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精灵和巨魔谁对谁错，那就真是一笔烂账。别说高等精灵抢了巨魔的地盘，真要说起来，全艾泽拉斯各大种族抢的都是巨魔的地盘。

    毕竟在黑暗帝国时期，几乎整个古卡利姆多大陆都是两个巨魔帝国的领地。

    光是一个阿曼尼帝国，就有差不多有大半个东部王国大陆那么大。

    平心而论，要毁灭这样一个古国，杜克都有点心里不舒服。

    很遗憾。

    “你们阿曼尼巨魔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站在企图毁灭艾泽拉斯世界的邪恶阵营一方。”杜克沉声道。

    对，哪怕像沃金的暗矛巨魔那样，投靠了部落。杜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阿曼尼巨魔继续存在。甚至当中间人化解双方的矛盾。

    一如当年暗夜精灵放逐高等精灵那笔旧账……

    再怎么说，要跟燃烧军团硬刚，炮灰真心来多少要多少。

    可惜阿曼尼巨魔站错队，那杜克就不介意顺便公报私仇，帮自家女人出气，灭阿曼尼全族了。

    达卡拉挥汗如雨，全身颤抖。本是重伤的他，被杜克如此用脚踩着着，还用冰封住身体，盛怒之下，大口大口的鲜血都从肺里涌出，再从嘴角流了下来。

    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身为巨魔的强大恢复力了。如果他是身体更孱弱的精灵，说不定已经要咽气了，偏偏这个体质支撑着他，不让他死去。

    还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戮，自己的家乡被焚毁。

    “杀了我！杜克*马库斯。现在就杀了我！”达卡拉狂叫着。

    “现在杀了你？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但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杜克双手抱胸，徐徐地说道：“要杀你太容易了。但是，能让联盟立威的机会不常有啊！”

    “你……”达卡拉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克一个眼神，自然有人压达卡拉下去眼加看管。

    “亲爱的，交给你们了。”杜克对着风行者姐妹笑了。

    在场的风行者三姐妹明明觉得自己应该万分感激杜克的。但她们仔细体会之后，才发现这不是感激，这已经是绝对的崇拜，甚至是上升到信仰这个地步了。

    三天后，新银月城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的精灵都汇聚到新的角斗场。这不是奢华残暴的取乐。

    这个在希女王上台后兴建的角斗场最多可容纳五万观众。除了特定节日之外，每个周末都有精灵勇士亲自下场战斗，为的就是激起辛多雷的尚武风气。

    今天，精灵们齐聚一块，为的就是庆祝阿曼尼巨魔的覆灭。

    包括希女王在内的数个精灵强者亲自下场，把达卡拉在内的数位阿曼尼首领当众击杀。

    在贵宾席上，聆听着耳边精灵们的喧天高喊声，奥蕾莉亚不禁露出迷醉的神情。

    杜克开口：“我本以为你会下场的。”

    奥蕾莉亚笑了：“声望这种东西，二妹比我更需要，而且我现在是【银色黎明】的将军，不是辛多雷的。”

    杜克笑笑。声望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等你需要它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好。

    很难说精灵们最痛恨的是阿曼尼巨魔还是毁了银月城的天灾军团。精灵动辄数千年的寿命太漫长了。对于他们来说，亲友的惨死仿佛犹在昨日。

    在希尔瓦娜斯成为女王之后，能够把精灵两大仇敌之一的阿曼尼巨魔彻底剿灭，可以说这一刻起精灵们真正认可了她作为精灵的女王。

    奥蕾莉亚突然感慨：“我跟阿曼尼巨魔打了三千年，突然间他们就被人类和矮人的新发明给毁灭了。这感觉真是微妙啊！我在想，如果落后于时代然后被毁灭的是高等精灵的话……”

    温雷莎眨眨眼睛:“如果真是这样，杜克你会对我们怎样？你会选择帮巨魔对付精灵么？”

    杜克那个囧啊！

    拜托，颜值上的差距就足以让我抛弃巨魔成为精灵控了好吧。

    对于温雷莎，杜克直接调侃道：“抱歉啊，除非是我可爱的温雷莎跑去当有两颗小虎牙的巨魔，否则我可不会选巨魔。”

    温雷莎的脸霎时间红了：“我才没有什么小虎牙，更不会去当什么巨魔呢！”

    杜克果断回答：“那么只要你们姐妹在精灵族，哪怕巨魔比精灵先进一万年，我都会果断选精灵的。”

    颜值就是正义啊！

    自家女人就是正义啊！

    咳咳，这事自己知道就好。

    话当然不可以这样说。

    奥蕾莉亚深爱着他，但她同样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如果真到了必须在他和她的族人之间做出选择。那个选择绝对会让杜克心痛不已的。

    幸好！不会有那个机会。

    杜克深呼吸一口气：“人类有句谚语叫做‘性格决定命运’。我觉得种族的特质也决定了该种族的成就和未来。或许历史上有很多的‘如果’，但最终的结果永远都只有一个。既然一个民族在外力和内力的共同作用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会有必然的结果。”

    奥蕾莉亚没说话，静静地聆听着。

    “我无意否认或者歪曲历史，但我认为，是当权者的智慧也好，是命运的使然也罢，既然人类和精灵都在一点点进步，这就是历史的成就。当我们共同的成就超越了站在历史对立面的巨魔时，一切都成为了定局。所以，当2800年前人类和精灵第一次联盟开始，巨魔就没有丝毫胜算。特别在今天，当巨魔的个体力量再也无法凌驾于魔法文明和科技之上时，更是如此。”

    “苦练数十年的武艺变得毫无意义？真是悲哀啊！”奥蕾莉亚叹气。

    “或许吧，若想往前迈进，若想自己的族群得以延续，就要失去什么，比如落后于时代的传统……”杜克特地点出这一点，因为在杜克看来，起码精灵族的浮夸与自傲风气还是一个必须摒弃的恶习。

    奥蕾莉亚点点头：“嗯，精灵族的确到了改变的时候了，我们需要的是更朴实无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