,同张楠二一添作五把东西给分了。
不过这批东西张楠没运回剡县,而是小件的暂时放在翁千惠家,大件家具一类的都锁进了贝勒府。
打算就留在京城这边,将来做为这边房子的摆设。
姜爱华自然也有放东西的地方:不用二十年,张楠估计过个五年十年的,姜爱华囤的这二十多万美元古董,估计都会让他彻底暴富!
看多了眼光也刁了:到底会是什么?
看着姜爱华有点臭显摆的样子,张楠虽然心里有点心痒痒,但也忍得住。
“什么东西?”
“一套瓷器。”
“很稀少?”
“据说全世界之前一套也没,这是唯一的。”
两人打着哑谜,连刚刚还兴奋过头的爱华同志都不急了。
哑谜打得差不多就行了,张楠干脆自己动手打开了箱子。
箱子内部显然是定做的,一格格等量分开,一共十二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内各放置有一个小巧的酒杯。
张楠取出一个一看:是五彩加青花,可称为斗彩。杯高大约5公分,口径6.5公分多点的样子,杯形为典型的仰钟杯-圆口外撇、深腹渐收、浅圈足。
杯子造型规整优美,胎质乳白、器薄如纸、晶莹剔透!
杯外壁一侧绘制有水仙花图案,另一侧有青花题诗:“春风弄玉来清书,夜月凌波上大堤。”
诗后有一方形篆书“赏”字印,足底青花“大清康熙年制”官窑双圈款。
张楠没去看姜爱华的表情,知道这家伙这会一定很得意!
拿起一只杯子仔细鉴赏,一只看完放回原处后再取出一只。
连续重复了12次之后,连张楠都不得不唿出口气后才道:“水仙、玉兰、桃花、牡丹、石榴、菡萏、兰草、桂花、菊花、芙蓉、月季、梅花,一样不少。
一花一月,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一只不少,我看很可能是康熙本朝的珍品,不是后市仿品。
你哪搞来的?花了多少?”
十二花神杯,也可称为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卉纹杯,是清代康熙、雍正官窑瓷器中的名品!
雍正、嘉庆、光绪、民国均有仿制。
?“十二月花卉纹杯”12件为一套,一杯一花,腹壁一面绘画,另一面题诗,诗句出自唐诗。
每只杯上绘一种应时花卉,指代史上的着名女性,并题上相应的诗句,惯称“十二月花神杯”。
无论是绘画还是制胎,花神杯都是康熙官窑的工艺高峰,这也是清官窑中首次在瓷器制作中将诗、书、画、印结合在一起。
而且康熙朝的花神杯在近代百年时间内,压根就没出现过十二只全套原品!
为此不同史时期的收藏届都组成过不少“花神杯研究协会”:收集各种资料,研究花神杯的真伪、不同时期仿制花神杯的区别。
尤其是寻找遗失的花神杯:不少当初的收藏大家还走遍了世界各地,花巨资从国外购回各时期的花神杯。但直到现在,各博物馆和私人收藏都未聚齐12只花神杯-因为真正的八月的桂花杯已经绝迹了!
至于为何绝迹了,那就是一个谜团。
所以刚才张楠看十二个杯子时,看得最仔细的就是那只桂花杯-完全符合康熙本朝的特征,难道是仿制者太高明?
还是自己水平不够?
不过张楠似乎记得在后来,有一家博物馆据说有一套康熙本朝的官窑花神杯,故宫博物院里也有几只单的。
这消息是真是假不知道,但这会能够确定这一套极有可能就是康熙本朝的。
至于价格,完全就是无价!
因为直到2016年,康熙本朝的花神杯,无论是哪个月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拍卖记录。
有记录的只有后世的仿品:连民国那会仿制的精品,这一只都能拍出三、五十万至三、五百万不等的高价。
康熙本朝真品官窑花神杯,就没个可以参考的价格。
至于姜爱华为什么会说是宝贝:只要稍微了解清代官窑瓷器的发展,就避不开花神杯,谁让它们名头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