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就以宿营地为中心,沿着小溪向前向后地探索。
许同辉的重点是确保安全,大型动物、不大型却带有危险性的动物比如毒蛇、毒蚁等,还有其他的人。
田浩在认真学习中,跟在这个队伍里,他发现什么都要学习,以前简直是一无所知。
许广陵大多数时候则像一个木头人,没有话语,也没有意见,怎么行什么时候行又什么时候休息在哪里休息等等一概交给许同辉。
许同辉田浩都是司空见惯。
来安南郡城的一路上,少爷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这个样子!
这一天,确定周围无人,最大的大型动物也就是野羊,然后暂未发现毒虫,倒是湍流及太密的丛林有一些,需要警惕。这也没什么,不靠近就行了。
然后这一晚,许广陵又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条河,河里长着一些鱼,这些鱼爱吃河上游的一种青青的草……
第二天早上醒来,田浩发现自己又是精神满满,疲惫全消。
许同辉则发现他简直都可以直接冲脉了。
然后趁砍拾柴禾稍离许广陵的当儿,许同辉严重警告田浩“田浩,关于少爷的这件事,以及其它的任何事,反正是关于少爷的,不管什么事,任何时候,你都不许对任何人说!”
田浩一愣,然后连连点头,就连嘴巴也紧紧抿起,好像这会儿边上就有其他人一样。
这一天,许同辉的弓开始派上用场。
野鸡,野鸭,还有其它好多叫不出名字的,会在小溪边出没的野鸟,被他拿下了不少。
而一天下来,他也从一个完全的弓之新手,蜕变为了一个弓之王者。
不管怎么说,一个通脉境的“强者”,还是不可小觑的。
许同辉也毕竟是世家中人,哪怕是仆属,但在修行基础上,同样和庄家子弟一样,打得极扎实。挽起弓之后,许同辉才发现,家族所授的开架练体拳中,有好多架式,简直改都不用改就可以用到弓上了!
这个发现,让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如同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般。
一天下来,许同辉的兴致极高。
而他的箭术,也在飞速进步,从十发只有一二中,到几乎已经是百发百中了,就连力道的拿捏,也渐渐熟稔于心。
就这是一天中,这位修者在弓箭一道上的进步过程!
田浩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但这一天最累的,其实是他,因为所有的猎物,都是他去捡回来的。
不止如此,晚饭同样是要他来做。
其实算不上晚,早早的,斜阳依然还在丛林中洒下余辉呢,许同辉就下令回到宿营地了。
安全起见!
早一顿,晚一顿,田浩做饭的经验值其实也在上升,只是不如许同辉的箭术进步得那么吓人而已,但至少,不论是材料的处理,还是随后的煮、烤,都有了几分像模像样了。
还不算是行家,但也不算是彻底的新手了。
也就在这一晚,许广陵把白天“随手”摘的几棵小草扔进了煮着野鸡的锅里。
“少爷,这是……”许同辉问着。
白天,许广陵随手摘了一些小草以及树条,偶尔还把一些草叶放到嘴里抿着,许同辉田浩两人都看到了,但都以为是少年之性,好玩的,又或是出于无聊。
他们没法不这么认为。
因为许广陵的动作就是那么随意和不经意的!
但这时……
“等。”许广陵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们等得并不太久。
几乎水才刚沸,一股香味就开始冒了出来,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野鸡,昨天他们也煮过,不算是怎么香的,不止如此,还带了些腥,但这时,哪有半点腥味?而这么浓郁又好闻的香,和昨天煮的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真的,田浩都开始怀疑,到底昨天煮的不是野鸡,还是今天煮的不是野鸡了!
没多一会儿,不论是许同辉,还是田浩,两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咕地叫了。
一方面确实是饿得。
毕竟白天劳累了一天,消耗很大,田浩固然是跑来跑去快要累断了腿,许同辉其实也不轻松,一天的全神贯注,消耗其实也大得吓人,只是不觉而已。
另一方面,这东西……怎么可以香成这样啊?
许同辉简直都想起了家族那一天的灵食,也只有在煮那一天的灵材时,他才闻到了类似的香味。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至于田浩,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
不止是好闻!
要命的,是它让人闻起来就馋啊,又饿又馋!
馋得他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哪怕现在没掉下来,他也在三不五时地咽着口水,而且动作很明显,一点也做不到隐蔽。这太丢人了。
好在,许大人的表现也和他差不太多!
这让田浩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就算是丢人,不还有许大人陪着他一起嘛。
田浩偷偷地看了眼少爷,发现他又变成了“木头人”,坐在那里只是盯着篝火而完全没看他们两人,于是就完全地放下心来,开始放心大胆地看着锅中,然后猛咽口水。
过了一会儿,许同辉忽地一怔,“不好!”
田浩也被他惊醒。
“莫招来什么东西!”许同辉望着开始更加沸腾的锅中,说道。
然后他的目光就终于从锅中移开了,开始警惕地四下打量,好在,打量了半天之后,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于是,他的注意力又大半地被吸引了回来。
没办法,这香味……
太勾人!
“田浩,还要煮多长时间?”又过了一会,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问田浩。
田浩早就忍不住,但他不敢问,而这时,就敢问了,“少爷,还要煮多长时间?”
“现在就可以了,但不是吃,而是喝。”许广陵说道。
管它吃还是喝呢,许同辉田浩两人只听得“可以”,之前苦苦强行压抑的饿和馋,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再也无法忍受。
田浩动手,拿勺子舀着,立马就从锅中分了三碗汤出来。
少爷一碗。
许大人一碗。
他一碗。
随后,只是稍稍冷却,其实还是滚烫着,两人就分别抿了一小口,然后一阵嘶嘶。
烫得!
但很快地,两人又抿了一小口。
馋得!
这汤,闻起来很香。
现在喝起来,才知,不是香不香的问题,而是太太太太……好喝了!
喝了才知,香不香一点都不重要。
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那都是虚头。
唯有嘴里的滋味,才是实在的。
实在到,只是喝了一口,两人就完全停不下来了,第一口之后是第二口,第二口之后是第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