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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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大正和李芳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没起床。

    他俩当然气不过,报警了,要求警方严惩凶手,尤其是带头的郁梅、齐郁杨。

    但是齐郁杨早就防着这一手,提前让人录了像,录像显示齐大正和李芳被打的时候,郁梅和齐郁杨不光没动手,还一再劝阻,不过她们的劝阻没人听就是了。

    “齐郁杨做为郁氏服装厂的负责人,劝阻了,叫保安了,在劝阻无效、保安不能控制现场的情况下报警了,尽到了她应尽的责任,没有过失。”这是警方的结论。

    齐大正快气晕了,“齐郁杨她能那叫拉架吗?她是拉偏架!”

    李芳的关注点又不同了,惊呼出声,“郁氏服装厂的负责人?齐郁杨成了服装厂的负责人?”

    警察语气平和,“郁梅女士将服装厂转交给她的女儿,齐郁杨现在是服装厂的负责人,手续已经全部办妥。”

    李芳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齐大正呆了半晌,头往墙上撞,“郁氏服装厂是我的,我半生的心血都倾注在那个厂子里了……”

    “你姓什么?”警察过来拉住他。

    “齐。”齐大正木木的。

    警察脸上掠过讥讽笑意,“你姓齐,郁氏服装厂怎么会是你的?”

    齐大正颓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齐大正和李芳灰溜溜的回到家,齐父阴沉着一张脸,齐母躺在床上又哭又骂,“齐大正你个没出息的,你媳妇儿眼里没公婆,硬是派人把她的东西全拉走了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连个媳妇儿也管不住!”

    “郁梅真把她的东西全拉走了?”齐大正不敢相信。

    “她不会真不想回来了吧。”李芳眼里喷火。

    齐二胜和齐三妞都回家了,拉着齐大正就诉苦,“哥,咱家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可全靠郁家那个服装厂,那个女人走了,咱家以后怎么办?”

    齐三妞告状,“哥,你那个闺女太不像话了!她才上任,就把我这个亲姑姑给裁了!”

    “她不光不让我在厂里干,还让人查账!”齐二胜气呼呼,“我弄的那些账你也知道,那要是都让她查出来了,我得进局子。哥,她是你闺女,你赶紧管管她。”

    齐大正烦燥的挥挥手,“我不管那个死丫头,我管住她妈就行了。”

    齐大正往外走,“我找蒙馆长想想办法。”

    蒙馆长就是女德班的创始人,她打着国学复兴的名号办女德班,宣扬男尊女卑,“女人就要少说话,多干活,闭好自己的嘴”“女子就应该在最底层”等种种奇葩理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这十六个字更被形容为女德班的四项基本原则。

    郁梅就是典型的被封建糟粕思想蒙蔽、被女德班毒害的例子。

    正因为有蒙馆长做帮手,齐大正糊弄、奴役起郁梅来才能这么得心应手。

    现在齐大正遇到麻烦,又想要蒙馆长帮忙了。

    李芳、齐二胜、齐三妞眼看着郁梅这个财神奶奶开窍了、不好哄了,实在是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国学馆”。

    到了国学馆女德班,齐大正对蒙馆长郑重拜托,“全靠您了!”恭恭敬敬奉上一张银-行-卡。

    蒙馆长是个五十多岁、身形瘦削、面相刻薄的女人,收下卡,笑容狡猾又矜持,“放心吧。”

    有钱好办事。

    只要齐大正这样的人负责给钱,蒙馆长就负责把郁梅这样的女人教成傻子,教成唯命是从的女奴。

    “你把人带过来,我教化她。”蒙馆长对她的洗脑能力相当自负。

    齐大正千恩万谢,“蒙馆长您能教好她,我们全家人都感谢您!”

    “不好了,馆长,妇联的人又来了!”女德班一个员工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蒙馆长脸上闪过慌乱之色,随即沉下脸训斥,“妇联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前几天她们不是来过了吗,说要对女德班做最后的研究、取证的研究,难道研究这么快有结果了?”

    员工一脸焦急,“可这回不一样啊,不光妇联的人来了,街道办事处、文化、公安、民政,还有新闻记者,都来了!”

    “什么?”蒙馆长大惊失色。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来了。

    妇联主席在最前面,“我们妇联坚决反对男尊女卑的封建遗毒,支持男女平等。”

    街道办事处的负责人非常严肃,“国学馆的资金来源、活动内容、机构人员等情况,我们有责任有义务进行查实、处理。”

    公安部门更是铁面无私,“我们接到举报,女德班有老师对学员的人身伤害行为,特来查实处理。”

    文化局的领导拿着招生简章,气得怒吼,“我们接到举报才知道有这个所谓的女德班。这是谁在开历史的倒车,要倒退回去男尊女卑了?!”

    民政局的人黑着脸,“我们也接到了举报。这宣传资料上写的是此校经民政局批准成立,可我局批准的只是传统文化研究会,从没批准过所谓的女德班!”

    蒙馆长面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头晕目眩。

    蒙馆长嘴唇颤抖,“怎么突然就……”就这样了呢……

    齐大正和李芳、齐二胜、齐三妞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变故,心里都慌慌的。

    他们都有着和蒙馆长同样的疑问,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怎么妇联、街道、文化、民政、公安突然就要对付女德班了,谁举报的?

    齐郁杨陪着郁梅走进来,“妈妈,您仔细看清楚,女德班是骗人的、违法的。”

    郁梅一脸迷惘,“违法的?”

    齐郁杨自信,“对,违法的。妈妈,这个女德班很快会被依法取缔。”

    郁梅更糊涂了,“依法取缔?”

    如果依法取缔了,那说明真的是违法的、错的吧?

    蒙馆长不甘心的高喊,“我是合法的!而且我是在宣传国学,我是在做公益事业,我办的女德班是免费的!”

    “免费也不行。”宣传部的人也来了,“女德班的教学内容违背社会道德风尚,而且超范围经营、无证办学,根据有关法律法规,责令停办!”

    女德班被勒令立即解散、停办。

    教室里,正下跪忏悔的女德班学员们一脸懵逼。

    她们正被老师逼着下跪忏悔:我不贤惠,化妆了,买衣服了,爱慕虚荣了……正忏悔着,一堆人进来了,领导当众宣布女德班是违规办学,停法取缔,取缔?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迷糊了会儿,兴奋往外跑,“我得回家告诉我爸,他送我来这儿是不对的!违法的!”

    记者立即采访那女孩儿,“你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

    女孩儿哭丧起脸,“我和后妈吵架,我爸嫌我烦,不知听了哪个混蛋的挑唆,就把我送到这个吃人的地方了。这鬼地方动不动就让人流泪忏悔,还要下跪忏悔,我天天都得装哭,难受死了……”

    “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齐郁杨问她。

    女孩儿懊恼又后悔,“还有我妈妈……是我妈妈要和我爸爸离婚的,我爸说妈妈害我没有完整家庭的,我恨妈妈,妈妈来看我,我不见她……”

    “去找你妈妈吧,向她道歉,求她把你送到正规的学校受教育。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齐郁杨递给她一张名片。

    女孩儿感激的道谢。

    下一个走出教室的是一对母女,母亲看着得有四五十岁了,女儿才五六岁的样子,母女俩的精神状态都很差。

    “孩子她爸要和我离婚,连孩子也不要了,这一定是我的错,是我德行不够……”母亲眼神木木的。

    小女孩儿更是一脸无助,“妈妈,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母亲茫然,“不知道,你爸不要咱们了……”

    “咱们会不会死?”小女孩儿害怕了。

    齐郁杨忍无可忍,“不,没有钱人才会死,没有男人不会。”

    齐郁杨叫过小女孩儿,温柔的笑,“孩子,人最需要的是阳光、空气、水,没有这些才会死去。”

    小女孩儿听不懂,但她服从惯了,露出了怯怯的、讨好的笑容。

    齐郁杨一阵心酸,对那母亲道:“我是郁氏服装厂的老总,如果你需要,可以到我的服装厂来工作。”

    “我不会做衣服,只会做饭……我中学没毕业就嫁人了,除了做饭、做家务之外,什么也不会……”

    “那就到郁氏服装厂的食堂上班。”齐郁杨很爽快。

    齐郁杨和那母亲商量好了工作的事,让她送小女孩儿上学。

    那位母亲可以带着孩子住服装厂的宿舍,宿舍离红光小学不远,接送孩子很方便。

    齐郁杨让助理带这对母女办手续去了。

    助理看过那母亲的身份证,惊讶得不行,“王丽,你才三十一岁啊?你看上去……”

    “我看着很老了吧?”王丽心酸的摸摸她自己的脸,“唉,我也曾经……”

    “知道,你曾经也很美丽。”助理善解人意。

    王丽更心酸了。

    是啊,她也曾经美丽过,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

    女德班的学员都被解散了。

    齐郁杨挽着郁梅的胳膊,“妈妈,您看到了吧?这个女德班确实是非法的。”

    郁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我以前都被骗了?”

    “您被那个蒙馆长和齐家的人联手骗了。”齐郁杨耐心解释了所谓女德班的骗局。

    郁梅后悔莫及。

    接下来齐郁杨请专业的审计人员来查账,请了律师调查齐大正、李芳、齐二胜等人的经济问题。

    审计组入驻服装厂后,齐大正怕坐牢,还了几笔大的款项,所以他手里没什么钱了。

    齐大正所持的信用卡是由郁氏服装厂申请的公司商务卡,本来他拿着那张卡随便刷,花钱大手大脚,现在已经被齐郁杨给停掉了。

    齐大正没钱花了,又不知道审计组最终能查出什么样的经济问题,焦头烂额,觉都睡不着。

    齐父齐母还什么也没意识到呢,齐母在家发脾气,“郁梅呢?让郁梅来伺候我!”

    郁梅已经觉醒了,哪会来伺候齐母这个半瘫痪的病人。

    郁梅不来,齐母开始使唤李芳了,“伺候婆婆是儿媳妇的事,你得伺候我。”

    李芳明知齐大正有妻有女,还跟了齐大正,为的就是贪图享受,她哪能干伺候人的事?捏着鼻子给齐母端了回尿盆,之后就不肯再干了,张罗着给齐母请保姆。

    肯照顾瘫痪病人的保姆,可不是好请的。就算李芳愿意多花钱,也没几个人愿意干。更何况齐母是享受惯了郁梅精心照料的,保姆那种支差应付的服侍齐母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把保姆给撵走了,还要李芳伺候。

    李芳不干了,“不是还有二弟妹和妹妹吗?”

    怎么就找着她李芳一个人了。

    “伺候婆婆是大儿媳妇的任务!”齐母欺负惯郁梅了,还要接着欺负李芳。

    李芳可不吃她这一套,“妈,您是只养了大正一个儿子吗?二弟和三妹难道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齐母年轻时候就是泼妇,这下子可不愿意了,扯着嗓子骂起李芳。李芳也不是吃素的,夹枪带棒的回骂,一点儿不吃亏。

    两个泼妇对骂,污言秽语脏得没法听,齐家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