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正是因为萨格拉斯花大代价，不惜潜伏几百年才控制了麦迪文，给本来严防死守的艾泽拉斯防护法阵开了个口子，才有后来的一系列幺蛾子。

    实际上，杜克也意识到，正是因为守护巨龙的陨落，变相导致星球的防护法阵的削弱。哪怕死亡之翼耐萨里奥以叛徒的形式继续生存，说不定也比现在提前弄死他这个祸患要好。

    不过让杜克后悔后怕的不是这个，而是联盟里的各个不确定性。

    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王国，有着不同的诉求。

    这种差异是全方位的。

    在联盟里固然可以求同存异，追求更大的目标。杜克相信，自己在的时候，绝对有把握掌控各国的痒点和痛点，以共同的目标刺激或促使各国做出正确的选择。

    穿越来这里这么久，杜克却发现一个事实——哪怕他爬到现在这个高位，依然无法彻底阻止每一场悲剧。特别是他不在艾泽拉斯的时候，命运似乎又朝着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进。

    卡莉娅和希女王联手玩点小把戏，杜克是有点儿不爽的。

    另一面，她们也给杜克提了一个醒——他需要在联盟中培养更多坚定支持他的代理人，以便万一他不在，也能很好地稳定联盟的局势。

    清楚知道原本历史的杜克，可是非常明白，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各个王国都堪称破事不断。

    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考虑，杜克又有点担心事态会过犹不及。

    卡莉娅一味地无原则支持他，说不定又会引发联盟其他国王的不满。

    这个平衡，需要更好地去拿捏。

    揉了揉眉宇，杜克抬头看了看卡莉娅。曾经无比温顺柔美的公主殿下，已然变得成熟，无论是气质还是心智上。

    犹记得十年前一别，那时候的卡莉娅还是一个天真而纯美的女孩，现在见识多了，广了，很自然地有了自己的主见。

    杜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谁知，就是这一口叹气，让卡莉娅忐忑不安的脸霎时间发白，她轻轻握紧了自己的裙子，低着头：“杜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做。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也能像伊露希亚那样在背后当个支持你的……人。如果你讨厌我接触政治和权力的话，我也可以立刻放弃这一切，哪怕让我当个传令的傀儡我也不在乎，因为我……”

    杜克用轻柔的目光看着卡莉娅，一如他十三年前把卡莉娅拯救出王宫那个囚笼时，看着卡莉娅光着脚在冰雪覆盖的田地里翩然起舞。那是不含杂念、无比纯粹的欣赏。

    只是，杜克现在看的不是卡莉娅依然美丽的外表，而是透过眼神、声音、表情、肢体语言等种种表象，希望看透卡莉娅的心。

    然后，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个不忘初心，纯美善良的女孩。她别无所求，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回报当初送给她的自由……

    轻轻摸了摸卡莉娅的脑袋瓜，任由金色的柔软发丝在指间流过，杜克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必为了谁而刻意扭曲自己的心，为他人而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很感谢你们支持我，但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对整个联盟乃至整个世界都是有利的事，我想任何一个睿智的领导人都能看到我做的事正确与否。每个人都可能会犯错误，也不必把我神化。只要你们能恪守本心，尽力去为联盟的发展而努力就好。”

    恪守本心！

    简简单单四个字，把杜克整个人的思想境界都升华。

    卡莉娅忽然意识到杜克真正的想法了。

    杜克压根就没想过要利用卡莉娅或者希尔瓦娜斯的上台为自己达成什么指定的目标，应该说，只要她们登基为王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有余。

    这时候，有点消息渠道的都知道，风行者三姐妹早被杜克打包。卡莉娅又跟着杜克那边混了十几年。谁不知道这两家都会是杜克的铁杆？

    如果一登基就动作太大，反而会刺激到其他国王，担心自家王国会不会就此被杜克给和平演变了。毕竟对于玩惯政治游戏的贵族势力来说，花上个一百几十年吞并别的势力，发展自己的家族，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明白这一切的卡莉娅有点羞耻的感觉，这是为自己政治上的不成熟而羞耻。

    她顿即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以洛丹伦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尽力复兴洛丹伦，同时让联盟更强大的。”

    获得杜克的首肯之后，卡莉娅点点头，盈盈一礼，然后有点不舍地扫了伊露希亚和希尔瓦娜斯一眼，先行离去了。

    然后伊露希亚识趣地瞥了有点尴尬的杜克和一面耐人寻味的希女王，笑笑：“我也先出去吧。你们这么久没见，应该好好聊聊。”

    终于，偌大的营帐只剩下杜克和希女王了。

    希尔瓦娜斯倒是干脆，毫不扭捏地走上来，两条健美的手臂搭着杜克的肩膀，十根有力却不失柔软的指头从杜克颈后抱着杜克。

    今天的希女王依然是游侠打扮，可惜，不知是仪式需要还是别的，她以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被一层黑纱所包裹住，虽然更诱人啦，但抱在怀里之后，少了那份肌肤紧贴的感觉。

    杜克问：“以你的智慧，没理由想不出卡莉娅这样做有点傻。”

    希女王眼波流转：“没事，我觉得这么一个一心一意为你付出的女孩，这样子也很美。我或许可以阻止你继续满世界派送你的心，但我无法阻止更多的女人爱上你。谁叫我看上的男人这么优秀呢？”

    “呃……”杜克有点透不过气来，因为希女王装作为杜克整理领口的时候用力勒紧了杜克一下。

    “亲爱的杜克，虽然我不介意跟别的女人一同分享你，因为我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后来者，但这也不等于我会无止境地容忍你滥情。你以前留下来的破事就算了，以后呢，别乱送女孩子魔法冰玫瑰什么的。这世上一万个女孩子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抵抗这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