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林海文坐回去,挤在祁卉边上,手从沙背上探过去。
祁卉整个人都肃景帝的宫闱秘事里头清醒过来,后背都僵住了:“挺,挺好的。”
“祁卉,你用的是柠檬味的洗水么?”他靠近嗅了一下,“嗯,还有薄荷。”
“啊……”
林海文轻笑了一声,“你很紧张啊?”
“没有,没有啊,看电视吧,你头一回做节目,自己不紧张么?”祁卉努力把林海文注意力给勾回到电视屏幕上,“也不知道你那个广告有没用啊,呵呵。”
“不去管它,我们”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这是祁卉的铃声。她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啊,我妈,我的电话,我接一下。”
林海文靠回沙背上,难道还能不让她接么。
看了眼电视,他把手机拿出来,今天要开播,他自然也要宣传一下的,就是方式有点特别好了,是一篇长微博。
“近一段时间,很多媒体的不实报道,虚假臆测,对我的身与心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对我的生活和学习更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影响。作为一个18岁的青葱少年,长期以来,我遭受着媒体的不公对待,部分网民的险恶攻击,幼小的心灵和未成型的三观,都受到了严重冲击,这对我以后的生活和艺术创作,都形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害。
多少夜里,我以泪洗面
多少白天,我痛苦难言
多少晴日,我在骄阳下瑟瑟抖着寒颤
多少雨时,我与乌蒙蒙的云翳共鸣
然而,够了,一切都够了,我决心不再苦苦忍耐,不再对那些人的恶行恶言,予以宽容和理解,不,我不能,我要正告他们:今晚9点45分,中河卫视播,请大家观看,谢谢。”
一个小时的时间,评论已经有2ooo多条了,转都快到1oooo了。
“当我看到这个名字时,我的丹田深处涌出一股热流,难道林大神终于要终极大招,跟媒体摊牌了么?当我看到前半部分时,那股热流开始混乱地游走全身,这说的是林大神么?青葱少年?幼小心灵?再到那四句短诗,我彻底失去了控制体内热流的可能,这特么是在开玩笑么?大神你不要强行改画风啊。最后的最后,当我看到国宝档案的广告时,那股热流终于从四肢百骸冲到我的喉咙,震动了我的声带:我的个青天白日见了鬼呦。”
“这广告我给99,扣一分怕你骄傲。”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脑溢血的急诊都挂了,结果你给我来这个?”
“吓死我,吓死我了,怎么能说出这么些不要脸的话来,我的个老天爷啊。”
贾世凯个逗比,年后他进组了外面的一个戏,之后,他也是当红了,家庭剧男主第一备选,估计就是在剧组的,转了林海文的微博:“支持老板,每每看到老板黯然神伤的样子,我都不得不为媒体和部分网民的残忍行为感到羞耻和震惊,所以,请你们务必要收看9点45分开播的。”
卞婉柔转了贾世凯的:“……都看看吧,不容易。”
林海文看的笑了个半死,敦煌娱乐集体广告的威力还是不错的,至少转评论,他看着相当给力。
阳台边上,祁卉在跟她妈妈,陈大妈说话来着。
“……行,你早点睡啊,别影响同学了。”
“好,妈,再见啊。”
哈哈哈哈。
“……谁在笑啊?”
“电脑里呢,有人在看电影。”祁卉一阵冷汗。
“这会儿了还在看电影,”陈慧兰大妈有点不满,“你这个室友不太好吧?也不带个耳机什么的?那你们怎么休息?你跟她说说啊,要是不好意思,就跟老师反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妈,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哈哈哈哈。
“等等,这个声儿,有点熟悉啊我。”
“……光笑声你还能听出来是谁啊?”祁卉脸上都通红了,这要是被她妈现她留宿在林海文这里,不得气死啊。
“是不是那个演猪妖的?里头的那个猪妖啊,就是这么笑的,哈哈,你同学也喜欢看这个呀?看来我也没有落伍嘛,行了行了,你睡去吧,让你同学带个耳机,那电视剧挺好看的,你有空也可以算了,好好学习啊。”
“哦。”
祁卉看着挂断的手机,一脸懵。
“我妈说你笑的像一部电视剧里的猪妖。”
“……我这个嗓子,你知道有多难得么?全世界都没几个的,好不好?”林海文受到了重大打击,尤其是在今天。
前几天,他恶人值到2oooo点的时候,兑换了一下,换出一个宝盒来。
“卢奇亚诺·帕瓦罗蒂的眷恋”。
这东西也是被动的,打开宝盒,直接一道光照在林海文脸上,帕瓦罗蒂练习、表演的场景,如长电影一样,加流淌而过,等他一张嘴,居然就是意大利语的歌剧,正宗的男高音。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最鲜艳”,“不怕太阳晒,不怕那风雨打”,“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连着唱了好几儿歌,他才确定自己的嗓子没有被换掉。
但实打实的,他有了一副堪比帕瓦罗蒂的男高音嗓子居然像猪妖?
“今年放暑假,你带你妈妈去看看耳朵吧。”
“胡说什么呢。”祁卉瞪了他一眼,坐回沙上:“手机会失真的嘛。”
林海文一倒,倒在她腿上。
“不行了,我受到了伤害,我幼小的心灵已经不能承受了,必须要……”他手臂一伸,把祁卉给揽了下来,“必须要勾着舌头才能起来……嗯。”
电视里石鸿飞的告别词还在念:明天晚上9点45分,我将继续为你讲述的故事,肃文帝真的对一切一无所知么?他的皇后,又真的能够在一代圣明之君的眼皮底下,将肃景帝运回后宫,甚至继承大统么?
但客厅里除了一只鸟还在等着乌溜溜的小眼睛,时不时看一眼他,其他两个人已经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中了。
“你穿了,很好看。”
“好香。”
“好白……这两朵莲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