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在茯苓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倔强与坚强,也许她比男子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纵然能猜到她的答案,仍然忍不住试探,道:“既然宫外没有亲人,宫里和宫外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想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茯苓眼神坚定,她也相信若是有谁能帮她,一定只有眼前之人。曾经是因为司马御那从未有过的荣宠,如今便是因为他明动京城的身份。
“好,既然如此,便证明给我看。首先兰贵妃的寿宴前所未有,然后我希望看到兰贵妃惊艳登场空前绝后。若是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话,我想我的厚德楼也会很需要你。”无论茯苓能不能完成,苏拂都会帮她出宫,唯一不同的是苏拂想要知道,她能做到何种地步。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茯苓的眼神里浮现一抹光彩,这个光彩叫做希望。
“好了,你赶紧去歇息吧,我要去拜见一下兰贵妃。”苏拂说这话的时候,茉莉正领着十公主与碧儿进来。
十公主一下子蹿到苏拂面前,“你是苏拂对不对?我就......”
十公主本来还十分笃定的语气,在目光落在她滚动的喉结上的时候,尴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还真像......”
碧儿在后面不动声色仔细的打量着她,竟然真的是男的。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要去兰贵妃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让他一个大男人随意进出。
刚想要喝止,碧儿突然眼睛一转,觉得或许不去阻止反而更好。若是他能频繁出入暮雪阁,不管她能不能帮静妃找到证据,只要谣言一起皇帝相信是真的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欢喜,兰贵妃还没踏出暮雪阁,恐怕很快就要获罪了呢?静妃一定会重重的赏自己的。
碧儿的神情苏拂看的是一清二楚,只是故意没瞧见一般,故作不解的看向一旁的茉莉。
“这位是十公主。”茉莉也赶紧介绍道。
“参见十公主,只是草民还有些事要办,恐怕没办法招待您了。”苏拂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去。
司马朵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碧儿拽了拽衣袖。低声劝道:“男女授受不清,静妃若是知道了,一定又要生气了。”
角落里一抹倩影闪过,遥遥身姿若水中柳。只是一双水眸闪过一抹担忧,疾步朝着暮雪阁走去。
苏拂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司马沧澜的书房,一路更是畅通无阻。司马沧澜似乎早就料到了她回来一般,在来的路上就阻挡了尾随而来的其他暗位。
苏拂刚进入苏拂,便被司马沧澜一下子紧紧拥入怀中,“丫头。”
苏拂也不挣扎,头倚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膛,眷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然而往常清淡的松香,此时竟然变得如此浓郁。不禁疑惑的看向他,最终什么也没有问。“沧澜,兰贵妃的寿宴就banzai暮雪阁的玫瑰园,可好?”
他自然是同意,如此她便有更多的机会与接口来暮雪阁了。“只怕司马御未必会同意。”
“但你若是和皇上开口的话,我想皇上若是同意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会反对。”苏拂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丫头,我知道你的聪明不输给男子,但我不希望你也卷进这场争斗。”他是真怕她的聪明父皇容不下,一时语气满满的担忧。
门外的身影听到屋里的弹簧,无力的一晃。尽管不知道苏拂如何易容,但她绝对确信那就是苏拂,至少她身上的味道骗不了人。
鸣知秋不知道苏拂与司马沧澜的关系,自然以为如今的苏拂成了明动京城的拂苏公子,自然是九殿下的授意,于是唯恐对大殿下不利,尤其是听到苏拂当着十公主的面说要去见兰贵妃,如今一个男子的身份竟然去面见皇上后宫嫔妃,更是确定了司马御是要对大殿下动手了。
可谁曾想,苏拂面见的不是兰贵妃,而是司马沧澜。听着二人的语气,更是早已熟识。
她怎么会猜不到殿下的手段,她也早就清楚她不会他唯一的女人了。只是这样被欺骗的感觉,一下下钝钝的抽痛着。
“我不怕,若是我认定一个人,无论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与你并肩前进。”苏拂认真望进他波光潋滟的目光中。
司马沧澜眸子里的阳光瞬间破碎,心中一颤。这样的情话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但当她说认定自己一刻,她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澈缱绻,心中的喜悦竟然美妙的难以言喻。
她知道说这话有多么破坏此时的气氛,但她就是这样自此,尽管决定与他一同面对以后的风风雨雨,但是依然要让他记得自己的底线。“但.......若你的身边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时候,请放我离开。”
司马沧澜闻言心先是一颤,几乎以为她看出了什么一般。低垂的睫毛再次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每次见她之前,都有沐浴衣服重新熏香,不会有任何破绽。“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你曾经如何我不在乎,但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就算容忍下那些名存实亡的女人,但这也是她的底线。
司马沧澜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莫名的力不从心,只等夏染染有了身孕,他便抽身而出,“好。”
门外的身影浑身颤抖,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
曾经这个男人对自己百般温柔呵护,难道都是假的吗?只因为这个才认识一年的苏拂就将他们所有的感情都推翻了吗?
“沧澜,你的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吗?”鸣知秋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不停地告诉自己,他这是在利用苏拂。
只是她一直都拿苏拂当妹妹一般的看待,她怎么肯以对自己这么狠心?
鸣知秋在苏拂离开暮雪阁后,才强扯着一丝笑意进了苏拂。明明都听到了,依然忍不住试探,道:“沧澜,苏拂反正已经不寒雨轩了,让我回来吧。”
“知秋,我现在已经有把柄握在了九皇弟手中,我知道委屈你了。”司马沧澜的笑容里露出了一丝疲惫。
鸣知秋一阵苦笑,他不想苏拂卷入这场争斗中,难道就舍得自己卷进来吗?“沧澜,拂苏公子被司马御邀请进进宫了。”
“无妨,有一个人你帮我留一下,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若是可以真希望她的身子快一点有了音信,而以后为了避嫌就由知秋帮忙递送消息。
“谁?”知秋多么希望司马沧澜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苏拂,苏拂也不过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夏染染。”最近莫名的有些不安,成败就快近了,希望别处什么差错才好。
只要母妃的寿宴一过,清理干净掉司马御手中的把柄,他就向父皇求赐婚。
她真傻,竟然会以为他会都告诉她,如曾经那般,但现在什么都变了。鸣知秋不知道他还吩咐了什么,又是如何离开,只是恍恍惚惚觉得心里一片苍凉。
突然地沉沉的乌云,终于焦躁的翻滚,几声闷雷后,一场细密的大雨毫无预兆的砸在她的身上。鸣知秋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疲惫的靠在假山上,无声的哭泣着。
鸣知秋失神的望向天空,浑身湿透。连雨何时停的也不知道,连夜幕降临也没有觉察。她的世界早已坍塌,漆黑冰冷一片。
这时,却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染染,拂苏公子还在九弟的寝殿,若是被他察觉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鸣知秋一阵冷笑,难怪她今天一进屋子就问道屋子里浓郁的松香,想来是怕苏拂发现他身上的异味吧?如今又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分明是怕被苏拂发现。
“不会的,司马哥哥都将人留在了自己的寝房中,恐怕拂公子可没有心思管我。”不就是长得与药烟凌有几分相似吗?难道她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一个男人吗?
难道药烟凌比她夏染染好吗?司马御那么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司马沧澜竟然你让我帮夏染染,那么我就帮她将苏拂从你身边赶走!我就帮她成全司马御和苏拂的好事!”鸣知秋双全紧握,曾经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
夜色遮住了司马沧澜的一丝怒气,恐怕司马御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还真丝毫不避讳!”
“好了,**一刻。我们不要在想这些不相干的人。”夏染染娇笑着软在沧澜的怀中,纤细的小手钻进了他的衣衫。
鸣知秋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急促的呼吸声,再傻也知道假山的那边发生了什么。
司马沧澜抚摸上她的小腹,这个女人明明心里还是在意司马御的,但竟然也能像男人一般左右逢源,不禁不屑的在心里冷笑。“你说这里是否已经有生命在开始孕育了呢?”
鸣知秋终于明白了,沧澜这是要落实了夏染染与司马御的婚事,难道又是为了苏拂?若是这一切都变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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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知秋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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