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徒儿之所以会丢,就是与大殿下的那个暗位私奔了。想来现在只剩下老奴的徒儿,不见暗位,恐怕老奴的安危已经惨遭不测了。老奴太了解劣徒的性子了,恐怕留在就殿下身边,是为了要给她的情郎报仇。老奴,只希望陛下谅老奴无儿无女,劣徒还未犯下大错前,饶她不死。”马总管说着再次跪下死劲的磕了好几个头,直到头上有些红肿。
司马空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审视着马总管,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在门外忽然大声说道:“报!”
马公公转头向门外吆喝道:“究竟何事?”
“有人在寒雨轩发现了,大殿下暗卫的腰牌。”门外的侍卫认真的说道。
马公公心道,大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呀,没想到正说着,这边证据竟然就到了。司马空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好歌孽子!给我宣那个逆子觐见!还有那个婢女一同觐见!”
“是!遵旨。”门外的侍卫说完,便又点了几个侍卫才和门外的小公公去寒雨轩传召。
当几人大大咧咧走进司马御寝室的外室时,茉莉何时见过这个阵势,愈加的慌乱,“不知大人和这位公公有何事到访?”
“你主子呢?”说话的公公看都懒得看茉莉,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一般。
“主子伤的比较重,正卧......”茉莉说道这,不禁有些犹豫。
苏拂这时正好默契的说道,“无妨,茉莉进来拂我。”
茉莉赶紧进去将苏拂扶了出来,苏拂一步一步都是用后脚跟在走,但是每每扯到连着脚趾的筋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短短的几步路衣服便被冷汗浸湿了,一张小脸更是苍白的吓人。“见过公公和几位大人。”
侍卫中的小太监见苏拂容貌只算的上清秀,并不娇艳,心里倒是对她能蛊惑人心相信了几分,但看到她毫无羞愧的从里室出来的,便又一脸不屑的扭过头,仿佛是怕脏了眼鄙视的说:“贱婢爬上主子的床,还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公公,您说笑了,九殿下临走的时候,寒雨轩便交给奴婢打点了,那现在这里唯一能做主的便只有奴婢了不是?”苏拂不恼只是语气里是难掩的虚弱,但说的恭敬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皇上,已经知道殿下回来了,殿下还是自觉点请吧!”那小太监趾高气昂扯着尖锐的嗓子说道,懒得再看苏拂一眼,就让她那么站着。
“公公,里室无人,只有奴婢一个人在养伤,殿下还要几日之后才能回来。”苏拂一脸的恭敬,心里却有些诧异,皇上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这次看他们来势汹汹,定不是好事,不会是沧澜吧?不,他不会这么做的,那么就是静妃了?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司马御还在宫里呢?
“好吧,若是殿下不出来,那奴才也只好押着这位姑娘去见皇上了。”小公公又朝里室有恃无恐的说道,“有幸能见龙颜,倒是奴婢的荣幸,那公公请吧。”苏拂说的不卑不亢,只是觉得如果这是她这具身体的宿命,会不会悲剧了些?
“请容奴婢稍微交代一下。”苏拂恭敬的说完,不等他答应,转头便对茉莉说:“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一会儿替我去兰贵妃哪里传个话,就说见过皇上,我便去陪她下棋。”
此话一落,那小太监便是一愣,要喝止的话就又吞回了肚子里,脸上不屑的神态也无影无踪了。倒是有几分佩服起她的手段来,若说皇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无人能左右,那么就有一个克星便能影响到皇上,就是那个兰贵妃。宫里无人不知皇上对她念念不忘的情。
其实,皇上只要下一道圣旨便可,但又偏偏难得的如此尊重她,不想勉强于她。
茉莉听了脸上一喜,“那姑娘放心的去吧,奴婢这就去。”
苏拂眸光若有似无的朝屋子里望了一眼,“公公,前面引路吧。”
“等等。”一个侍卫拦住了几人的去路,表情虽然没有露出不屑,但和她说话的语气难掩那一丝的无奈,“皇上是要召见九殿下,其次才是你!”
说完又看了其余几个侍卫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们几人进里室一看。苏拂故作不悦的喝道:“慢!殿下不再,那里面住的便只有奴婢了,您让几个大男人硬闯一个女子的房间,恐怕于理不合吧?”
“那只能得罪了,毕竟有皇令在身,你几个还愣着干什么?!”那侍卫不悦的冷声喝道。
那几个侍卫闻言,立刻闯进了里室,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圈,这才又返回外室摇了摇头。那领头的侍卫皱着眉看了一眼苏拂,才反应过来,她提前出来是在为司马御拖延时间。声音更更冷的说道:“带走!”
“奴婢,可以自己走!”苏拂不卑不亢的说完,就径自倔强的向寒雨轩的大门走去。
走的时候目光又落在院子里她用心栽培的花草上,有些诧异的看了几人一眼,她不曾给他们解毒丸,但他们怎么可以进出自如呢?这个就是苏拂不知道了,凡是不得不来韩雨轩的,都可以平旨去御药房领解毒丹。苏拂却以为是她这些还是幼苗,毒不够浓烈,否则怎么会容得这群人想进便进?心里不禁有些挫败。
领头侍卫再次不耐,“既然可以走,那就走的快点!”
苏拂咬着下唇,加快了挪蹭的脚步,这一步步更像是每一下都踩在了尖锐的尖刀上一般,直插她的心窝。暗处一抹蓝影,隐忍的望着她较弱却倔强的身影,心里再一次一点点融化,他习惯了一个人面对,虽然这个小野猫总是给他惹麻烦,但却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别人保护的感觉。
苏拂不停的给自己脑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是一路走下来,苍白的小人儿越发的狼狈,发丝因为冷汗都凌乱的粘在了脸颊上。
当苏拂跟着几人走进书房时,苏拂不等几人有反应,直接干净利落的跪了下去,寂静的书房只听膝盖磕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看的书房的内的几人皆是一愣,但这点疼对于她来说,真是不算什么了。“奴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上首的司马空神色一变,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明明苍白较弱的人,行礼之后却倔强的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迎上他视线。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看他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州五月花想容,拂柳六月绿色浓。苏拂。”苏拂咬着牙,硬是提起一丝气努力维持这一分从容。
引苏拂来得小太监,走到司马空身边耳语了几句,便于侍卫走出了书房。司马空显然在听完了那个小太监的话后,打量着苏拂的目光里多了几份好奇。
“陛下,都是老奴的错,你看徒儿还受着伤呢。”马总管赶紧跪在一旁。
苏拂这才看到马总管,出于条件反射的身体便是一颤,脸色又白了几分。难道是他?如果她说这个死太监对她一直以来都是惨无人道的试药,皇上可会相信?想到身上再无与他有关的伤疤,为自己辩护便觉得有些无力。
看来这个死太监,在她的心里还是留下不小的阴影。目光再次落到一旁站着的静妃时,眸子里终于有了几分了然,想来这次恐怕她真的要九死一生,至于是生是死只能压在静妃对她的眷顾和静妃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了。
她一向是不喜欢无尽的等待,所以静妃不来,她就先a方案,那就是故意透漏出她于静妃的渊源!“奴婢,不认识这位公公。”
“拂儿,你就这么怪为师阻止你与他往来?也是,如今因为为师的阻止他已经不在了,是为师的错。”马总管说的情真意切声声泪下。
她与谁?听得苏拂一阵茫然。这时静妃忽然向她下跪,“罚了你是本宫的不对,请你解了对朵儿下的蛊。”
在马总管这个死太监和这个静妃一唱一和中终于有些明白了,一个两个到真是为了她煞费苦心啊!苏拂唇角荡开一丝嘲讽的笑意,“奴婢不曾下蛊,若是非说要解蛊,那便请朵儿来与奴婢再下一盘五指棋吧!”
静妃闻言先是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蠢,虽然没有承认,但是答应了解蛊毒不就是另一种的承认吗?!到时候她在适时的揭穿她与药灵谷的关系,到时候非得拖皇后与司马御下水不可。心里虽是乐开了花,面上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苏拂不屑的瞥了一眼静妃,难怪她也只能生了个女儿,这样的智商在后宫安然的活到现在倒真是奇迹。这样的目光自然是没有逃过司马空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宫女,年龄似乎并不大,但偏偏这样不出色的脸,却总能勾起他昔年的回忆,仿佛回到了初见兰儿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倔强,倔强的缠着他。他当时藏的再深,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的心早就为了她而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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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大祸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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