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在苏拂的面上一闪而过,原来无论是白玉铜镜、还是后宫三千佳丽独宠她一人,不过水中月镜中花。不过将她同夏染染、鸣知秋一般玩弄于鼓掌。
既然司马沧澜他如此喜欢这样的游戏,她苏拂就好好地陪他玩一玩!让他看一看到底谁才是与他对弈下棋之人。
苏拂想这儿回到寒雨轩吸了一个热水澡,刚出玉泉台便看到小安子在门外急的团团转,便一下子联想到之前自己与司马御在珍宝阁遇伏。
司马御因为她的安危曾分心受了伤,而她却弃他不顾,便有些内疚的看向小安子,担忧道:“怎么了?”
“殿下浑身是血,奴才还是第一次看到殿下受这么重的伤。”小安子一边说一边顾不上礼仪,抓着苏拂疾步走向司马御的寝房。
苏拂也甩开,心里一时五味陈杂,没想到从头到尾对自己最真的竟然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宠物的人。“那还不快去请张御医!”
小安子有些不理解,殿下虽然在意此人,但这也不会不肯拒绝救治呀,今儿从殿下受伤回来就透着一股子诡异。看着苏拂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怀疑与探究。
但他不得不妥协,若是不将她送到殿下身边,恐怕殿下真要流血而亡了。“殿下不让人近身,一直喊着姑娘的名字。”
苏拂闻言心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便是一颤,他怎么可以如此感情用事?竟然这么傻!
“......”苏拂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一干,眼睛微酸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心还隐隐在痛,但她与司马沧澜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明知道自己一声小御,对于司马御意味着什么,还是给他这样的幻想,又无情的破碎了它。
苏拂与小安子刚进屋还未走到床前,便听到司马御怒吼,“滚!都给我滚!”
司马御因为浑身浴血一身蓝色锦袍早已侵染成了深紫色,本就白皙的面孔越加苍白的透明,这种透明带着一种脆弱,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触便会碎裂。
尽管如此他依然俊美无边,雪莲染血让他的清冷染上了几分妖娆。即使此刻如此脆弱,依然固执而又骄傲的自己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不允许别人接近。
苏拂看着心中便是一阵酸涩,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叹息道:“准备热水和汗巾来,还有快去请张御医来。”
司马御听见苏拂的声音,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瞬间了有温度,专注而又执拗的看着她,知道小安子走出房间,才缓缓道:“我若就此死了不就成全了你与司马沧澜,何必还要救我?”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司马御想要的不是一句道歉,而是她的解释。他如此不过是知道身上除了胸口与背部两个剑上略眼中一些,其余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罢了,只是看着恐怖一些而已。
在这一段感情里,他竟然卑微的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紧抿着的薄唇越加苦涩起来。
“下次不会丢下你了。”苏拂叹了一口气,虽然对司马御充满了内疚,但是若不能为自己出口气,她怎能甘心。不过这一次利用他的代价,便是她永远留下。
反正她也不再期待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与厮守,那么身边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一个宫女将一盆热水放到床边,才又悄然退下。
司马御看着苏拂良久,就在苏拂以为他深幽的眸子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苏拂方床幔,轻柔的解开了他的衣襟,她的手猛然被他捉住,往日冰冷幽深的眸子今日染上了几分灼热,似警告似决心,“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休想我会在放你离开!”
“小御,不要闹,我赶紧帮你将伤口清理干净。”苏拂垂下眼帘,认真的看和他身上的伤口,却不敢迎视上他灼热的视线。
司马御虽然是受伤,但这一双布满薄茧的打手依然紧紧而又执拗的扣住了她柔软的手,目光依然执着的在她的米昂上追寻着答案。
苏拂叹了一口气,唇边漫起一抹嘲讽,“若是你能做到一生一双人,我便绝不背弃你。”
司马御看懂了她的嘲讽,她以为如此就能刁难住他吗?“好,今儿定情信物也给了,我也有办法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只是不知道你如何想我证明你的决心呢?”
“等你证明了再说。”苏拂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剥下,凌乱的丢在地上。然后帮他将身上的血污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他玉雕一般完美的身体。
小安子与张御医进来,便是看到这一幕。虽然床幔阻隔了大部分的视线,但地上凌乱的锦袍与床上暧昧的身影都让整间内室都染上了一丝旖旎。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张御医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打趣道。
“张御医,赶紧给殿下瞧瞧吧。”小安子催促道,张御医好歹也算是殿下自己的人,怎么对殿下的伤竟然一点也不上心!
“他还有心思在这苦肉计,伤定然不是很重,不过是看着恐怖一般。”张庭筠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司马御的阴谋。
苏拂却越发的佩服起张庭筠,他似乎从来没有怕过司马御,而且总是敢这么旁若无人的说这些以下犯上的话,但最让人忌惮的是,司马御似乎从不真生气。
他除了是药灵谷这一层身份,可是还有其他的身份?苏拂提醒道:“但这么流血也会流死人的。”
“帮我把胸口与后背的伤包扎好,留下药你就可以滚出去了。”司马御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张庭筠也不在意,拉开床幔看着只着一条亵裤的司马御悠然一笑,“好徒弟,你脱得够彻底的呀。”
苏拂面上一红别过脸,“师父,病不避医,好歹我也多少懂一点,也能接一些燃眉之急。”
言下之意便是张庭筠这个御医不够尽职,还需要她这一个什么不懂的救急。
“我若是不晚点来,恐怕会被人记仇。”张庭筠意有所指,在司马御生气前处理好了他胸口和背部的剑伤。赶紧退出了床幔。
司马御真的是故意不肯接受救治?就是吃准了她会内疚吗?尽管如此,她却怪不起来。司马沧澜用情利用她为他所用,而司马御却是用自己的身体,利用她一切的情绪,只为留住她。
司马御似乎不知何时早就变了,以曾经司马御的霸道强横大可捉自己回来,将自己软禁在他的寒雨轩中,当宠物一般的圈养,但他没有。
司马御也不辩驳,只是目光狠狠的扫过张庭筠,仿佛手在说,千万别范在我的手上!
“其余的伤口你帮他涂上这个药膏就可以了。”张庭筠说着丢下几个瓷瓶扬长而去。
张庭筠一离开,司马御便再次执着的抓上了苏拂柔软的小手,“你是不是也表现一下你的诚意?”
司马御仿佛是一个不安的孩子,一直向大人讨要着让她安心的承诺。于是哄,道:“我先帮你上药,然后我们在探讨我的诚意,可好?”
“边谈边上药。”司马御对于他的诚意似乎很是在意。
其实他是看出了苏拂眼底的心碎,与其说是他想要苏拂的诚意,不如说他想要趁着苏拂心底怨着司马沧澜的时候要了她,不在给她留下全身而退的机会。
虽然这很卑鄙,但是他不在乎,他只要她,而且他只有她。
“好。”苏拂看了一眼司马御,终于处于不忍妥协道。
苏拂只觉得手下的肌肤似乎在一点点滚烫,望着自己的目光也一点点的灼热,屋子里的似乎一下子有些热。“有点热,我想去透透气。”
现在气氛如此好,他怎么会放她离开?司马御剑眉一皱,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苏拂看司马御面上似有冷汗,不似作假不免有些慌乱,“怎么了?我去叫张御医。”
“没事,只是忽然有些痛。”司马御额上是有汗,但这汗却是因为动情所致。
“我去叫张御医。”苏拂起身想走,却被司马御再次拉住。
“拿一坛果酒来。”司马御对着门外吩咐道,他需要好喝却有些后劲的果酒。转而又带着几分哀求的目光,“喝一些果酒有利于睡眠,也好缓和一下身上的痛,作为诚意陪我喝几杯吧。”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就捧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刚一起坛满室果香中还有着一丝熟悉的花香,竟然是碧海云天!小太监很快的在床榻边上放上了一个小桌,上面放置了琉璃酒壶与酒杯,布置好一切才掩上门退下。
司马御忽然做起,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缓慢而优雅的摇晃着,顿时碧海云天的香气更浓,“这个酒我是特意为你酿的,天下除了你便只有我能喝这坛酒。”
他所说不假,碧海云天浑身剧毒无比,这是加上除了她这百毒不侵之体和至毒之体却是无人在能品尝。
118 来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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