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国内。
人参原产太行,后来太行的人参没有了,被采光了。
于是目标转移,从太行转移到长白。
然后,经过几百年持之不懈的采挖,长白的人参差不多也被采挖殆尽了。
虽然理论意义上肯定还有,甚至还有不少,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又或者山缝中、地窟里等等,但从实际来说,野山参,确实可以当成是没有了。
但这种事,就没有必要对两个完全的外行小白普及了。
在后面的行进中,那七种药草一种没遇到,倒是那十八种,遇到了三种,应该能值个几两银子?
第四天,三人再次回返。
除了比上一次更多的猎物,许广陵带回来的,是一背篓的“药草”。
而他们返回之后的第三天,山货交易街道的前头,很多摆着吃食小摊的地方,新开了一个小摊。
这里一样有摊位费,一个月一两银子!
连同之前准备的锅具等,许同辉手中的银子又像流水般地洒出去,“少爷,我们手头的银子只有三十两了!”
他说的有点捉急。
从二百两到三十两,他完全有理由捉急。尤其是,就这几天的时间,就花了一百大几十两!
这比拿银子往水里扔用的速度还要快啊!
而这时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再没有入账,大概三人要集体饿肚子了。
睡大街倒是不会。——之前一下子交了半年房租呢!
“许叔,放心啦,天生老田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花钱了,我们赚钱。”许广陵笑说道。
田浩:喵喵喵???
但田浩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对自己没信心,但他对少爷有信心。
街道上,一口大大的锅直接被砌在了地上,当然,可活动的那种,支架是石头和泥土,而锅是可以直接提走的。
锅里煮着野鸡、野鸭等好几种野味。
得知他们是要卖这种东西,左右几个摊子的摊主笑得意味深长,颇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其中一个老头好心劝道:“以前也有人像你们这样,卖这些东西的。”
“后来呢?”许同辉问道。
“后来啊,没有后来,卖了大概有……三四天吧?”说着这话,他转向邻摊求证。
邻摊的摊主点头,“对,就是三四天,然后摊子就拆了,锅啊柴禾啊那些一股脑地都贱卖给别的摊子了。”
田浩傻呵呵地笑着,左右看了半晌,然后道:“我们不一样!等会儿,左邻右邻地,大家伙啊要是想吃,给你们算便宜点啊!”
“呵呵。”
“嘿嘿。”
左邻右邻,给以热情回应。
大抵是,如果倒给银钱的话,他们估计会给点面子,象征性地尝上一口。
煮开之后,直接换了一遍水,污水倒在木桶里被许同辉拿后街倒去了。
这次再加水的时候,一个颇大的纱布包被放进了锅底,左边刚才说话的那摊主老头眼尖,看到了,“咦,小伙子,那是什么?”
他问的是田浩。
“药草包,十全大补包。”田浩根据固有剧本说道。
十全大补?
这个世界又或者这个地方,没有这样的说法。
也因此,田浩的这话瞬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
“药草包?”
“乖乖,十全大补?”
那老头干脆离了自己的摊子,他是卖针头线脑等零星日用杂物的,这会儿也没啥顾客,索性就来到近前。
和他一样的还有周边好几个摊主。
然后接二连三地发话。
“大补?真是大补的药草?”
“十全大补,真的假的啊,都补些什么的?”
田浩小心地添着柴禾,然后笑呵呵地说道:“真的,绝对大补,如假包换!不真不要钱,一个子儿都不收你!十全大补么,补血补气,补骨补髓,补心补脑,补手补脚!”
“哈,这是胡扯吧?都扯没边了!”
“这也才八补,还有两个是补什么的?”
一片闹哄哄地。
“还有两个我们实在想不出来了,留给你们自己想!”田浩大声回应道,不大声人家根本听不见。
轰!
听到他的这话,更大的哄闹应声而起,简直就像是一瓢热油倒在了大火上。
“去去去!这摆的啥摊呀!”
“小伙子,你这样摆摊,哪个会吃你们的啊!”
“讲点诚实啊!”
没多久,围拢的人又散去了,而在回返各自的摊位之后,这些摊主看向这个摊子的眼神,就更加奇异了。
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逼?”
钱多烧的啊!
大家伙啊这下算是找到了乐子。
而那个“十全大补草药包”的说法,简直像是被当成了热点新闻,被这些摊主接力赛一样地,一个传一个,没多一会儿估计整条街都知道了。
如果从“广告”的角度来说,他们这个摊子的开摊,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不过稍微遗憾的是,这会儿,三人估计全都被人戴上了“傻冒”的帽子。
两个大傻冒,一个小傻冒。
嗯,除了田浩和许同辉之外,许广陵也来了。
他没有拿本书在这里读,话说从来到这个世界起他还没有见过一本书呢,庄家偌大一个家族居然没有藏书阁,所有的传授都是手传口授,简直有点“不立文字”的味儿。
就连族学里教文授算的老师,也只有手写的临时性小教本儿,而没有正式的教科书。
许广陵就站在摊位后,主要是刚开始用这个草药包,他还得看看煮出后的成品,好在之后作些微调,不止是调草药包,也包括这些野味。
种类及多少。
这些是不可能不经实验就一次到位的。
再怎么把草药、食材、厨艺等方面的技能点满,也不行。
但是一步到位不行,一步弄个七七八八,却是正常操作,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锅里的水很快又沸了起来,而这次沸了没多久,一种香味就从锅里渐渐地散发出来了,并一点点地由淡变浓。
“咦?”左摊的老头抽了抽鼻子。
“诶?”右摊的汉子轻咳了一下。
而再向左,再向右,好些摊主的目光又聚到这个摊子上来了,然后仍然由左摊的那个小老头带头最先,三三两两地重新聚集到了这个摊位边。
这时锅中散发的香味已经很浓了。
所有来到这个摊位边的人,都在不停地抽着鼻子,有的动作不明显,而有的则直接把整个人整张脸都凑到大锅上方。
“当心,当心,当心了啊,我们只煮野味,不煮人啊!”许同辉绕着大锅走,划出一条无形的线,把靠得太近的人给往后推拒。
“靠太近掉锅里我们不赔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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