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赟!
最近被顶在最前头跟林海文对着干的,就是这个张赟,他自己乐意,别人也乐得头上还有一个顶缸的。对他来说,主要是上回那个脸打的,张赟实在是记忆深刻,从那天以后,胶东省作协下属网络作协的一切活动,张赟全部都推掉了,那帮网络作家,再也没有面对面见过张赟。
风头正劲那一段时间,张赟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甚至胶东作协也买了好些,尽管属于他的那本,一送到他办公室,就被扔进了灰尘满满的一个箱子里。
宿怨新仇,张赟在上直接开喷,那也是顺理成章了。
林海文也是真没想到,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居然会遇见这段时间的老对头一个。
“林海文。”
“叫你爸爸干嘛?”
张赟眼珠子突突突瞪起来,简直有平时三倍那么大。石啸、曲颖,还有楚薇薇,三个人震惊莫名,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现了问题。尤其是石啸,张赟其实比谭启昌在作协里头还要资深一点,这样一个人,被林海文来了那么一句太玄幻了吧?
恶人值+1ooo,来自全国作协张赟。
“你,你”
林海文瞥了碑林里头一眼,又看看被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张赟,突然扬了声音,“张赟老兄啊,你这是陪谁来呢?”
他一看,主客还在里头,不然没道理张赟一个人跑掉了,里头还在正常参观。
果然,他这么一喊,里面就有声音了。
“外面是?”
林海文的耳朵很好使,这个声音,他也记得,瞧瞧张赟,他龇牙一笑,有这个人在,张赟看来今天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屈主席么?我是林海文啊。”
里头,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消化张赟和林海文碰到面这个事实,过了一会儿,屈恒带着笑意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海文啊,进来进来。”
以屈恒的年纪、资历和地位,喊他一声“海文”,那是恰到好处了。
“呵呵呵,张老兄,咱们把臂同行?”林海文笑眯眯意思了一下,“你不愿意啊?得,那你后头跟着吧。”
招呼了一下石啸跟两个女孩子,林海文晃着两个大胳膊进了碑林。楚薇薇不知道林海文嘴里的张主席,屈主席,都是些什么人。不过林海文那一句,算是把她所有的寒毛都激活了。
白龙寺的大碑林,最早的一块有过1ooo年历史了,还有几块建庙初期的残碑。其中,帝王碑刻21块,十几朝帝王都留过痕迹。其余达官显贵14o多块,文人墨客,包括柳牧在内的著名诗人,韩至等大文豪,都有留书在这里。可以说这里是华国碑刻最为丰富的一座碑林。
不过大碑林是游客开放区,屈恒还没有封了那座碑林的地位。他们现在逛的,是白龙寺的小碑林,碑刻不多,三十多块,而且多以落魄文人为多。可能是当时的白龙寺,一方面不想要显得太势利,另一方面也确实不愿意将这些,或者名气不足,或者不受朝廷欢迎的作品放进大碑林。才到寺庙的另一块地方,开辟了这个小碑林。
不过,这座碑林在文艺界,尤其是书法、文学界,还是有点名气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泰朝大书法家、思想家程敦颐的三幅碑刻了,这个家伙活着的时候落拓不羁,白龙寺都看不上他。结果死后二百年,他的理论才得到重视,成为程学派别的祖师爷,从此名动天下,至今还是华国古代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林海文绕进去,果然看见六十多岁,穿了件短袖白衬衫,挺富态的屈恒,被四五个人围着。里头基本是林海文认识的,比如全国作协的陈副主席,比如两个小说家,一个书法家,他都照过面。这会儿他们看看林海文,又看看后头的张赟,神色诡秘。
“屈老,您好。”
“哈哈,好。你这是跟朋友来白龙寺玩一玩?”屈恒帮他推荐过,这会儿倒也蛮热情,看了一眼,目光留在了石啸脸上,“这是老6家的孩子吧?”
“屈爷爷,您好,我是石啸。”
“我说呢,老6前几天说是感冒了?好点了么?”
“好多了,没大碍了。”石啸也是兢兢业业地当孙子,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位是曲颖,这位是楚薇薇。我跟石啸的朋友。”林海文先给屈恒介绍了一下,再给她俩科普,“这位是华国作家协会的屈恒主席,这位是作协的陈副主席,这位是……”
跟被别人的铁饼砸到了一样,楚薇薇听到这些名号,也是醉醉哒不说别的,楚爸当初找人写,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省书协的书法家帮忙。但现在被林海文放在最后面介绍的那个,也是华国书协的常务理事了。
这个级别,差的有点大啊。更别说前头这些动辄主席、副主席的。
“哦对了,”林海文一转身,看向张赟,“这位是胶东省作协的新主席张赟,张老兄。”
“张伯伯好。”6松华比张赟要高一辈。
“张主席好。”
“张主席,您好。”
三个人,唰唰唰,很有礼貌地问好。如果刚才他们没有听到林海文那句话,张赟一定会相信他们是在真心实意问好的。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但是,林海文想得没错,今天他是绝对不能在屈恒面前爆炸的。
“你们好啊。”
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场的人,没有听不出来的,不过没人会说自己听出来了,就是心里有点痒痒,刚才在外头肯定是生了点什么。不然张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没看林海文都气度十足么?就好像张赟从来没写过文章骂他一样。
“来来,海文,程敦颐的,没见过真迹吧?这个帖,可以说是泰朝三百年第一行书了。”屈恒招招手,把林海文喊到身边,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楚薇薇三个,就夹在一群著名人士里头,缓缓走过一座座碑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