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措不及防!
不过一个眨眼,莱茵就被推得趴在了床上,紧接着,席歌跨坐在他腰部的位置,探身从床头柜处拿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小瓶子打开,浓烈的药味顿时充斥房间。
席歌将里头的药油倒出来,放在双手搓热,旋即掀起莱茵的衣服,露出对方光裸的背。
莱茵:“等等,你?”
席歌:“皮皮你别动,说好了我先给你按摩你就给我按摩的。”
一句话镇压了对方的反抗,席歌的目光继续逡巡在莱茵身上。
光裸的背脊暴露在灯光下,水流似的光线照亮暴露于空气的完美躯体。
席歌看见对方的脖颈,对方的脖颈优雅如同天鹅。
天鹅颈之下,睡衣挡住了莱茵的肩膀部分,但透过衣服勾勒出的轮廓可以其肩膀的宽阔。对方有些紧张,按着床的手一用力,肩膀处的肌肉就紧绷起来,带出一道凌厉弧度,而后是大片平坦光裸的背脊,以及直到腰腹位置的小小凹陷。
无论莱茵身上的哪一种,席歌都觉得它们异样可爱。
他将自己双手连同手上的药油一起搓热,再将双掌压到莱茵背脊上。
手掌接触背脊,本来就陷入完全僵硬的莱茵几乎自床上跳起来!
莱茵气急败坏:“够了,别说什么按摩了,你给我下来!”
席歌才不下来呢,他立刻按住莱茵:“皮皮你别动,虽然有点烫,但古法按摩就是要这样才有效果,好比世上没有专业的按摩员会隔着衣服给人按摩一样!”
他说完了,就绝对不让莱茵再度说话,立刻用手指按摩对方的背脊。
他的拇指从对方的脖颈处一路下滑,他看着对方的皮肉在自己的力量下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指痕。
它如此可爱,又如此诱人。
因为它是自己加诸在莱茵身上的痕迹——
席歌的手指只滑到背脊的一半。
下一刹那,莱茵终于无法忍受,他骤然翻身,一下把身上的人给掀了下去,并在对方做出下一个他承受不了的动作的时候,把对方抱入怀中,死死锁住。
他简直咬牙切齿:“你这个可恶的小鬼,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再搞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他咬着舌尖,把这句话硬生生吞回喉咙之中。
席歌不动了。他虽然一往无回,但并不会忘记适可而止。
他端庄,乖巧,可爱。
他说:“皮皮皮皮~”
莱茵冷冷道:“干什么?”
席歌唱:“皮皮皮皮,你真亲切~”
莱茵:“……”
席歌继续唱:“皮皮皮皮,你真温柔~”
莱茵:“……”
席歌第三次唱:“皮皮皮皮,我喜欢你~”
莱茵刹那一抖手。
他失声道:“你——”
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席歌合唱:“哦,皮皮皮皮,我的皮皮,你亲切温柔又漂亮,everybody loves you!”
莱茵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他一翻身,将席歌压在身下,他的目光在席歌脸上来回扫视着,不放过席歌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有一句话在他的脑中翻滚,喉中翻滚,心中翻滚。
他看着席歌,险些脱口而出:
那你呢?
席歌,你喜欢我吗?
这时席歌说话了:“莱茵……”
莱茵甚至没有意识到席歌换了称呼。他陷在情感来回反复的潮思之中,无法自拔。
席歌也像莱茵一样,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他想得更直接。
他带着十分正经和一些慎重,看着莱茵,在心中说:莱茵,不用过太久,我就会正式告诉你我对你的想法的,我喜欢你,我希望我们在一起。
至于现在——
席歌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争取福利:“皮皮,你压痛我了。”
莱茵:“……”
他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但他心中尤其激动。
他觉得只差一线了,也许再经过一段时间,再经过几天,也许……也许他一切所想,就都成真了。
莱茵按翻涌的心情,他松开了席歌的肩膀。
被对方放开的那一刻,席歌立刻反手抱住皮皮,两人侧身躺在床上,席歌克制着自己不抱得太夸张,他对莱茵说:“皮皮,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我睡觉睡相有点不好,也许滚着滚着就会滚到你身上……”
莱茵:“……”
他暗暗念了一句:这个你不用说,我早就见识到了。
席歌一本正经:“其实抱着睡睡习惯了,会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睡更舒服的,你说是不是?”
莱茵:“……”
是……才怪,我又不能做什么。
莱茵就很复杂:“好了,睡觉吧……”
席歌:“睡吧。”
他保持着抱住莱茵的姿势闭上眼睛。
他们脸贴着脸,肩膀顶着肩膀,双腿纠缠双腿。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席歌安然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计划如期,进展顺利。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先光明正大抱着皮皮睡,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一团热气就这么扑到脖颈之上。
莱茵脖子的皮肤上顿时被激起一片细细的疙瘩。他保持着被人环抱的姿势不变,直到贴着自己睡觉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去,才微微转动脑袋,将头埋入对方的脖颈处。
甜蜜的味道从一层浅浅的表皮下传来。
自从三天前我和后裔互咬脖颈之后,我们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
虽然后裔当时并没有醒来,但也许他潜意识记住了什么,并由此对我产生了许多亲密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
莱茵悄悄地想:
我要再咬后裔一次吗?然后再引导后裔咬我一次吗?
这样以后,我和他的关系是否就会又进一步了?
窗户之外,月亮只看不说话。
月色冷冷。
一则小道消息正在某一批教徒中流传。
它涉及“黑暗世界”、“地狱巨手”、“主”与“荣光”。
它们传递,发酵,大多数听见的人莫名其妙,一笑置之,可也有那么一两个,若有所思,将其记在心中。
这则消息在教徒之中兜兜转转,也不知经过了几天,终于转到了不爱听八卦的周神父耳中。
原句如此:
“为了主的荣光,请弟兄们尽力寻找黑暗世界与地狱巨手的相关消息。”
周神父一听之下,险些气炸:
又一次!
又一次黑暗世界!
对我胡言乱语也就算了,还对教会的信徒胡言乱语,那位从总教会来的加南到底想干什么?!
斜月正挂天空。
稀疏的星光从彩色玻璃中零星洒落,在圣母神像前划下斑驳痕迹。
加南双手合握,头颅微垂。
他跪地祈祷,星与月之光披了他半身。
主的福音拯救迷途的羔羊,全心信奉主的,是我的弟兄姐妹,浅信者将改过自新,伪信者将下地狱。
他心中满是宁静。
宁静之间,“砰”地一声巨响,教堂的门被拍开,黑衣神父气势汹汹走来,在教堂中大喊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加南自地上站起来了。
他身材高大,当他全不将气息收敛之际,他仿佛立于人前的一座大山。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周神父身上。
他回答对方:“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周神父:“你在散播迷信思想!”
加南:“我在告诉我的弟兄姐妹他们应该防备的恐怖。”
周神父:“你在妄图打探各种消息。”
加南:“我在防备恐怖降临人间。”
周神父:“你会让我们的正常和睦的礼拜变成非法集会!”
加南:“教众的聚会,永远不可能非法,主时时关爱我们。”
对话到了这里,加南已经不耐烦了。
他不准备和这个神父继续说下去了。他对神父说:“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有教宗的口谕。教宗口谕我来这里寻找地狱巨手与黑暗世界的消息,而这两者都是切实存在的东西。如果你还信奉主,发誓投身教会,你就配合我的行动,找寻该找寻的东西。”
周神父绝望了。
他觉得自己和对方根本没法沟通。
他深深吸气,深深吐气,他对加南说:“这里的教会,是共和国特色社会主义教会,我敬仰教宗,然而更要遵守这里的法律法规,我说服不了你,我会打电话通知警方,让他们对你进行适当的教育教导。”
该下地狱的伪信者!
加南心中大怒。
他瞬间做出决定。
他走到了坐席的第一排。
他的手碰触到放在坐席桌子下的一柄巨剑。
他握住了巨剑,他将巨剑自鞘中抽出一条缝。
下一瞬,一阵美妙的风铃声从加南身上响了起来。
自机场之后就沉寂许久的手机,在这关键一刻,响铃了。
加南先看着周神父,再看着裤子口袋。
周神父先气咻咻看着加南,接着又气咻咻看着加南的口袋。
漫长对峙,没有人先做出反应。
铃声中途断了一次,又坚持不懈地重新响起,回荡在教堂之中。
终于,周神父没好气说:“先接电话吧,等你听完电话我们接着说。”
加南拿起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他的电话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为防万一,他还是接起来,还没出声,拉莫主教急切的声音已经在电话那头响起:
“加南,不要动手,深渊的情况与外头不一样,那里的教会是社会主义特色教会!”
第103章 103、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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